李淵山,李青柏二人手中出現的暗紅色油燈,其上銘刻着猩紅的紋路,時明時暗,而這兩盞油燈,一大一小。
大的在李淵山手中,小的則是在李青柏手裡。
這油燈一出現,李青柏便是退後兩步,一咬舌尖,一口精血直接噴射而出,化爲一顆顆血珠,落進油燈內。
他的臉色立即變得蒼白了許多。
但那油燈,卻是被其精血逐漸的點燃。
隨着油燈被點燃,那油燈的火焰中,竟是有血絲如蟲子般的延伸出來,直接鑽進了李青柏握着油燈的手掌中。
血絲彷彿是在抽取着李青柏的鮮血,來壯大那油燈的火苗。
與此同時,李淵山手中的油燈,則是無火自燃,同樣有血絲從火中鑽出,刺入其掌心血肉中。
但與李青柏面色愈發蒼白相比,李淵山的眼神卻是變得愈發的明亮,甚至連其體內散發出來的相力波動,都是在這一刻出現攀升。
其頭頂上空,三座封侯臺爆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如同黑洞一般,吞噬着方圓數百里內的天地能量。
這一幕,落入場中無數人眼內,也頓時引起了一些驚呼聲。
龍牙衛這邊,衆人驚愕,那左龍牙使洛江忍不住的道:「這是...」
李佛羅面色微沉,道:「子母融血燈,這是一件下品封侯寶具,而且還需要配合相應的秘法,以子燈精血供養,壯大母燈實力。」
「怪不得他們想要雙人戰,原來是想要用這一手來作爲最後的底牌。」
李佛羅眉頭皺着,看來這是對方的後手,一旦他們發現李青柏或者李淵山無法單獨拿下李洛,姜青娥的話,那麼就會採取這一道手段。
這手段不算太過的罕見,只是一般都是對付外敵時的搏命之法,但這對於子燈使用者損傷不小,看來李知火他們爲了取得此次的勝利,倒是真的下了狠心。
「真是可惡,明明他們的等級已經有這麼大的優勢,結果還要用這樣的手段,也太不要臉了。」李鳳儀憤怒的說道。
「畢竟賭注太大,那李知火也肉痛吧。」李鯨濤說道。
「這也說明他們是鐵了心想要把紅柚千衛從龍牙衛趕走。」李茯苓憤慨的道。
然而他們也都明白,此時義憤填膺並沒有用,雖然李淵山,李青柏這般手段有些引人非議,但對方明顯更看重勝利。
此時,在那高臺上,李天王一脈各脈的高層也是在注視着場中的小輩交鋒。
李金磐脾氣火爆,撇撇嘴巴,道:「登階切磋而已,而且還是一個上三品封侯,一個上一品封侯對付一個一品封侯以及大天相境,結果還要用這種手段,龍血衛這麼輸不起嗎?」
在此處,還有李知秋等龍血脈的高層,他本是龍血脈派遣到天龍嶺的監察使,如果在李極羅,李青鵬,李金磐這些各院院主未曾來到時,他算是天龍城內地位頗高的職位,可監察五衛,但眼下麼,倒是隻能往後排了。
所以面對着李金磐的嘲諷,李知秋只是臉皮抖了抖,沒有湊話。
而李極羅身爲龍血脈金血院大院主,在龍血脈中的地位,僅次於脈首,眼下聞言,便是淡笑道:「小輩年輕氣盛,自然勝負心極重,倒也不必過於苛責。」
然後他看向坐在首位上始終未曾說話的李驚蟄,面含恭敬的笑道:「當然若是驚蟄脈首覺得這樣不適合的話,也可以說一句話,將他們勸退。」
李青鵬瞥了李極羅一眼,這老小子也是狡猾得很,一句以退爲進,反而是讓得李驚蟄不可能真的叫停雙方。
李驚蟄看着場中洶涌的天地能量,突然道:「李極羅,都
說你是李天璣欽定的下一任龍血脈脈首,也是如今五脈中最有機會踏入王級的大院主,那你覺得,這一場,他們哪邊能勝?」
聽到李驚蟄發問,李極羅連忙笑道:「驚蟄脈首過譽了,我距離王級還差許多,我家脈首也不過只是吹捧我而已。」
他頓了頓,又是道:「至於場中比試,我是龍血脈的人,自然是會更看好我們這邊的人。」
李極羅並沒有客套,而是理所應當的選擇支持了龍血衛的兩人。
同時他又笑道:「李洛與姜青娥的天資無雙,五脈這一代中,無人能夠與他們相比,若是再給他們一些時間的話,龍牙衛會在他們的手中變得前所未有的強大,只是眼下的話,還缺了點火候。」
李驚蟄看了他一眼,道:「說話滴水不漏,你還真是有幾分李天璣的精髓,與你相比,我這兩個兒子,倒是跟憨貨一樣。」
李青鵬無語,沒事幹啥對他進行人身攻擊,他可一句話都沒說。
李金磐則是不服氣的嘟囔兩句,但也不敢對李驚蟄進行反駁。
李驚蟄沒理會他們,繼續道:「我倒是覺得,這一場,會是李洛與姜青娥取勝。」
「聽聞他們此次還有個賭約,那你想不想與我打個賭?」
李極羅一笑,捧場的道:「不知道驚蟄脈首想要賭什麼?」
「黑雨鬼劫將至,界河域也要進入「大收割季」了,就賭龍牙衛與龍血衛手中的「獵場」吧,誰若是輸了,就輸一座上品獵場,如何?」李驚蟄慢悠悠的說道。
李極羅苦笑一聲,道:「這賭注太重了,龍血衛手中的上品獵場也就只有四座,這些都是那些小傢伙們傾盡心血努力搏來,我如何敢用來押注,所以此次倒是要掃了驚蟄脈首的興致了。」
李驚蟄聞言卻並未生氣,而是感慨一聲,道:「你李極羅,的確是有脈首之姿。」
雖然李極羅是龍血脈的人,但李驚蟄對其,倒是評價頗爲不錯。
他心中微微惋惜,可惜太玄離開了龍牙脈,否則定能全面壓制這李極羅。
而在他們說話間,那戰臺上,李淵山身上爆發出來的相力波動愈發的恐怖,頭頂三座巍峨的封侯臺爆發出萬丈光華,如同三輪大日一般,耀眼至極。
此時的他,甚至隱隱有着觸及四品封侯的跡象。
在這種威勢下,即便是姜青娥頭頂那座「十柱金臺」,都是光芒開始受到壓制。
畢竟十柱金臺再強,抗衡三品封侯就已是極限。
李洛也是在此時擡頭望着那散發着強大壓迫的三座封侯臺,眉頭微皺,道:「還真是有備而來啊。」
不過還好,他這裡從一開始也是有着一些準備。
他偏過頭,衝着姜青娥笑道:「青娥姐,東西拿到了嗎?」
姜青娥頷首,纖細手掌伸出,只見得一滴鮮血在其掌心懸浮:「這是我先前與李淵山交手時,趁勢取得他的一滴血。」
她金色眸子盯着李洛,猶豫了一下,問道:「你要用那「龍血魘術」斬李淵山的境界?」
「此術雖說玄妙,但你的實力與李淵山差距太大,很容易引來反噬。」
李洛笑道:「如果是用來對付外面的封侯強者,這術我還真不太敢用,但既然是用來對付同是天龍五脈的人,那我感覺還是可以試試的,畢竟...誰讓龍血脈是內鬥王者呢?」
這龍血脈的許多封侯術,都是藉助血脈來對其他四脈進行壓制,所以其他四脈的人經常吐槽龍血脈是內鬥之王。
比如那龍血天平術,也比如這「龍血魘術」。
畢竟,在經過此前李清風的「龍血天平術」的稱量,李洛已經明白了自身所擁
有的天龍血脈,似乎比很多龍血脈的天驕,還要更勝一籌。
所以,也不能怪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那就試試吧,若是不行,我還有其他手段。」姜青娥輕聲說道。
李洛伸手,將那滴鮮血從姜青娥手中接過,然後他饒有興致的瞧了遠處的李淵山一眼。
既然你們想要藉助這種秘法來增幅境界。
那麼...
就看是你們增得多,還是我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