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京城的永定門外,一支來自北邊的大明軍隊在這裡分成了兩隊人馬,大隊騎兵繼續繞城而走,一支大約五十多人的騎兵和一頂紅呢大轎子在十六個轎伕的護擁下來到永定門城門口,城門口熙熙攘攘的人羣紛紛讓開,負責永定門防守的京營把總早就從城門樓下來候着了,一支五百騎兵的隊伍出現在大明京師城外,基本上只有一種可能又有那位大人物進京了,守城把總帶領手下官兵做出一副恪盡職守的樣子,對這支明軍騎兵小隊進行盤查。
守城把總看着緩緩走來的明軍騎兵感覺到一股森森殺氣,明軍騎兵的隊長王二娃向守城把總遞上了大同府通關關防,大明朝兵部回京信函,守城把總看得分明原來是大同副將薛雲,乖乖是這個殺神回來了,趕忙吩咐手下讓開城門口放薛將軍的隊伍入城。
薛雲騎着赤血火龍駒一馬當先進了城門,後面跟着一頂大轎子和轎伕們最後是五十多人的騎兵拉着堆滿貨物的馱馬,薛雲對守城把總微微點頭,守城把總非常激動大喊:“薛將軍,我非常佩服你,感謝你爲朝廷殺了那麼多的韃子。”
薛雲正在回話,城門裡街邊斜刺裡竄出幾個夥計來,對着薛雲他們就急忙“少爺”“主人”喊了一氣。
這些人都是薛家派在京城各道門等候薛雲的下人,說來也倒黴今天等了大白天,看着天氣有些冷剛剛偷懶躲進街邊的鋪子暖和了一會,偏偏這個時候自家的小祖宗就到了,慌得大家撲爬跟斗跑到城門口來迎接,這個迎接來晚了好處就不敢想了,回去家主、掌櫃不修理大家就算是燒高香了。
薛雲見天色已晚讓那幾個下人前面帶路直接朝薛府趕去,京城街道人流不少還是花了些時辰才趕回薛府,薛雲到了薛府門前想起那個自稱是自己表姐女子說的話後,看着薛府有了一些陌生的味道,於是稍稍撥轉馬頭斜着向小薛府奔去,薛府的家丁們看到三少爺已經到了大門前卻轉彎去小薛府,飛一般跑進薛府大門報信去了。
薛雲一大隊人馬進了小薛府,看門的僕人還是以前的跟班,陳小姐、梅香、倪虹霜早早就在二門候着了,王大丫頭帶了府裡的二十幾個丫鬟、傭人侍候在一旁,陳小姐、梅香、倪虹霜在小薛府身份高就貴依次上來見禮,陳小姐居然神態自若第一個上前,梅香如果不是倪虹霜推了一把大概也不會第二個上來。
當燕三娘從大門口的紅呢大轎子裡出來,款款向小薛府二門走過來時陳小姐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梅香表情還好只是動作更加畢恭畢竟了,薛雲偷偷瞟了倪虹霜一眼竟然沒有看出一點波瀾來。
薛雲對王大丫頭說:“燕三娘以後就是這個府裡的主人之一,你去收拾一個精緻的小院,撥幾個丫頭過去服侍。”
王大丫頭趕忙靠近燕三娘身邊:“主人房間都是現成的奴婢這就帶你過去。”伸手指了兩個小女孩,三人一起送燕三娘去新安排的住所。
王二娃親兵們還在看守大門的僕人領着在大門旁安排住宿,小薛府的幾個男僕幫着忙上忙下,畢竟幾十號人,百十匹馬兒,光吃喝也夠忙活好一陣的。
王大丫頭三人一起扶着燕三娘去新安排的住所後,薛雲進了三門後院,倪虹霜沒有跟進去,薛雲開口道:“倪姐,怎麼不進來,我家沒有太多的繁文縟節。”
倪虹霜笑笑:“奴家還有些賬目沒有處理清楚這就過去看一看。”也不等薛雲答應快步地離去了。
陳小姐最爲難堪只有自己同梅香二人住在內院,以前雖然知道梅香被主人寵幸,心裡難免有些失落,但是自恃才氣出衆姿色不俗根本沒有把梅香當成對手,只是認爲梅香跟薛雲以前就有勾連,讓梅香丫頭近水樓臺先得月拔了頭籌,自己因爲自恃身份加上薛雲不久就離開了小薛府才失之交臂的。
陳小姐暗想現在小薛府又添了一位女主人,自己再以小薛府的主人身份住在裡面就非常尷尬了,看來自己要儘快坐實自己的身份,不然在府裡就成了一個客人了,現在薛雲已經是高官了將來前途不可限量,錯過了他自己孤苦伶仃的不知道會飄零何處。
薛雲在後院的正廳裡坐着,丫鬟們流水般的送上一桌酒席,桌子旁還有燕三娘、陳小姐,梅香、薛雲問寒問暖關心了梅香一會,偏偏梅香不言不語不冷不熱搞得薛雲敗了興趣,於是吩咐三人乘熱快吃,陳小姐官宦小姐出身講究細吃慢嚥,蜻蜓點水般應付了幾口,燕三娘大病未愈,勉強喝了米粥、靚湯,梅香挺着個大肚子又忌油膩,只吃些洽談食物,最後變成薛雲一人在胡吃海喝,沒有多久滿滿一桌酒菜就被薛雲這個飯桶吃得個七七八八了。
薛雲看看身邊三個女子,燕三娘有一段時間是沒有可能的了,梅香一個大肚婆二人還有些小誤會,陳小姐貌似自己太直接不知道人家能不能接受,最後只好安慰三人回房休息,只說自己有事要去見祖父就躲出了小薛府。
薛雲從新開的後門直接進了祖父薛睿的小院,薛睿遣去身邊的侍姬屋裡只有祖孫二人,薛睿:“那邊府裡安頓好了嗎。”
薛雲:“祖父,已經安頓好了。”
薛睿:“你在大同打韃子打得好,爲我大明朝爭了一口氣,這麼多年來我薛家終於又揚眉吐氣了。”薛睿說着說着,越來越神采飛揚意氣風發了。
薛雲看着祖父多少年來,從來沒有今天這樣激動過高興過。薛雲實在不忍心在這個給祖父提出一個大家難堪的話題,把自己考慮了很久來詢問祖父自己身世的話題強行壓了下去。
薛雲既然不準備問自己的敏感問題,就和祖父一起天南海北的談了起來,祖父講起府裡的情況:大房二哥薛劼被提拔成百戶,二房老大薛斌老二薛博進了大內親軍營還是沾了薛雲的光。
薛睿談到京城幾家店鋪經營情況:「薛記綢布」現在經營得有聲有色的,生意做得很大,年底賺了二十萬兩銀子,明年準備繼續擴大口外貿易,利用薛雲在大同的勢力把生意到蒙古極西的地方去。「三江匯通」的生意也很好年底收入了七萬多兩銀子,主要是得利與薛雲從極西的地方購進的異國琉璃。「杏花酒樓」生意也非常地好,酒樓每月收入幾千兩銀子,現在賺了四萬兩銀子了,除去重新整修的錢,還是大大的賺了一把。只有「惠民糧棧」基本上是保本經營,不過這本來就是薛家回贈京城百姓的,不賺錢自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薛睿談到朝廷現在內鬥很兇,上次魏忠賢遭到楊漣彈劾二十四條迫害朝臣、迫害太監、迫害妃嬪、蓄養內兵、羅織獄案等罪狀後,司禮監秉筆太監東廠提督魏忠賢開是開始大規模迫害鎮壓東林黨人士,魏忠賢借熊廷弼事件,誣陷東林黨的左光斗、楊漣、周起元、周順昌、繆昌期等人有貪贓之罪大肆搜捕東林黨人,東林書院開始被拆毀,講學也受到打擊。
薛睿:“雲兒,朝廷大內與東林黨人勢同水火早晚要出大事,我薛家現在被人懷疑成閹黨實在是冤枉,雲兒需要同魏忠賢保持距離才行。”
薛雲:“祖父,那裡是我要投靠魏忠賢嘛,分明是那羣書蟲不肯放過我薛雲或者是與他們不是一路的人,孫兒沒有魏忠賢支持莫說現在的官身不保,只怕性命也是捏在那些拿筆桿子的人手裡了。”
薛睿:“雲兒,你回來的時候那頂轎子擡的是什麼人。”
薛雲:“祖父,是孫兒才收的一房小妾,最近生了重病才僱人擡了回來。”
薛睿:“梅香年後就要生產了你也要當父親了,只是梅香沒有見過什麼世面那邊府裡怕是撐不起來,祖父府裡你那小院的幾個丫頭怎麼處理。”
薛雲:“孫兒是個武人喜歡直來直去,沒有太多的時間同那些女子卿卿我我談情說愛一切隨緣吧。”
薛睿:“雲兒這樣好不,願意跟你的就送到對面小薛府,不願意祖父安排給她們找婆家放出去就是了。”
薛雲沒有什麼話題了:“祖父孫兒告退了,明日還要去兵部備案,再到東廠走一遭。”
薛睿:“雲兒你還是留在府裡歇息,幾個小姑娘也怪可憐的,你現在已經是副總兵了,多幾房姬妾算不了什麼,多給薛家開枝散葉纔是最重要的。”
薛雲有些遲疑陳小姐、梅香二人倒沒有什麼關係,可燕三娘今天是到小薛府的第一夜雖然燕三娘不能行房事,可是自己這樣冷落她總有些說不過去。
薛睿:“你堂堂一個將軍對幾個女子都管不好,將來千軍萬馬怎麼敢交到你手裡,你心慈手軟會害死多少人啊,女人嘛,你喜歡就是你的人,不喜歡就叫她滾得遠遠的,薛家的男兒那能被女子給困住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