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軍用輜重運輸車隊因爲宣化戰事緊張沒有走居庸關、宣府到大同這條線老路,而是走薛雲活捉楊慶那次由直隸經河南、山西交界處到靈丘的道路,自從薛雲在大同打敗建州韃子站穩腳跟,這條交通道路頓時火熱起來,成爲大明爲數不多的黃金賺錢線路,使一向位居商路老大的居庸關、宣府線路迅速降溫下來。
薛雲的馬隊在離靈丘不到百里的地方追是了去大同官兵輜重車隊和大批商團,大家知道是薛將軍因爲軍情緊急要趕回大同,商隊所有的馬車人員都停了下來等着讓薛雲的官軍通過,薛雲的隊伍在快速通過商隊聚集的這一段道路,說實話這條路因爲常有欽差、官軍、信使來往,當地官府指派民衆修整了一番道路比以前好了太多,如果是薛雲那次去大同遇到車隊行進,有心讓插隊估計會堵在一起大家都別想走了。
薛雲行進到一半的路程聽見有人在喊自己,薛雲在馬上向路邊看去原來是「徐記綢莊」的王掌櫃,旁邊是成掌櫃和其他一些人,薛雲向王掌櫃抱了抱拳說了幾句場面話給足了王掌櫃的面子,就催着馬快速向前方走去。
薛雲並沒有跟自己的商隊打招呼免得引起別人眼熱,只是碰到京營押送的官員將校同他們客氣了一番,由向大同方面過來保護輜重車隊的官兵詢問了一會,帶隊的將領是餘家的家將,知道薛雲正式成了餘家姑爺了態度非常恭順,薛雲聽說這一路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和岔眼的人物就放下了心,帶着自己的親兵們先走了。
第二天臨近關城門的時候薛雲帶隊的三百人馬才趕到大同城永和門,三百騎兵的到來嚇壞了守南關的官兵,立刻報告給守城的百戶知道,守城百戶在城門樓子遠遠看去清一色的大明官軍制式服裝,已經有幾匹快馬朝永和門跑來。
守城百戶聽城下快馬通報是薛將軍從京城回來了,守城百戶一邊派人去請頂頭上司費千總,自己再仔細朝遠處薛雲的馬隊看了看,把握實在了才下了城樓來迎接薛雲薛將軍。
薛雲進城時費千總已從永泰門趕了過來,薛雲讓他跟自己一起朝城樓馳去,薛雲問:“費千總大同城最近有什麼事嗎。”
費千總:“將軍,蒙古寇略大同府,北門早已關閉,東西二門每日正午半開,只有小將的南面纔是全開的,全城都盡力防守,蒙古軍幾次繞城而過薛六將軍都嚴令不許出戰,說是一切等將軍回來定奪。”
薛雲心說要是出戰雙方打起來死的都是自己人,那樣不就虧大了嗎,薛雲笑笑:“怎麼了沒有打上仗,費千總是不是有些不服氣。”
費千總嘆氣:“看着蒙古蠻子四處搶劫心裡難受。”
薛雲心裡暗想這人一根筋打仗是一把好手,政治上卻相當白癡,不聽上級的話有你好受的,薛雲開導着費千總說:“你知不知道蒙古人爲什麼要來進攻我們宣大地區。”
費千總:“聽說是遼東、宣府的官軍先去蒙古草原搶了他們牛羊殺了他們的人。”
薛雲:“所以說蒙古人有怨氣也是正常的,去年我們聯合蒙古科爾沁部、察哈爾部打敗了韃子的貝勒皇太極,這些蒙古人是我們的朋友,現在我們大明跟蒙古翻臉是誰佔了便宜。”
費千總:“應該是韃子吧,可是將軍蒙古人殺了我們的人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薛雲有些後悔當時怎麼就把費千總提得這麼快,看來應該在大同成立軍官培訓班了,對的手下進行政治洗腦,讓他們完全服從自己的意志,這樣才能牢牢抓住這支軍隊的指揮權:“費千總我們要團結蒙古共同對付建州韃子,不能一時衝動小不忍則亂大謀明白嗎。”
費千總點點頭表示同意,可是臉上卻十分茫然,薛雲的烏龍駒過了永泰門:“費千總如果把蒙古比成一條狗、韃子就是一頭狼,你想想看我們大明應該先對付那個,想通了你可以來找我。”薛雲說完帶着手下親兵回魁星樓的副總兵府去了。
薛雲回到副總兵府時總管陽震雷千總已經等在門前了,薛雲把馬兒交給身後的親兵就帶着陽震雷直接去了後院,薛雲進了自己的小院只看見傲蘭、憐紫二人,一問才知道哈日珠拉因爲族人受到遼東、宣府官兵攻擊殺害後,哈日珠拉回到自己的銀帳,就沒有再回來過。
薛雲拉着陽震雷坐下問:“大同城最近各方面有什麼動向。”
陽震雷:“大同城官場上沒有什麼動靜,監軍太監張公公一直來人追問少爺什麼時候回來,他現在完全依賴少爺你了。山西巡撫趙大人本來就不想去太原,最近宣府、太原有不少官員被免職拿問,趙大人更不想離開大同城了。民間的反抗勢力基本上被我們殺光了,剩下的估計藏得很深沒有發現。就是主母跟薛六他們鬧得太兇,大同城市面蕭條人心惶惶的。”
薛雲一直在聽着,陽震雷:“最開始薛六同哈日珠拉、娜木鐘大妃在殲滅了入侵蒙古草原的遼東、宣府亂兵之後,在宣府先後打敗了幾支明軍隊伍,到現在一共攻破了十三座寨堡,都是貪官污吏和宣府晉商,據說有一家宣府商人祖上留下來的莊子被攻破後搜查出光銀子就有五十萬兩之多。”
薛雲跟陽震雷聊了一會差不多了,陽震雷就主動提出讓薛雲早些休息自己就告退離開了。傲蘭、憐紫二人剩機從裡屋出來把薛雲拖進了裡屋。薛雲看着兩個小妞長得越來越出色了,大約是生活環境心態方面的改善,容顏更加出衆氣質顯現出來了,隱隱露出一絲絲的貴氣來。
傲蘭、憐紫二人難得遇上兩位大太太都不在的情況,二人立刻就上來纏着薛雲去入房歇息,薛雲笑着對傲蘭、憐紫二人說:“我們還是先公後私吧,先把正事辦了再幹私活如何。”
傲蘭、憐紫二人只好嘟着嘴向薛雲彙報潛水衛收集的情報,傲蘭對薛雲說:“哈日珠拉姐姐他們這次在宣府劫掠的財物金銀高達三百多萬銀子的價值,宣府的通敵晉商按少爺的意思一律連根拔起,可惜就是那些當家的大多數都躲在宣府城裡沒能抓到。”
薛雲寬慰傲蘭說:“搶了他們的財產比要他們的命更讓那些賣國奸商難過啊。”
傲蘭:“哈日珠拉姐姐一直來人追問少爺回來沒有,她們在等少爺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薛雲:“唔,我知道了,這次哈日珠拉和娜木鐘進軍宣府、大同,兩地的百姓人口財物損失怎樣。”
傲蘭:“宣府那邊開戰死傷是難免的、不過哈日珠拉姐姐和娜木鐘大妃儘量約束了,除了跟我們作對的宣府官員和商人的寨子屠殺得非常慘烈,蒙古軍對大明一般百姓基本做到了秋毫不犯,大同方面也開了三個寨堡名單是薛六將軍、陽總管和我們兩姐妹根據各方情況敲打的。”
薛雲看着傲蘭、憐紫兩個小女孩心裡有些恍惚,就這樣的女孩一旦獲得權力一樣可以使人生死族滅,憐紫見薛雲不語就小聲解釋:“少爺,被屠堡的三處都是平日裡公然對抗我們的大同士族,薛六將軍、陽總管的意思大同方面不動一下手,會引起朝廷官員們的懷疑。”
薛雲:“殺了就殺了吧,對敵人不能手軟,不然人家搶先動手吃虧的就是我們了。”
憐紫:“少爺,據潛水衛下屬報告,大同城被封一月百姓生活艱難,如果再執行薛六將軍的封城手段可怕大同府要準備救災了。”
薛雲:“我回來了,大同城要不了多久就會解除封城令,還有什麼重要一點的消息。”
傲蘭:“少爺,現在大同邊牆除了哈日珠拉姐姐和娜木鐘的兩萬軍民外,湊熱鬧、做買賣,來入夥搶掠或者懷着其他目的雲集了快兩萬蒙古人了,不過都是是些小部落,傳說有些大部落聽說哈日珠拉姐姐和娜木鐘他們在明朝這邊發了財正在趕來呢。”
薛雲聽了傲蘭一下子腦殼都大了,哎呀,搞不好我薛雲要引狼入室成爲民族的罪人,嗯、快快想個辦法處理纔好,這時候憐紫接話:“少爺,哈日珠拉姐姐來消息提到過,雲集邊牆的蒙古各部落帶來了大約一千二百多顆韃子人頭,被哈日珠拉姐姐暗示到薛六將軍處交易,薛六將軍處按照少爺以前定下的標準都一一給付銀兩或財物抵賬,大約支付了五萬多兩銀子貨財物。”
傲蘭:“少爺走了之後大概是冬季的原因收購韃子人頭的買賣很一般,蒙古人只送來了三百多顆韃子人頭,而且大多數都是老弱婦孺。”
薛雲:“老弱婦孺一樣也是韃子,小孩子長大了就是真真正正的韃子了,那時去殺他大明要死多少人啊,女人可以生小韃子也該死,至於老人可以放馬牧羊照顧家裡殺了讓韃子沒人做事,也對我們大明有很大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