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見莽果爾沒有再上來迎戰就知道對方可能要逃,薛雲西面戰場死傷慘重恨極了韃子首領莽果爾,立即帶着手下親兵朝着莽果爾追了過去。
莽果爾企圖從額駙古爾布什上山的缺口突擊出去,立刻遭到李小勇的火器兵的打擊,剛剛打垮額駙古爾布什所部的李小勇也調兵封住了莽果爾進山的去路,莽果爾猛衝一陣留下了三十幾個手下的屍體什麼也沒有得到。
莽果爾雙手已經不能動彈只好坐在馬上觀望,現在北面被明軍火器打回來了,而南面明軍黑壓壓的一片朝自己方向涌過來,莽果爾只好把希望放在西面,他再看西面時心都涼了半截,自己手下的四個牛錄已經消失殆盡,大批的明朝軍隊從西面*了過來,莽果爾知道自己的末日就要來了。
莽果爾心裡非常痛恨古爾布什拋棄了自己,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回顧四周身邊還有一百騎手下,心裡一陣悲涼忍不住熱淚流了下來,好一會兒莽果爾強忍着淚水對手下們說:“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好部下,而且大多數是從蒙古草原跟着我來女真的,本來想與諸位共享幸福,今天卻落得這個地步,你們自己投降也好逃命也罷,快快離開吧。”
莽果爾除了少數士兵有些驚恐,大多數手下都泣不成聲皆言願與莽果爾一起死戰,莽果爾安撫了手下一番自己縱馬嚮明軍西面大陣走來。
薛雲看見敵將莽果爾單人匹馬向自己這面走來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薛雲對才趕上來的餘四、王二娃說:“吩咐下去,所有人準備弓箭伺候。”
莽果爾來到離薛雲五十步的地方停住了馬匹,然後整整精氣神朗聲對薛雲喊話:“大蒙古國喀爾喀部臺吉莽果爾兵敗來投,任憑薛雲將軍處置。”
薛雲聽了差點背過氣,見過不要臉的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事到如今已是途窮末路還要擺譜希圖活命,薛雲覺得對這個投靠建州野人的成吉思汗黃金家族的後裔多說一句話都噁心,簡直玷污自己身上的高貴血統。
莽果爾見薛雲不肯答話心知不妙,又朗聲說道:“請將軍看在在下與哈日珠拉殿下同出一脈放過這些蒙古同胞,我願意自裁爲死去的明軍謝罪。”
薛雲看見四面八方的大同明軍都圍了上來,就舉起了手中的八寶梅花槍直刺雲霄,得到命令的大同明軍士兵紛紛拉弓向莽果爾和他的手下們攢射,不多一會兒莽果爾和他的手下們就被射殺乾淨,而莽果爾跟他的戰馬完全被一層層厚厚的羽箭包圍了,絲毫看不見裡面一點人和馬的樣子。
薛雲吩咐手下將士射殺了莽果爾和他的部下才稍稍出了一點惡氣,手下將領李小勇、紀天恩等人也趕到了薛雲面前。
紀天恩:“將軍,那些大車主要是一些漢奸放的火,現在官兵們已經撲滅大約有五十多車被完全燒燬,還有六七十車也有很大損失,就是拉車的騾馬有五百多匹被漢奸刺死,刺傷的也不下一千匹。”
薛雲臉色鐵青轉向看着李小勇,李小勇連忙答話:“少爺,北面漢軍已經被小的消滅乾淨,只是韃子留在中軍的額駙古爾布什和一些漢奸逃進了東面的亂石荒山裡,小的正準備安排手下進行搜山。”
薛雲:“有多少人逃進了山裡。”
李小勇惶恐地回答:“少爺,大約有三百多人。”
薛雲又看向紀天恩,紀天恩低下了頭:“將軍,末將那裡也有三百左右漢兵逃脫。”
薛雲站在那裡過了好一會才問:“隊伍的傷亡情況統計出來沒有。”
王二娃連忙上前:“少爺,都統計出來了。”
薛雲看着王二娃微微地點了一下頭,王二娃顫抖再念道:“少爺,我軍陣亡將士共計七百八十一人”王二娃擡頭看看見薛雲沒有任何表示就繼續念道:“李小勇千總率領的北路人馬有二十三人陣亡,紀天恩的南路官兵有三十五人犧牲,中軍和親兵營戰死三十人,其餘陣亡的六百多人都是西面的將士。”
薛雲看着伏在地上的餘四,沉默了好一陣才說:“餘千總你說說。”
餘四:“末將沒有話說,甘願領罪。”
薛雲對西面的戰鬥過程非常生氣,除了自己對遼東韃子的野蠻兇殘估計不足之外,還有就是預備役的盾牌長槍兵沒有經過血戰,在敵人不要命的攻擊下崩潰了,的確連薛雲自己有沒有見過這麼兇悍不怕死的隊伍,失算啊,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建州女真的實力,最近打順風仗打多了感覺韃子也不怎麼樣,這回的教訓深刻啊。
自從大同薛家軍建軍以來還沒有出現過盾牌長槍兵所部這樣的大規模逃跑,這一仗打破了薛家軍的一些神話,如果任由這支隊伍這樣發展下去就跟大明的其他明軍就沒有什麼兩樣了。
薛雲:“餘千總,西面的火器營和長槍兵營具體情況怎樣。”
餘四:“姑爺,火器營有一百五十八人陣亡,全營將士無人後退,據初步報告有十一人最後時刻拉響了炸藥包,長槍兵營接近五百人陣亡,半數以上是逃跑的時候被韃子從後面追殺時死的,逃跑下來的士兵最後是三百多人,不過在執法隊的威*下大多數士兵重新回到了戰場,只有五十多人抵死不願意再上戰場,當場殺了十幾個逃兵,手下士兵現在被小的手下們看管着。”餘四見薛雲盛怒立即改口喊姑爺提醒是自己人。
薛雲沒有讓餘四起來而是問王二娃:“韃子方面還有多少活口。”
王二娃:“少爺,大約有一千三百多人,主要是建州漢軍,建州韃子和蒙古兵不足三百人。”
薛雲:“傳令出去所有俘虜統統殺掉。”
李小勇、紀天恩、王二娃都是些殺人像雞的屠夫,得了薛雲的將令就帶着手下去過殺人癮了,被甩在裡薛雲不遠處的李永芳聽說明軍要屠盡所有俘虜,不知道的出於氣憤還是害怕居然自己又昏過去了。
不一會李小勇、紀天恩、王二娃等人就回來交令,一千三百多女真、蒙古和漢人被統統殺了個精光,李小勇他們彙報下邊將士想着死了很多戰友,殺完了俘虜還不解恨有些還在韃子的屍體繼續亂砍,很多屍體已經出了碎塊還有士兵在哪裡泄憤。
薛雲命令把那三十多個抵死不願意再上戰場的士兵帶了上來,又吩咐所有的士兵都聚集在離薛雲不遠處,薛雲來到這五十多個士兵面前,這些士兵知道不妙吩咐向薛雲叩頭作揖,請求薛雲格外開恩放他們一條生路。
薛雲站在那裡對着不遠處其他長槍兵營的士兵說:“曾經逃跑過的給我站出來。”
長槍兵營的士兵聽了非常驚慌,但是迫於薛雲的神威大家還是磨磨蹭蹭地走了出來,大約有一百七八十人,薛雲大聲喊道:“還有沒有。”
於是先先後後又有十幾個人跑了出來,薛雲:“書記官,剩下的長槍兵營士兵統統登記,查明沒有逃跑的情況屬實一律有賞。”書記官應了,帶着自己的幾個手下去登記長槍兵營士兵的立功名冊。
薛雲對着那兩百長槍兵營的士兵說:“你們打了敗仗逃跑我作爲主官是有責任的,不過本將軍唸到你們能迷途知返就從輕發落,下次再犯就殺你們個二罪歸一,現在當兵的每人二十鞭,當官的每人四十鞭官職降一級,剛纔後出來的處理一律加倍,士兵每人四十鞭,當官的每人八十鞭官職降二級,本將與餘千總是你們的直接上官也該每人領刑四十鞭,你們服不服。”
匍匐在地上的兩百士兵見薛雲將軍自己都領鞭子受罰那裡還敢說不字,大家都對薛雲齊口說服,李小勇、紀天恩、王二娃等人紛紛上來勸薛雲不要對自己用刑,薛雲不許,堅持要親兵動手。
薛雲自己脫了上身衣甲裸露出身體,薛雲對站在自己身邊的餘四說:“我罰你,你可有怨言。”
餘四連連搖頭說:“姑爺,將軍,死了這麼多人殺了小的也是應該的,小的沒有任何怨言,只是害得姑爺跟小的受累心裡非常慚愧。”
薛雲:“我一直當你是自己的家人,你能這樣想我就安心了,親兵,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