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破虜率領的五千人馬在山海關外已經立營半個月了,這期間大明其他地方戍邊的部隊先後到了一些,這幾天從薛破虜大營旁路過的隊伍就有七八千人,主要有河南、山東、陝西等地的兵馬。
今天薛破虜一大早就去海邊沙灘看陸要金*練火器兵、長槍盾牌兵的混編演陣,薛破虜看了一陣比前幾天好多了,陣型也有些像模像樣了,這時餘大輝、李把總、麻把總帶着本部士兵來海邊遛馬練兵,薛破虜見人多了就離開沙灘回大營去了。
今天是張三柱守營,薛破虜剛剛回到中軍大帳坐定,張三柱就氣喘吁吁的跑進了大帳,張三柱回過氣了就說:“薛大人,大少爺來了。”
薛破虜發了一下呆問:“是薛綜嗎。”
張三柱點點頭說:“是,還有薛九、薛十他們一大幫子人。”
薛破虜站了起來猶豫了一下又坐下就對張三柱說:“張把總你去將她們領頭的接進中軍來吧。”
張三柱急着說:“薛將軍你還是去看看吧,大少爺在大營門口鬧得不像話了。”
這下子薛破虜再也坐不住了,只好跟着張三柱一起去大營門口,張三柱對薛二升官爬得這麼快心裡很有疙瘩,不過大家都是二房的手下現在是一致對外,還是好心的提示薛破虜:“薛將軍,大少爺來者不善,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薛破虜點點頭,薛破虜來到大營門口就看見營門外爲了一兩千人之多,心裡立刻突突直跳,這個薛綜想幹什麼,看看自己身邊只有幾個親兵心裡暗叫不妙。
張三柱看見這麼多人也嚇了一跳,立刻上前詢問守門士兵才知道大部分是路過去錦州的關內士兵,張三柱這才連忙在薛破虜耳邊嘀咕了幾句,薛破虜聽了張三柱的話才知道就是除開看熱鬧的士兵,薛綜至少帶了六百左右的人馬來。
薛破虜暗暗冷笑,這大少爺簡直是昏了頭了,莫非還要來收編我的隊伍不成,你雖然是大少爺可是也應該尊重一下我們這些爲薛家流血流汗的的下人吧,看看人家三少爺武功蓋世官居高位是怎麼對待自己人的,最主要的是三少爺拿自己這些人當長輩敬重,開口叔叔閉口哥哥,上馬送金下馬給銀,又有親傳神功的大恩,便是當年三國的關公關雲長在曹營的待遇也不及自己幾弟兄。
薛破虜心中覺得三少爺如此恩重自己只有以死相報了,莫說你僅僅是個少爺就是家主親臨、皇上駕到,只要是對三少爺不利的事情,我薛破虜是絕不會做的,甚至殺官造反也在所不惜。
薛破虜暗中叫自己的親兵去通知陸要金、左明趕快回來,自己繼續向大門走去,這時的張三柱立刻調集了大營中的本部兵馬向大營門口集結。
薛破虜離大營門口還有二三十步遠就聽見了薛綜的喊聲:“薛二你這個狗奴才給少爺我端什麼架子半天都不來,還不讓你的士兵滾遠些。”
薛破虜一聽薛綜的話臉色頓時就紅得像喝醉了酒上臉一樣,薛綜一句話出口不光是薛破虜這邊的人吃了一驚,就是薛綜身邊的薛九、薛十以及薛綜周圍的人都有些目瞪口呆,這大少爺簡直是個腦殘的病人,你這麼一喊咱們怎麼接着往下面唱這一齣戲嘛。
薛破虜面如死水冷冷地盯着薛綜沒有說話,薛綜性子急躁一時口不擇言說出去過後自己也有些後悔,見薛破虜黑起個臉知道對方生氣了,就和緩一些說:“薛二,還不把你的士兵叫開。”
薛破虜看見外邊這六百士兵個個精神飽滿殺氣騰騰,薛綜身旁的那些人一看就不像居於人下的庸才,薛破虜已經明白了幾分,心說薛綜啊,兄弟鬩牆外禦其侮,想不到你居然勾結外人爲了一己之私圖謀自己的親人。
薛破虜強行壓下怒氣說:“薛千總軍中重地閒雜人等一律迴避,你有什麼公幹嗎。”
薛綜沒有想到薛破虜給自己來個公對公,根本就不認自己這個大少爺了,薛綜怒氣上衝大喊:“兄弟們衝,看他薛二敢不敢來攔我小爺。”
薛綜帶着大羣的人就往大營裡衝,薛破虜森然地說:“薛綜你私闖軍營視同造反,來人啊,弓箭準備。”
只見張三柱已經聚集了五百手下,其中持有弓箭的二百多人上前幾步搭箭拉開了弓弦一起瞄向大營外。
薛綜一夥人頓時停住了步子在大營門口猶豫起來,這時薛綜身邊有一個大漢跨步上前說道:“薛破虜,你家少主來見你,你把他拒之門外是何道理,莫非你想強奴壓主嗎。”
這時候陸要金、左明、餘大輝、李把總、麻把總都從後營來到了大約前面,大批的士兵整隊向營門壓來,薛破虜暗暗鬆了一口氣,對着薛綜說:“薛千總,軍中要懂得上下尊卑,希望你管好手下的跟班。”
薛綜還沒有說話,那大漢就一聲高呼:“大家上,拿下這個背主忘義的奴才。”
一時間四五十條漢子直奔薛破虜而來,幾乎同時守門的士兵全部被薛綜帶來的人控制住了,薛破虜看在眼裡怒從心起,全身運起梅花神功四重十成的功力穩穩地站在那裡,靜靜地等着這羣空手上來的大漢。
一直跑在前面的大漢最先到了薛破虜的面前,掄圓了偌大的拳頭朝薛破虜砸來,薛破虜也看出這些人是借茬找事,多半就是袁崇煥、祖大壽手下的人,薛破虜發了狠心,反正都把這些人都得罪了,整一個吳三桂是整,整十個吳三桂結果還是一樣,也應該讓這些人知道出來混不是這麼好玩的。
薛破虜本着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的原則,準備給這羣人來一個下馬威,等那大漢的拳頭到了薛破虜根本沒有躲閃,他知道自己要是一讓後面的幾十個人就到了,於是薛破虜硬生生的接了那大漢一拳,自己強行插入中宮,雙拳連珠炮發直轟那大漢,就在那大漢第二拳落在薛破虜肩上時,薛破虜已經左右各有五次擊中對方的胸部。
薛破虜打完這那大漢十多拳飛快的向後退去,右手還摸着被那大漢打得十分疼痛的左肋,那大漢在薛破虜離開後一直站在那裡,當後面的大漢們趕到他突然雙腳一軟癱倒在地上,衆大漢暫時放棄了進攻連忙去扶那大漢,只是那大漢已經是口鼻出血、兩眼翻白暈過去了。
不一會就聽見有人在喊,“祖大人受傷了”“快快,祖大人好像不行了”“快把祖大人送下去”
薛破虜心裡疑惑難道自己這幾拳把祖大壽給打殘打掛了,自己的武功已經這麼厲害了,薛破虜不由得有些自豪起來了,對面的人向後面送走那個什麼“祖大人”後又開始朝薛破虜的大營裡面闖。
張三柱一直在大叫說對進入軍營的人要開弓放箭,可是張三柱也只是說說而已,外面的人明顯是薛綜帶來的官軍,自己把他們射殺了上面追究下來自己這個小肩膀可扛不住,再說自己跟薛破虜的也沒多少交情嘛。
在張三柱的喊叫聲中那四五十條大漢衝進了大營直奔薛破虜而來,就在薛綜那邊所有人都認爲終於成功地衝進了薛破虜的大營時,一個極不和諧的聲音出現了。
“放箭”從後營趕過來的陸要金髮話了。
上千的弓箭手在薛雲的親兵營將士帶動下紛紛射出了手中的羽箭,一轉眼的功夫那四五十條大漢頓時成了四五十個刺蝟,一直喧鬧不休的薛破虜大營門口突然一下子鴉雀無聲了,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發生的事情驚呆了,雖然表面看上去是一次家族主僕之間的羣體*件,其背後隱藏着什麼就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了。
可是另一方把這一事件上升到叛亂、譁變進攻朝廷軍隊的高度上了,竟然就真的放了箭,偏偏那四五十條大漢好死不死的死在了大營以內,張三柱現在再看薛破虜、陸要金時心裡不知道怎麼的竟然開始發顫,薛綜站在大營外面色灰死完全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實,至於薛九、薛十在想什麼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過路看熱鬧的客軍被遼東官軍的好勇鬥狠驚呆了,媽的,這遼東是人呆的地方嗎,幾句話不和就有幾十人被射成了刺蝟,本來已經後悔來遼東的客軍,更加不願意在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呆下去了。
薛綜半響才醒豁過來趕忙命令手下快馬去後面報信,得到命令的親兵立刻上馬就走,一路上是不斷地揮舞着手裡的馬鞭催着馬兒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