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百章情斷

沒想到袁崇煥轟轟烈烈的並軍行動隨着薛破虜、陸要金亮出錦衣衛、東廠令牌後,袁崇煥來了個一百八十度急轉彎吩咐手下官兵走人,祖大壽等人腦筋轉不過彎來愣在哪裡了,袁崇煥眼睛瞪了祖大壽、吳襄、祖大樂、祖寬這些人一會,然後打馬就朝北方而去,祖大壽他們無奈只好帶着三千騎兵跟在袁崇煥身後走了。

袁崇煥突然退走讓薛破虜大營的軍官士兵都鬆了一口氣,畢竟這個爛仗打下來過後不管輸贏如何,最後是算大明軍火併還是大家殺官造反恐怕都沒有什麼好結果。

薛破虜看見薛綜的六百手下有五百人跟着袁崇煥跑了,心裡不由得一陣冷笑袁崇煥你得罪我沒有什麼,可是你現在得罪了三少爺將來有你受的。

薛綜見大勢已去吩咐薛九、薛十大家帶着人走路,薛破虜縱馬向前喊道:“薛綜,我有話跟你說。”

薛綜、薛九、薛十幾人心裡一寒莫非薛破虜要硬性扣人,薛綜只好立馬不動站在那裡,薛九、薛十立即將跟着的一百左右上下迅速列陣以待,薛破虜騎着馬來到離薛綜二十步上下的地方停了下來。

薛破虜過了片刻開口:“薛綜,你勾結外人對付自己的家人你還不知錯嗎。”

薛綜面無表情地說:“薛二,我只是來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有什麼錯。”

薛破虜聽了薛綜的話一時爲之氣結,半天才對薛綜說:“這是朝廷的軍隊那裡是什麼薛家的私兵,你受人矇蔽現在成爲棄子難道還不明白麼。”

薛綜:“是不是私兵大家心知肚明,我是薛家的大少爺這些資源都是我應該得到的,你們見我父親過世了,就巴結二房想得些好處,不錯嘛一個下人居然做到了參將,看來吹溜拍馬果然見效了。”

薛破虜怒道:“薛綜,沒想到你已經變成如此不可理喻的人了,我薛破虜雖然是下人出身,薛家上下沒有那個不尊敬我的,這個參將也是我憑着自己的真本事一刀一槍拼出來的,我們十三兄弟爲薛家南征北戰立了多少汗馬功勞,你,你,你眼裡還是當我是個下人。”

薛綜見薛破虜氣極心裡也有些發虛,再看薛九、薛十臉色也十分難看,知道自己失言傷及了薛九、薛十心裡也非常不安。

薛綜:“老九、老十我不是那個意思,希望你們不要誤會我。”

薛十沒有回話,薛九說道:“大少爺,我們明白你是口誤而已。”

薛綜:“對,對,是口誤。”

薛破虜本來想勸一下薛綜,緩和一下大家的緊張關係,偏偏薛綜已經是認定一條巷子走到黑了,薛破虜非常傷心其實他對薛綜報了很大的希望,認爲將來薛家還是會由薛綜當家的,畢竟薛傲韌不是一個能當好家主的人。

可是二房薛雲的橫空出世使薛破虜和薛四、薛五、薛六在最短的時間內歸心,最後死心塌地的效力於薛雲,那是因爲薛雲本身就是大明朝二百多年裡難得一見的豪傑,跟着他功名利祿撲面而來,薛破虜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慾,沒有人生下來就願意一輩子給人家當奴才的,那個人不想博得高官厚祿封妻廕子的殊榮,這些只有薛雲的出現才讓薛破虜他們看到了希望,薛破虜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居然從一個家丁白身做到了參將的位子,自己都覺得不真實害怕一覺醒來發現是在做夢。

薛破虜知道現在家主薛睿是要扶薛雲上位,可是三少爺薛雲還不想要家主這個臘肉骨頭,薛綜跟薛雲比恐怕連提鞋的資格都沒有,現在還不醒悟繼續在哪裡怨天尤人怪祖父薛睿不幫助他支持他,就是要幫助他支持他也要薛綜是這塊材料才行啊。

薛綜見薛破虜不再說話自己也覺得無趣,於是撥轉馬頭揮鞭猛打馬兒的臀部,那戰馬吃痛猛地向前一竄,放開四蹄朝着北方一溜煙的跑去,薛九、薛十見薛綜立刻了也打馬跟上,一會兒的時間薛綜的一百騎官兵走得乾乾淨淨的。

陸要金看見薛破虜情緒低落就自己出來做主,吩咐手下士兵把那五十具左右的屍體拖在大營裡的一個角落放好,等山海關來人也可以報一個誅殺叛逆的功勞,可以免了袁崇煥他們利用軍營大門發生的事情做文章。

就在手下官兵搬運屍體的時候,大營外的客軍領頭的參將找上了陸要金,原來那位客軍參將看起了那幾十個四人身上的鎧甲,陸要金聽說了非常詫異疑惑地問:“兄弟,這些鎧甲都被得破破爛爛的了,你拿這些破銅爛鐵去有什麼用嘛。”

那個參將說:“我們出川的時候布政司和兵備道的人都說京城武器裝備多得很,讓大家空着手來京城領取就是,我當時有以爲空着手走得快,就只帶了少量的刀槍鎧甲就上路來京城了,哎。”

陸要金一聽就樂了,現在居然有這樣的傻大帽,在家鄉被自己人坑了,進京又被這些當官的打整了,這要是沒鎧沒甲缺刀少槍的,不是等於來遼東送死吧。

陸要金:“你們是哪裡的軍隊。”

那個參將說:“我們是四川來的隊伍,年前就出發了這個月中旬到了山海關,休息了三天今天第四天準備趕到錦州一線去加入寧錦防禦體系。”

陸要金:“恐怕你們在山海關沒有領到什麼鎧甲兵器吧。”

那個參將有些羞愧地說:“遼東經略府說兵器甲仗都是自備,沒有來京城山海關領取兵器甲仗一說,最後說好說歹給了我們川軍五百套兵器鎧甲,其餘的等到了駐軍的地方向自己的上司想辦法。”

陸要金好奇出了大營看了一會這支川軍的裝備,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山海關發的五百套兵器鎧甲,全部是紙甲其中還有些二手鎧甲,兵器除了長矛就是腰刀,陸要金上前摸了摸看起來是全新的紙甲,感覺厚度明顯不夠,外面只是塗了漆沒有加絲絹,這完全是僞劣產品嘛。

陸要金同情地看着那個參將搖搖頭說:“兄弟,你這樣的裝備和武器去跟韃子打仗簡直是去送死啊”

那個參將:“我也沒有辦法了,只有到了地頭再找上司想辦法吧。”

陸要金閒聊了幾句正準備回營,這時看見川軍正在搭竈做飯,今天這麼一鬧陸要金覺得肚子特別餓,大約是剛纔精神緊張造成的,順便邀請川軍參將一起吃個便飯,川軍參將爽快的答應下來。

在薛破虜大營中軍大帳吃飯的只有陸要金和那個川軍參將,薛破虜心情不好去海邊散心去了,川軍參將來的時候提了十幾斤老臘肉來,陸要金也不客氣就收了下來,請客的菜很簡單就是四菜一湯,不過裡面有一道紅燒海魚對四川人算是稀罕物了,不過要是在遼東海邊住久了估計會讓你吃得受不了的。

席間川軍參將自稱姓肖是四川敘南衛世襲千戶,這次出征是由成都五衛、重慶衛、敘南衛、瀘州衛等聯合組織的隊伍,敘南衛肖千戶老老實實的帶了三百手下家丁和衛所兩百健兒去重慶府報到,瀘州衛等幾個偏遠衛所先後來了七八百人,結果成都五衛拖了好幾天只到了三百人,重慶衛出兵也是五百人,滿打滿算二千是湊齊了。

可是就在等着去朝天門坐船下武昌的最後幾天,是天天有人逃跑幾天下來足足少了三百多人,敘南衛肖千戶知道這個情況可是老大不是他,他自然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那曉得臨出發重慶衛指定的參將大人重病了,一時間抽風打擺子看那樣子遼東是去不成了。

這下子搞得重慶布政司、重慶衛的官員亂了套,雖然大家都懷疑那個參將裝病,可是你還說不出他幾七幾八來,整個重慶府的官員都只好捏着鼻子認了,出征的時間本來就已經延誤了根本沒有時間再上報成都方面另派將官,這次重慶府方面越俎代庖自己選將,可是大家都知道遼東是個死地,而且重慶衛沒有直接派將的權力,於是被指定到的武將個個都死個舅子也不去,最後發現重慶衛的武將都集體病倒了。

重慶布政司、重慶衛的官員只好在即將出徵的官兵中來個矮子裡面選將軍,成都五衛全部是各衛所踢出來的一羣衰哥,官職最大的只是一個總旗,瀘州衛等幾個偏遠衛勉強有個百戶,重慶衛的幾人武官也請吃請託不願意出征,有的人乾脆躲起來等船走了再說你就拿他沒辦法了,這樣級別最高的肖千戶成了帶頭大哥,肖千戶見手下人馬不齊責任重大也甩手不幹,重慶布政司、重慶衛的官員說好說歹許了肖千戶一個參將的職位,又臨時在重慶城招募了三百勇士補齊兵員缺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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