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還在想發生了什麼狀況,身後的薛破虜已經怒不可遏,帶着手下的親兵衝了出去,薛雲一看已經明白是薛二的手下同其他明軍起了衝突,立刻喊住準備去湊熱鬧的陸要金。
薛雲:“要金,是怎麼回事。”
陸要金:“少爺,是寧遠軍那幫狗日的想搶我們的功勞。”
薛雲:“二娃,你帶人去看看,先以理服人明白嗎。”
王二娃立刻帶着薛雲的大隊親兵們去追薛破虜了,然後薛雲對跪着和圍着的薛家軍說:“弟兄們放心,是你們的功勞別人佔不了,別人的功勞咱不稀罕。”
圍着薛雲的官兵中間一個總旗服飾的官兵哭着說:“將軍,你不認識我了我閻老幺啊。”
薛雲盯睛一看依稀有些熟悉就笑罵道:“你龜兒子花迷日眼的鬼都認不到你了,我記得你是從大同衛所轉過來的。”
閻老幺聽了非常激動:“將軍還覺得我,可惜很多親兵營的老兄弟都陣亡了。”閻老幺在哪裡傷傷心心的痛哭。
薛雲聽了也黯然神傷,良久才說:“老幺你跟我回大同吧。”
閻老幺哭着說:“將軍我走了,其他的兄弟怎麼辦,這對他們不公平,我只是覺得心裡難過。”
薛雲:“老幺,你很明事理,過了這段時間願意會大同的我派人來接你們。”
滿桂見薛雲跟自己的手下親兵說話只好等着,沒有多久薛破虜的方向傳出了火統的響聲,雙方明軍發生了火併,有了薛破虜、陸要金、王二娃加入的薛家軍沒有向寧遠軍退讓,而寧遠軍的士兵自持是遼東的地頭蛇欺負客軍習慣了,這次來弘螺山支援人死了不少功勞卻沒有撈到多少,看到薛破虜陣地上屍體堆積如山而守衛的士兵又少,大家起了貪念很多人跑過來撿現成便宜。
孫承宗是看着大批的建虜逃跑的,還好馬世龍、祖大壽這兩支人馬一直拖着建虜正藍旗巴篤禮這路兵馬,關鍵時候西北面的出口被一路明軍騎兵擋住了,孫承宗有些詫異怎麼西北方向會出現數千騎的明軍騎兵部隊。
喻安性見孫承宗皺着眉頭就問:“經略大人,建虜正藍旗一股如今已是甕中之鱉,這應該是可喜可賀的的高興事啊。”
孫承宗:“弘螺山血戰明軍傷亡很大,殲滅了這些建虜才勉強算得上是勝仗啊。”
喻安性:“孫大人,雖然明軍傷亡很大,可是建虜死傷更在我明軍之上,若是能全殲正藍旗建虜,是經略大人開我大明中興之武功,是爲我朝自萬曆以來最大的功勳。”
孫承宗捻着鬍鬚含笑說:“這都是將士用命,你們諸位官員的努力,倒是本座有些坐享其成了。”
喻安性:“全賴大人運籌帷幄智珠在握。”
孫承宗淡淡地說:“雖然此戰的結果早在本官的算計之中,不過其中的驚險反覆不足爲外人道也。”
喻安性唯唯應諾,孫承宗問:“西北方向出現的大隊騎兵好像不是袁自如的人馬呀”
喻安性聽了定睛看去沒有看出端倪,贊畫茅元儀說道:“此路明軍是由西面而來,自然不會是袁右參政的兵馬,只是薊鎮、宣府、大同的人馬怎麼會跑到遼東來了。”
就在孫承宗、喻安性、茅元儀狐疑之際,有手下探馬來報:西北方向是大同鎮薛雲的兵馬。孫承宗他們搞懂了這路明軍的來歷,可是疑問並沒有消除,怎麼千里之外的大同軍打到咱們遼東來了。
不過大同薛雲的人馬錶現出來的強悍讓孫承宗很有壓力,不過一刻鐘左右的時間三千正藍旗旗丁就在大同軍手下灰飛煙滅了,四處逃散的建虜被遼東明軍痛殲,估計最後逃出去的建虜不會超過一百人。
孫承宗非常激動,大明有此強軍何愁遼東建虜不滅,可是礙於自己的身份孫承宗不好屈居以迎,便暗中派人去知會自己的愛將滿桂,希望他把薛雲帶來見自己,滿桂果然不負所望帶着薛雲朝自己的位子走來,偏偏這個時候薛破虜部與寧遠祖大壽部爲軍功首級發生了火併。
孫承宗是明眼人自然知道是寧遠軍在搶功,只是這是遼東土籍軍隊的惡習,這搶人頭還是輕的,早晚連隊伍都給你吃個精光,孫承宗對這些情況不是不知道,而是牽扯到方方面面實在不好處理,這幾年一直拖着都拖成老殘疾了。
孫承宗終於坐不住了,就要帶着喻安性、茅元儀等一干人馬就奔過去處理這火併之事,喻安性、茅元儀等人堅決不同意孫承宗過去冒險,僵持之下已經有手下人回來報告了,說是薛破虜的手下官兵同寧遠軍爲首級發生糾紛,薛參將去調解雙方的糾紛,說是所有首級裡還有山海關總兵滿桂和孫承宗大人的親軍一份,希望大家不要爭執一切由經略大人明斷,所以在大部分官兵都同意後衆人開始散去,但是祖大壽的一個堂弟鼓動寧遠軍不要離開,並先動手打傷砍傷了幾個薛參將的手下。
結果薛破虜還沒有還手,就被從後面上來的大同薛雲的親兵隊長王二娃領着一羣官兵掏出火統就射,上去就是一陣亂刀殺了幾十個寧遠官兵,祖大壽的那個堂弟由於反抗也被當場格殺,其中有三四百官兵被大同軍扣押。
孫承宗聽了腦殼一陣犯暈,這真是強盜去搶土匪窩自己找倒黴,這個祖大壽是個狠人,偏偏遇到薛家不安常理出牌,不跟你磨嘴皮子直接動傢伙,這下子一羣愛佔小便宜的傢伙連命都賠進去了。
孫承宗還是問道:“大同副將薛雲在場嗎。”
手下人回答:“大同副將薛雲跟滿總兵在一起,剛剛纔趕過去。”
孫承宗確定是一起意外事件,就堅持要上去處理這起遼東跟大同軍的武裝糾紛,喻安性、茅元儀等人無奈只好跟着孫承宗前去,一路前行的孫承宗現在是一腦袋的漿糊,前邊袁崇煥、祖大壽要並薛破虜的軍隊死了不少人,自己就是爲這事纔在弘螺山遇伏,如今並軍的事情還沒有解決,薛家又同寧遠祖大壽的軍隊火併上了,孫承宗都不知道該怎麼來處理薛家和袁崇煥、祖大壽之間的矛盾了。
現在薛雲跟祖大壽對上了,總兵滿桂已經勸了一陣了,可是祖大壽不吃滿桂這一套,薛雲只是嘿嘿冷笑,祖大壽說話:“薛將軍,只要你交出殺人兇手,賠賞我寧遠軍的損失,我給你一個面子不與大同軍計較。”
薛雲冷冷地看着祖大壽說:“祖參將,薛某看在同在一朝爲官,也敬你是抗金的英雄,慰問你一筆銀子不是大事,這件事是你們寧遠軍主動挑起的,我大同軍完全是自衛,交人一說你就不要再提了。”
祖大壽:“薛將軍,你這麼說是不給我祖某人面子囉。”
薛雲:“祖參將,你前屯的所作所爲貌似眼睛沒有我這個大同副將吧。”
祖大壽臉皮一紅辯解道:“那是我祖某人奉命辦事,也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吳襄上前說道:“薛雲,我兒子三桂和大弼的事情怎麼說。”
吳三桂被薛破虜弄殘的事情薛雲是知道的,吳襄後面提到的祖大弼陸要金有告訴了他,不過薛雲還是裝得很老道問:“吳三桂跟我二叔比武是願賭服輸,二叔這位軍官說的大弼是誰。”
薛破虜:“少爺,我不知道什麼大弼,就是吳三桂也是他想要我性命,被我錯手傷了的。
薛雲:“祖參將,是不是這麼回事。”
祖大壽非常尷尬,吳三桂找薛破虜拼命山海關人所皆知根本無法隱瞞,偏偏祖大弼也是暗中行事,現在怎麼能擺到桌面是來說事,今天這個事情也是自己的手下撈過界了,這些人頭除了薛破虜的還有經略大人和滿桂總兵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