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百二十九章瀋陽

大貝勒代善帶着殘兵敗將沒有回遼陽而是直接退到了瀋陽,大貝勒代善在退回瀋陽的路上也帶走了大批靠近錦州明軍的金國部落,美名曰是讓這些依附部落逃避明軍的進攻,實質是趁機利用這些非建州女真部落補充自己的損失。

等到大貝勒代善駐紮瀋陽城外時,正紅旗、鑲紅旗損失六千人馬已經補充完畢,人數比出徵前的兩旗二萬三千人還略有所增加,不過比起損失正紅旗、鑲紅旗損失六千人馬裡面有二千多純建州女真勇士,現在補充的六千多人馬裡面基本沒有建州女真了,就是其他女真有少得可憐,主要是由在建州與明朝邊境呆得比較久的蒙古、朝鮮、明朝奴隸來補充,這些奴隸們髮型、說話、生活習慣已經相當女真化了,人倒是讓大貝勒代善補齊了,可是正紅旗、鑲紅旗兩旗的戰鬥力恐怕下降得很厲害啊。

醜媳婦難免見公婆大貝勒兵敗的事情老汗努爾哈赤還是知道了,這幾日正等着建都大典的努爾哈赤,就等着額駙古爾布什的商隊回來,卻等到了大貝勒代善在遼東弘螺山吃了大虧的消息,還沒有聽手下人把情況說完努爾哈赤就暈了過去。

搞得跟努爾哈赤同在暖閣的大福晉阿巴亥又慌又亂,連忙上前是又是抹胸又是捶背,忙了好半天努爾哈赤才悠悠轉醒,等到努爾哈赤勉強聽完手下奴才的彙報後,猛地甩開了大福晉阿巴亥的手臂,努爾哈赤臉色漲得通紅在那裡出粗氣。

過了半響努爾哈赤指着阿巴亥說:“都是你那混賬弟弟乾的好事。”

阿巴亥臉色驚慌連忙拉住努爾哈赤儘量做出可憐的樣子柔聲說:“弟弟不懂事誤了大事望聖主憐恤。”

金主努爾哈赤也覺得自己失態,吩咐手下人召集金國的貴族官員,沒多久四子湯古代、六子塔拜、九子巴布泰、十一子巴布海、十二子阿濟格、阿敏、杜度、•揚古利等八旗將佐的固山貝子甲喇就到了,漢臣只有佟養性、孫得功、鮑承先、李延庚寥寥數人。

不一會大貝勒代善、二阿哥碩託、額駙古爾布什、小舅子阿布泰、王家主、範家主等人也爬了進來,金主努爾哈赤朝代善盯了半天才說:“你有什麼解釋。”

大貝勒代善整理思路說道:“兒臣在大小淩河等候額駙古爾布什的商隊,卻接到阿布泰、巴篤禮在弘螺山圍住了明朝遼東經略孫承宗的消息,孩兒被迫改變原定接應商隊的計劃全軍馳援弘螺山,雙方戰至次日正午我軍勝利在望,偏偏出現了明朝大同薛雲的軍隊,使孩兒功虧一簣未能活捉明朝經略孫承宗。”

大貝勒代善話一說完大福晉阿巴亥和她弟弟阿布泰就變了臉色,阿布泰立刻叫起屈來:“大汗,是大貝勒讓我和巴篤禮帶領正藍旗的人馬埋伏在弘螺山,在哪裡準備消滅出來打額駙古爾布什商隊主意的明軍,我同巴篤禮發現了明軍自然要按大貝勒的吩咐行事,何況那時額駙古爾布什的商隊早就被大同明軍搶劫一空了。”

金主努爾哈赤聽代善、阿布泰各說一通就看向古爾布什,古爾布什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的見努爾哈赤看着自己,也只好戰戰磕磕的爬上前說話:“父汗,小婿只是負責商隊的交易運輸,當日中午被大同明軍萬餘騎兵包圍,小婿與莽果爾奮戰良久斃敵上千,終因寡不敵衆莽果爾戰死全軍喪失殆盡,小婿與王家主、範家主等被迫殺騾馬、燒物資,如果不是爲了回來給父汗報信,讓父汗知道搶劫我們金國商隊的仇人是誰,小婿就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代善跟二阿哥碩託氣壞了,阿布泰、古爾布什說話都是說半截留半截,把責任都推得一乾二淨,早知道這二人如此混賬不如殺了更好。

二阿哥碩託不幹了說道:“孫兒稟告大汗,額駙古爾布什是因爲同手下一起在滅爾良部落玩弄女子,晚了一天離開滅爾良部落才被追擊明朝張家口商隊的大同明軍趕上,導致了我金國商隊的慘重損失,如果正藍旗不擅自做主攻擊明朝遼東經略的精銳,相信大同明軍是不可能輕易得到我金國商隊的。”

金主努爾哈赤聽着下面幾人狗咬狗實在無趣,他現在氣憤的是自己的人死了錢也沒有了,眼看就要建都偏偏遇上這等衰事,難道我建州女真不能昌盛嗎,於是想找漢臣出出主意,可是努爾哈赤朝漢臣站立的方向看去,纔想起自己的得力謀臣范文程、寧完我已經不在了,當眼光落到李延庚身上時心裡一痛,現在撫順額駙李永芳被明軍薛雲所擒,看來自己的孫女多半要守寡了,自己是另外再給孫女找一個額駙,還是讓李永芳的長子李延庚繼承額駙的位子呢。

金主努爾哈赤怎麼一想,倒仔仔細細地打量起李延庚,李延庚人長得氣宇非凡,皮膚白皙典型漢家英俊美少年,想着自己孫女大妻少夫得配如意郎君對李延庚微微露出了笑容,搞得大殿上的貝勒、貝子、八旗將佐、滿漢大臣看着努爾哈赤有些莫名其妙,努爾哈赤這才突然明白自己走神想得太遠了。

金主努爾哈赤收回自己的思想,對漢臣西烏里額駙佟養性說道:“佟額駙、這個薛雲怎麼會跑到遼西來了你了說說。”

佟養性對金主努爾哈赤一直把自己當成漢人很不爽,可是他又無可奈何誰叫正宗的女真人不認自己呢,現在金主努爾哈赤向自己問話他嚇了一跳,心說大汗一般都不會讓自己回話的,佟養性忍不住向自己身邊四處看看,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是漢臣班子的的老大了,以前壓在自己頭上的范文程、寧完我、李永芳都不在了,可是佟養性不僅沒有高興反而有些寂寞和發虛,最近咱們金國死的人好像太多了一些啊。

佟養性被金主努爾哈赤趕鴨子上架當上了幕僚說道:“大汗,這次大貝勒他們進攻明朝的遼東經略孫承宗一旦成功,我金國奪取遼東地區如探囊取物一般,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大同明軍居然跑到了遼西地界,這是大明軍制中非奉召不能行動的,明將薛雲顯然違背了明朝軍制,此人不除始終是我金國的後患。”

佟養性知道代善、阿布泰、古爾布什沒有一個人是自己惹得起的,就把矛頭直接指向了明將薛雲轉移金主努爾哈赤的視線,果然建虜努爾哈赤想起薛雲對建州女真造成的損失氣就不打一處來,弘螺山一仗雖然代善等人說估計殲滅明軍兩萬人以上,可是正紅旗、鑲紅旗、正藍旗損失上萬,其中正藍旗六千人只回來幾百人,加上額駙古爾布什的五千滿、蒙、汗喪失殆盡,對於人口稀缺的金國來說這種戰鬥多大幾場恐怕國將不國了。

金主努爾哈赤想着明將薛雲一年來對金國造成的損失就問道:“大家有沒有什麼辦法對付薛雲這個禍害。”

十二子阿濟格立刻站了出來說道:“父汗,我們大金國專打大同一路消滅薛雲,相信其他明軍不會管這個明朝將軍中的異類,拿下薛雲其他明軍根本不是我女真鐵騎的對手。”

金主努爾哈赤聽了兒子阿濟格的話,默默地算着自己的兵力,現在除了自己的正黃旗、鑲黃旗、阿敏的鑲藍旗、孫子杜度的鑲白旗實力完整,兒子之中皇太極的正白旗損失不小,不過比起正紅旗、鑲紅旗、正藍旗那就不算什麼損失了,正紅旗、鑲紅旗已經換了兩拔了,代善的這兩旗現在是什麼實力只有天知道,最慘的是莽古爾泰的正藍旗,總兵官巴篤禮估計被俘虜了人馬也死得差不多了,這一旗基本上是完了。

金主努爾哈赤現在是處於同察哈爾林丹汗、科爾沁、朝鮮國等的敵視之下,如今遼東孫承宗新勝恐怕也會不甘寂寞,如果自己以傾國之兵去攻大同薛雲,這金國還有誰來保護,這時候努爾哈赤纔想起被自己關押的皇太極、阿巴泰和在家養傷的嶽託,實在是明朝薛雲的實力太強,不是皇太極、阿巴泰、嶽託他們沒有盡力,金主努爾哈赤的氣頓時消了不少。

大汗努爾哈赤對身邊的奴才說道:“去請皇太極、阿巴泰、嶽託三人上殿議事。”

大汗努爾哈赤身邊的奴才得了旨意,立刻吩咐下面奴才去請皇太極、阿巴泰、嶽託三人,這下子大貝勒代善、二阿哥碩託二人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二人本意是想立下大功討好大汗努爾哈赤,沒想到功勞沒有得到吃了大敗仗,還不知道大汗怎麼處理自己呢,自己的競爭對手皇太極、阿巴泰、嶽託三人就放出來了。

皇太極、阿巴泰、現在日子過得滋潤,看着大汗努爾哈赤就要在瀋陽建都,手下奴才們知道這兩位爺遲早都要出去大家都巴結得很,除了不能離開大汗規定的居住的別院,肉食、美酒、就是女人也可以晚上從貝勒府送過來,負責看管的奴才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情報消息更是暢通無阻,各自的手下控制得巴巴適適的,只是瞞着大汗努爾哈赤一人而已,如今二人得了赦令飛快的去大汗的王殿議事。

皇太極、阿巴泰趕到努爾哈赤的王殿時,休閒在家的嶽託也到了,只是嶽託眇着一隻眼顯得十分猙獰,皇太極、阿巴泰、嶽託三人連忙上前向大汗努爾哈赤叩頭行禮,大汗努爾哈赤看到自己的三個兒孫眼睛有些發紅。

於是努爾哈赤說道:“現在建都在即,本汗就赦免了你們三人的罪過,希望你們你戴罪立功知道嗎。”

皇太極、阿巴泰、嶽託三人連忙向努爾哈赤行禮,滿口向努爾哈赤表忠心發毒誓,做過一回牢的皇太極、阿巴泰、嶽託三人現在是大徹大悟了,其他的什麼事情都不重要關鍵是要哄好大汗努爾哈赤不然自己屁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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