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經略孫承宗大人吩咐手下去放薛家的人過關,幕僚鹿善繼沒有再提那些遼民的事情,而是扭到薛破虜處死麻把總、李把總的事情做文章,這讓山海關巡撫喻安性非常的不舒服。
喻安性說道:“鹿先生,你在薛破虜軍中搞那麼多事究竟想幹什麼。”
幕僚鹿善繼說道:“薛破虜手下願意投效經略府,這同樣是爲朝廷效力,也變相削弱了這些驕兵悍將的實力,現在薛破虜爲一己之私殺害大明將領已經是死罪難逃了。”
喻安性說道:“鹿先生,現在是大敵當前,麻煩你就不要搞風搞雨了,莫非你想*反薛破虜不成。”
幕僚鹿善繼追問道:“喻大人,聽你說話莫非薛破虜有反意。”
喻安性怒道:“你簡直不可理喻。”
遼東經略孫承宗大人說道:“喻大人、鹿先生你們不要爭執了,嗯、薛破虜部的餘大輝千總現在怎麼樣。”
喻安性說道:“孫大人,下官已經說服餘千總繼續效力薛破虜參將手下,大人,現在薛破虜部不僅不能削弱還應該加強,不然這次救援朝鮮義州就會凶多吉少。”
遼東經略孫承宗大人說道:“哦,薛破虜的戰鬥力下降得很厲害嗎。”
喻安性說道:“孫大人,現在薛破虜部只有四千人左右,其中一千人還是從關內薛家送來的新兵,另外還有四百人是餘千總、麻把總、李把總的人,這些人怎麼可能有什麼戰鬥力,能夠打仗的只有兩千多人,有一千人還是大同副將薛雲留給薛破虜的,如今薛破虜部的戰鬥力跟弘螺山那時候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幕僚鹿善繼說道:“薛破虜不是還在前屯附近哄騙好幾百遼民從軍嗎,害得很多遼東將領來經略府告狀。”
喻安性說道:“鹿先生,第一薛破虜並沒有你說的招了那麼多兵,第二誰也沒有規定客軍就不能在遼東招兵,而且前屯還是在本撫的管轄之下,鹿先生是不是有些越俎代庖了。”
幕僚鹿善繼說道:“你你你。”
遼東經略孫承宗大人說道:“算了,大家不要爭執了,這些事情就到此爲止,中卿你回去告訴薛參將,就說本經略非常看好他,等本經略到了前線一定給他補充人馬。”
喻安性說道:“下官替薛參將謝過經略大人了。”
幕僚鹿善繼說對孫承宗說道:“東翁,”
遼東經略孫承宗大人說道:“鹿先生,一切以大局爲重,中卿,薛破虜部明天能夠出發吧。”
喻安性回答:“本來預定是明日一早出發,可是今天這麼一鬧,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變數啊。”
遼東經略孫承宗大人說道:“中卿,薛破虜出兵一事拖得太久了,你一定要他明日出兵,本經略擔心朝鮮義州府那面有什麼變化。”
喻安性答應了遼東經略孫承宗大人的要求,加緊離開了遼東經略府,當喻安性趕到迎恩門時,薛四、薛克己的車隊已經不在了,只有陸要金帶領的一股人馬。
喻安性問道:“陸千總,薛家的車隊離開了嗎。”
陸要金說道:“大人,離開了。”
喻安性這才和陸要金的人一起去鎮東門,可能是鎮東門得到了上司的命令,過了關閉城門的時辰,而鎮東門的城門還是大開着的,等着喻安性、陸要金他們一離開了鎮東門,鎮東門的城門立刻傳來‘喳喳’的關門聲,護城河上的吊橋也緩緩升起。
喻安性的思緒回到了現實,大軍來到了前衛屯,薛破虜騎着馬來到喻安性的馬車旁,喻安性見靠近是薛破虜參將就問道:“破虜,前衛屯的趙總兵出發了嗎。”
薛破虜回答道:“大人,趙總兵和孫副將帶了五千精騎一大早就出發了。”
喻安性問道:“照這個速度今天能夠走到什麼地方。”
薛破虜說道:“大人,關內來的新兵騎馬都成問題,還有三百輛大車隨行,大約能夠趕到中後所城附近就很不錯了。”
喻安性說道:“破虜,經略孫大人定在明天出發,預計兩天趕到錦州城,看來我們會被經略大人的人馬追上了。”
薛破虜明白喻安性的意思,不想被經略孫承宗大人追上,這樣顯得他喻安性沒有盡到職責一樣,但是薛破虜明白行軍打仗都有一定之規,要是行軍速度快了,縱使頭一兩天快點,以後速度也會慢下來,而且容易造成隊伍的疲勞和意外損失,因此薛破虜只好裝莽識相的沒有接喻安性的話茬。
隊伍行進到半下午的時候,薛破虜吩咐鳴金停止前進,就在剛剛進入中後所城不到五里的地方,就讓全軍將士就地安營紮寨了。
山海關巡撫喻大人從自己的馬車裡走了出來,來到不遠處薛破虜站立的地方,喻安性問道:“破虜啊,天還很早嘛,怎麼隊伍就宿營了呢。”
薛破虜回答道:“大人,新兵不耐騎馬,受傷的人員不少,其他的也非常的疲勞和不適應,另外就是前面的中後所城住着我們薛家軍的對頭,我們在離他遠點的地方紮營,也是免得他們看到我薛家軍之後,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是非麻煩來。”
喻安性這才恍然大悟說道:“破虜,你也太小心了吧,諒他祖家、吳家也沒有這個膽子在這個時候跑出來興風作浪。”
薛破虜想了想道:“大人,小心行得萬年船嘛,這些遼東世家不可以以常人視之。”
喻安性說道:“這樣也好,免得大家碰上後,又傷了我們大明軍的和氣。”
薛破虜讓手下通知各營伙伕,晚飯過後多燒些熱水,給那些新兵燙一燙腳,讓他們儘快從行軍的疲勞中恢復過來,以便明天能夠很好的繼續行軍,然後薛破虜喊上陸要金一起不顧疲勞去查看宿營地周圍的地形。
薛破虜和陸要金在宿營地附近轉了一圈,這個地方是山海關去寧遠、錦州的必經之路,這裡也是來往軍隊、客商宿營的傳統地域,甚至很多立營、捆帳篷的木樁和石竈都是現成的,在這裡紮營就是依着葫蘆畫瓢的事情。
薛破虜,陸要金一路看下來,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事物和情況,二人想到少爺對吳三桂這個小孩的特別重視,兩人還是覺得應該小心一些,決定今夜在中後所城地界宿營所以各營都加雙崗。
因爲薛破虜讓隊伍宿營得早,因此晚飯開得也相對的早了一些,全營的官兵相對的休息得早了一些,陸要金吃了晚飯來尋薛破虜聊天,走到中軍大帳外,守衛大帳的薛破虜親兵正準備進帳篷通報,陸要金聽見了喻安性的聲音,陸要金一直覺得跟喻安性說話很累,就向薛破虜的親兵揮手製止他們通報,自己一轉身就從帳篷的側翼溜走了。
陸要金沒有什麼事情可做,回到自己的營帳早早的安寢了,哪曉得陸要金睡得早了,到了下半夜三更天就醒了,任陸要金輾轉反側也無法再入睡了,於是陸要金披衣出了帳篷,看着滿天的繁星和皎潔的月亮,陸要金就想出營去走走。
陸要金要出營去行走,立即就有五六十名親兵聚集在他身後,陸要金剛剛走到營門口,就碰到了閻老幺,閻老幺帶着三十多個弟兄正往大營裡走着,閻老幺看見是陸要金千總立刻跑上前來。
閻老幺說道:“陸將軍你要出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