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軍的士兵迅速從三摺梯子通過護城河,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向城門口撲去,這時城牆上的人也開始手忙腳亂的開弓放箭,可是由於城上十分混亂,能夠靠在城牆上射箭的人少之又少,這樣對薛家軍就構不成太大的威脅。
從城門裡面出來的人已經達到了五個,其中的一個人喊道:“我們反正了,我們歡迎薛家軍進城。”
這人說完召喚身邊的幾個人繼續拉門,把城門有拉開了兩尺左右的口子,趕到的薛家軍順着城門縫就進了城,當有四五十個薛家軍士兵進了城門後,有一個軍官模樣的人走到城門口問道:“剛纔是你在喊話嗎,叫什麼名字。”
牛三回答:“將軍,是小人,賤名叫牛三。”
那個軍官說道:“仗打完了你來找我閻將軍,本將軍推你一個首功。”
說着閻老幺就進了中後所城的城門,牛三跟着閻老幺就要進城門去,有逃出來的同袍拉住他說道:“我們才逃出來,怎麼又回去了。”
牛三說道:“進去見潘總旗,大爺要殺光城裡這些混賬,你們去不去。”
牛三的一個同袍回答:“走大家一起去,狗日的這些人把咱們欺負夠了,走,大家報仇去。”
另一個同袍說道:“牛三,吳家的女人硬是水靈靈的,讓我玩一回死了都值了。”
有同袍說道:“吳遊擊家的女人你也敢玩,不怕祖大人剝了你的皮。”
牛三說道:“媽的,反都反了,就是祖大人的妹子,大爺我照玩不誤,走進城去。”
這時薛家軍至少也三四百人進了中後所城,牛三幾兄弟進城纔看見,潘總旗被城裡的弟兄們擡到城門口朝內的地方靠着,站在潘總旗身邊的弟兄不過十人左右,牛三他們拔開擋着潘總旗的同袍,看見潘總旗的胸口插着兩支箭,潘總旗已經過世了。
牛三見了抱住潘總旗痛哭起來,半響才站起來拉着站在一旁的同袍問道:“你們怎麼沒有保護好潘大人啊。”
被攔住的同袍含着淚說道:“怎麼沒有保護呢,牛三,你看看,就在你開了大門過後,狗日的中後所城的人,對潘總旗和我們下了死手,你看這裡還有七個死難的弟兄呢。”
牛三看了看躺在潘總旗不遠處的同袍遺體,以及旁邊的五個重傷同袍,回頭對自己拉着的同袍說道:“馬濤,走給潘總旗和弟兄們報仇去。”
馬濤說道:“走就走,現在中後所城已經破了,大家是赤腳的不怕穿鞋的,未必當官的就橫行得到一輩子,弟兄們*傢伙,幹他孃的。”牛三、馬濤聚合了十幾個弟兄朝着城裡殺去了。
薛家軍一進入中後所城並沒有向四下擴張,而是迅速去搶佔南面城樓,南城門上的人並不少,可是城樓上的衛所兵跟助守的中後所城世家豪族是對立的,眼見薛家軍進城衛所兵更是沒有多少鬥志了。
倒是吳風叫喊着大家向薛家軍發起反擊,可是大家扶着馬面朝城內看下去,只見薛家軍不斷的從城門洞涌出來,只是大家稍稍猶豫那一會兒時間,起碼就有五六百薛家軍開始向城樓馬道跑上來。
“投降免死。”
“薛家軍優待俘虜。”
“薛家軍只追究吳三鳳一夥,其餘人等一概不追究。”
薛家軍一面爬城一面發起強大的政治攻勢,瓦解城樓上武裝分子,有幾個愣頭青還想放箭,被身邊的弟兄們給抱住了,開玩笑現在中後所城已經被薛家軍攻破了,如果薛家軍的士兵有什麼損傷,那薛家軍的報復恐怕是相當的恐怖啊。
城樓上的人都停止了行動,他們認爲只要交出吳三鳳一夥,薛家軍好歹也是明軍,不會做得太過分的,這些事情還是由祖大壽、吳襄這些老大來解決就是了。
閻老幺預料中的頑強抵抗並沒有出現,於是閻老幺命令手下士兵控制了中後所城南城門樓,俘虜了城上城下五六百中後所城的武裝,並把護城河的吊橋也放了下去。
薛破虜和喻安性來到中後所城出門前時,吊橋剛剛被薛將軍將士放下來,薛破虜和喻安性順順當當的過了吊橋,進了中後所城城門口,看見陸要金在那裡指揮着薛家軍士兵向四面出擊。
陸要金見薛破虜進城來了,就趕快走了過來喊道:“二叔,喻大人你們也進城了。”
薛破虜問道:“要金,遇到什麼麻煩沒有。”
陸要金說道:“就是在城門口遇到一些阻擋,殺了十幾個人之後,其他的人大多數都投降了,只有極少數人仗着人熟路熟溜掉了,現在城門樓子被閻老幺控制着,二叔上不上去看看。”
薛破虜問道:“其他三道門派人去控制了嗎。”
陸要金回答:“饒國英帶人去北門了,東門、西門也已經派人去接收了,屬下這種安排火器營的官兵佔領主要街道和軍營、倉庫等。”
這時就看見閻老幺從城樓上沿着石梯子跑了下來,老遠對薛破虜喊道:“將軍,抓到了一個千總和吳三桂的親叔叔。”
薛破虜哈哈一笑:“老幺,你的運氣還不錯嘛,喻大人我們是不是見見這些中後所城的頭面人物呢。”
喻安性笑道:“也行,去給他們壓壓驚吧。”
閻老幺說道:“將軍,屬下有重要情況彙報。”
薛破虜說道:“你有話儘管講吧。”
於是閻老幺把自己知道的,關於楊千總和潘總旗的事情告訴了薛破虜,薛破虜和喻安性聽完楊千總和潘總旗的事情都有些黯然,半響薛破虜對閻老幺說道:“前面帶路,本將軍去見見這個楊千總。”
就這樣薛破虜和喻安性在大隊人馬的護擁下上了城門樓子,城門樓裡已經被閻老幺清理得乾乾淨淨,覺不可能有外人潛伏在裡面,薛破虜好喻安性進了樓裡,閻老幺早就讓人把桌椅擺得整整齊齊的。
薛破虜和喻安性二人在樓中間主位坐下,一小會兒閻老幺就把楊千總請進來了,進來的楊千總卻非常悲慘,半個腦袋被布條包成了糉子,身上的鎧甲戰裙也是血跡斑斑的,走路也是一拐一拐的。
“楊千總,你請坐。”薛破虜指着一旁的椅子對楊千總說道。
楊千總也不客氣,拐了兩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可能是推痛的原因,楊千總的一隻腿是直伸伸放着,活脫脫的一個殘兵敗將的樣子。
薛破虜說道:“楊千總久仰了,本人是駐紮前屯的薛破虜參將。”
楊千總只是點了點頭,薛破虜沒有計較楊千總的怠慢繼續說道:“楊千總,這位是本將軍的上司,山海關巡撫喻大人。”
楊千總聽到薛破虜旁邊的文官是山海關巡撫,纔在座位是挪動了一下抱拳說道:“原來是喻大人,末將有傷在身不能全禮了。”
喻安性笑眯眯的說道:“楊千總,本撫從來不在意這些虛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