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桂微灑道:“茅先生,末將自知資質駑鈍不敢就任組長一職,破虜將軍諳熟兵事可當大任,請先生應允。”
滿桂的話不僅茅元儀吃驚。讓一旁的薛破虜、喻安性也大爲震驚,而且要有捲入陰謀中的感覺,這讓薛破虜、喻安性有些坐如針毯的感覺。
茅元儀聽了胸口起伏不定良久說道:“滿將軍,你是認爲本指揮不稱職嗎。”
滿桂說道:“先生,末將沒有這個意思,實在是很多事情議而不決貽誤戰機,才希望簡化指揮程序而已。”
茅元儀說道:“滿將軍的說法不是沒有道理,只是本指揮是受經略大人的指派協調各軍,便是本指揮同意你們成立什麼前敵指揮部,那些衛所軍也未必肯聽你們指揮啊。”
滿桂說道:“末將只是暢通軍令,並沒有爭權奪利的想法,何況大多數的衛所軍將領也是同意的這個意見的。”
茅元儀*不定問道:“中卿,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喻安性說道:“本撫不知道。”
茅元儀問道:“薛將軍,你知道嗎。”
薛破虜說道:“末將也是現在才聽滿將軍說起。”
茅元儀問道:“中卿,你是怎麼一個意思。”
喻安性說道:“本撫沒有意見,止生跟將領們好好協調一下就是了。”
茅元儀說道:“中卿,學生是問你對前敵指揮部一事持什麼看法。”
喻安性說道:“只要對大明有利的事情,我們又何必計較這些虛名呢,何況滿將軍的意思是簡化指揮程序,最後還是由五人領導小組拍板嘛。”
茅元儀氣得有些發暈了說道:“中卿,那誰說了算。”
喻安性說道:“止生,這個事情好解決,有事我們五個人舉手表決,少數服從多數就行了。”
茅元儀目瞪口呆說道:“這樣也可以啊,破虜你表個態。”
薛破虜說道:“先生,末將絕不貪念組長這個位子,不過覺得這個少數服從多數的主要不錯,以後也什麼事情議而不決,我們一舉手就搞定了。”
這時的茅元儀冷靜了下來說道:“滿將軍,趙總兵知道此事嗎。”
滿桂說道:“趙將軍去連山關之前跟末將商量過,認爲這是應付建虜最好辦法,只要我們東路軍從建虜包圍中脫困,我等將官還是以茅先生馬前是瞻。”
茅元儀沉默了一會說道:“學生本來就無意眷念此位子,實在是經略大人的眷顧,把重擔壓在學生身上,在座的當中以喻大人職位最高,不如由喻大人來主持指揮部一把手的工作如何。”
喻安性說道:“止生,本撫並非統兵之才,不如就按滿將軍的說法行事。”
茅元儀嘆口氣說道:“滿將軍、薛將軍,以後你們就便宜行事吧,不過希望你們能約束手下官兵,不要動不動就奪人財物濫殺無辜纔是。”
薛破虜、滿桂聽了連連點頭稱是,接着滿桂說道:“破虜兄,如今我東路軍形勢危若卵石,請你來主導我們東路軍的軍務。”
薛破虜大驚說道:“滿將軍,破虜一個小小參將,又有何德何能領導你們這些總兵、都指揮,還是請滿將軍來主持此事吧。”
滿桂說道:“破虜兄,你領導薛家軍力戰韃子於弘螺山,巧計奪取遼陽城,東路軍將士人人服你,請破虜兄勉爲其難吧。”
薛破虜在哪裡左右爲難,喻安性開口說道:“破虜,滿將軍只是讓你把東路軍帶出建虜的困境,你看在東路軍數萬將士的安危份上,就不要再推辭了。”
茅元儀也說道:“破虜,只有你爲我東路軍好,我們都會衷心的支持你的。”
薛破虜、滿桂出了甜水站堡城後,東路軍的各級將領圍了上來,從滿桂那裡得知以後由薛破虜領頭主持軍務,所有的官軍衛所軍將領甚至民夫首領都非常高興,因爲他們在遼陽城都發了一筆橫財,都厭煩了茅元儀的腐儒般的說教。
茅元儀受到,所有的官軍衛所軍將領甚至民夫首領的排斥,還是因爲茅元儀要求東路軍一切繳獲要歸功,還不準虐待俘虜,也不準*建虜的女人,經歷了鞍山驛堡分銀子玩女人的東路軍對茅元儀忍無可忍了。
現在這些將領、首領圍着薛破虜要他帶着大家搶女人發財,薛破虜笑道:“這是我跟滿將軍、趙將軍一起做主,不過只要你們肯拼命,跟着我們有好酒好肉吃着,大把的銀子和女人摟着,不過不許禍害大明的姐妹,大家知道沒有。”
官軍、衛所軍將領和民夫首領都滿口答應,薛破虜吩咐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大早就會從新上路,說完向衆將領告辭就同滿桂離開人羣,二人來到一個偏僻的地方選了兩塊大石頭坐下。
薛破虜這才說道:“滿將軍,你事先也不給末將通個氣,這是把末將架在火上烤啊。”
滿桂說道:“本兵先說了你破虜兄會同意嗎。”
薛破虜搖了搖頭,滿桂說道:“這就是了,所以沒有告訴你,這次發難本兵也實在沒有辦法,茅先生這個人心腸太軟,做事婆婆媽媽的,本兵的手下看着你們薛家軍打了勝仗發了大財,鬧着本兵要跟着你破虜兄吃肉喝湯呢。”
薛破虜笑道:“滿兄,末將不過是對建虜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建虜是怎麼做的我們的士兵就怎麼去做,當兵打仗就是提着腦殼討生活,搶點金銀玩個把夷女,這又算得了什麼呢,讓中原那些假仁假義的東西都見鬼去吧。”
滿桂說道:“破虜兄,你說得好,大丈夫快意恩仇,真英雄馬上取功名,讓我們一起痛宰建虜,還一個清靜祥和的大明朝吧。”
薛破虜說道:“好,滿將軍,這是我們每一個漢人孜孜不倦追求的理想。”
滿桂說道:“破虜兄,根據本兵掌握的情報,我們東路軍當面之敵是乎只有建虜鑲藍旗濟爾哈朗一部,這倒有些出人意料之外。”
薛破虜說道:“滿兄根據你的情報,加上我們薛家軍的消息,朝鮮義州府的建虜正黃旗、鑲白旗、鑲藍旗三旗,不外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建虜正黃旗、鑲白旗、鑲藍旗三旗南下對付在雙臺子河渡河的我遼東西路軍袁崇煥部,另一種可能就是就是建虜正黃旗、鑲白旗、鑲藍旗三旗已經北上對付我們東路軍了。”
滿桂想了想問道:“破虜兄以爲那一種可能性更大呢。”
薛破虜說道:“末將認爲第一種可能性最大,不過就算建虜正黃旗、鑲白旗、鑲藍旗三旗北上,我東路軍也不用懼怕,有道是兩強相遇勇者勝,我們就從正面擊敗他們就是。”
滿桂說道:“破虜兄,你果然是英雄氣概。”
薛破虜說道:“現在就是不知道建虜瀋陽方面追兵到了那裡了。”
滿桂說道:“破虜兄,莫非還想打北面建虜的注意。”
薛破虜說道:“滿兄,那我和老趙可是新官上任,說不得要火上一把,那就看建虜給不給我們三人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