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破虜等到一個五隻海東青都飛得計較低的時候,大喊了一聲“動手”,自己率先打了一火統,得到命令薛家軍士兵和滿桂以及衛所軍也一起發射火統、箭矢。
“呯”“呯”“呯”“呯”“呯”“嗖”“嗖”“嗖”“嗖”“嗖”
密集的彈丸和羽箭衝突而起,五隻海東青猝不及防,被明軍官兵的火統、弓箭打個正着,有三隻海東青被打得血肉模糊,還插着不少羽箭在身體裡,向摩天嶺山崖下墮去,另外兩隻海東青,一隻海東青落下許多羽毛應該是受了傷,歪歪斜斜的飛向遠處逃了,還有一隻海東青身上還插着兩支羽箭,撲騰撲騰的下摩天嶺低處落去。
薛破虜命令親兵道:“通知山下官兵看能不能撿到活着的海東青,順便把羽箭撿一些回來。”
薛破虜親兵得令而去,一旁的滿桂總兵說道:“破虜兄,這些扁毛畜生苦我明軍久矣,只要被這些畜生盯上,我們明軍就無所遁形,不管用什麼方法也逃不了建虜的追擊,你這會可是給本兵出了一口惡氣啊。”
喻安性說道:“破虜你射殺海東青也暗藏兵法呀,在算是集中優勢兵力一擊而中吧。”
薛破虜笑道:“大人,這射殺建虜海東青不過是卑職臨機而動的想法,那裡算得上什麼兵法嘛。”
喻安性正色地說道:“自古兵家行事,無一不暗合兵法。”
薛破虜暗暗搖頭,也不跟喻安性糾纏這個問題,於是避開了喻安性的話題說道:“大人、滿兄,飛走那隻海東青受了如此驚嚇,恐怕再也不能擔當偵查敵情的大任了。”
滿桂說道:“海東青最是靈性,海東青身小而健,其飛極高[3,是狩獵中的重要幫手,能襲天鵝搏雞兔等,這些用於軍事跟蹤的海東青是從這種獵鷹中千挑萬選出來的,培養一隻海東青非常不容易,破虜兄你一次搞掉建虜四隻海東青,這還不把建虜心痛的要死啊。”
這時候擔任後衛任務的王平、陶要富二人傳來消息:建虜鑲黃旗會合遼陽北城的建虜已經到了甜水站堡城,人馬大約在一萬五六千人,其中鑲黃旗佔了一半左右,根據旗幟判斷領頭的佐領應該是衛齊。
薛破虜疑惑地問道:“這個衛齊是誰。”
滿桂說道:“衛齊後金五大臣之一費英東的九弟,鑲黃旗佐領算得上一員猛將,不過衛齊能夠在鑲黃旗執掌一路人馬,得益於的他兒子鰲拜,據說衛齊之子鰲拜十二歲就勇冠建虜八旗,旗人多有稱他爲巴圖魯的,虜酋努爾哈赤愛屋及烏,在瓜爾佳氏家族中,沒有提拔五大臣之一費英東的幾個兒子,而是出於平衡的需要,提拔了鰲拜的父親衛齊任佐領,費英東的兒子圖賴、納蓋、蘇完顏對衛齊非常不滿。”
薛破虜說道:“建虜的內情末將知之不多,不過聽滿兄說來建虜也不是鐵板一塊,一會看看這些人是不是齊心,說不定是我們東路軍的機會呢。”
日近正午建虜的人馬才接近摩天嶺,不過這隻人馬非常的小心,行動是特別的緩慢,在距離薛破虜設下摩天嶺埋伏圈還有三裡左右的距離就停止不前了,然後派了五六十個韃子在前面搜索。
薛破虜看到這個情況只好凝神閉氣靜觀其變,可是那五六十個韃子在進了東路軍的包圍圈溜達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情況就沿路返回了,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建虜大軍頓兵於摩天嶺外既不前進又不後退,就在那裡跟東路軍暗暗的耗上了。
藏在摩天嶺頂上廢墟後面的東路軍大佬可等得不耐煩了,喻安性安慰大家道:“建虜領兵的將領小心謹慎,遇到摩天嶺這樣險惡的地形,自然不會輕易以身試險了。”
滿桂說道:“建虜的前鋒雖然沒有發現我東路軍的蹤跡,可是敵軍首領卻不進不退,多半是認爲這摩天嶺有埋伏了。”
薛破虜說道:“大人、滿兄建虜會不會是在等援軍呢。”
滿桂說道:“破虜兄,你不是從多鐸那裡知道,皇太極帶了正白旗、鑲紅旗、正藍旗離開了盛京,現在盛京就只有鑲黃旗、正紅旗兩旗人馬,莫非是大貝勒代善率領正紅旗的人馬要來了。”
薛破虜說道:“應該是等大貝勒代善率領的正紅旗人馬,沒想到我們準備了一桌酒席,卻來了兩桌客人,今天摩天嶺這一仗不好打啊。”
時候到了申時時分,甜水站方向塵頭大起,應該是建虜的大隊人馬到了,而摩天嶺外的建虜卻沒有絲毫動靜,這讓一向沉穩的薛破虜都有些按捺不住了,而滿桂、陸要金等將領更是急得抓耳撈腮的。
薛破虜問道:“要金,我們的輜重營和遼民車隊走到哪裡了。”
陸要金說道:“二叔,正午就已經過了連山關關口,如果順利天黑能到通遠堡。”
薛破虜聽了點點頭,滿桂說道:“破虜兄,建虜的援兵到了,我們是不是主動出擊一下,不然就沒有機會了。”
薛破虜說道:“滿兄,建虜陣型穩固,我們貿然出擊恐怕佔不到便宜,還可能被建虜拖住,加上建虜後有援兵,這樣對我們東路軍很不利的。”
滿桂說道:“破虜兄,這是我們從茅先生手裡奪權的第一戰,要是就這樣偃旗息鼓了,不知道茅先生和手下官兵怎麼看我們。”
薛破虜說道:“滿兄,用兵之事事關重大,稍一不慎就會使多少士兵無辜枉死,我們不能爲了跟茅先生鬥氣輕率出戰。”
滿桂說道:“破虜兄,是本兵太心急了。”
薛破虜說道:“滿兄,我們等待天黑,實在沒有機會的話,我們夜晚就悄悄的撤退去追趕茅先生他們。”
這時聽到陸要金說道:“動了,建虜的人馬動了。”
薛破虜和滿桂扶着在廢墟的斷牆邊站住,看見果然有一標人馬朝摩天嶺行來,可是出動的人馬全是鑲黃旗服飾的人馬,而且是乎只有一半的鑲黃旗人馬在行動,這時在一旁休息的喻安性也站在了薛破虜、滿桂身後。
滿桂數了數人數說道:“破虜兄,建虜上來了大約十二個牛錄的人馬,我們是消滅他們還是再等等看。”
薛破虜看着遠處過來的三千多韃子兵,遲疑了好一會說道:“目前看來就只有這些人了,其他的建虜是乎不會跟進了,滿兄沒有宴席吃一頓小炒也將就,好像這三千多韃子兵是清一色的鑲黃旗旗兵,這可是老奴努爾哈赤的最貼心的御林軍啊。”
滿桂說道:“行,吃掉這三千多韃子兵,也是一個不小的功勞。”
薛破虜說道:“大人,你下命令吧。”
喻安性說道:“破虜,你跟滿將軍已經安排得很好了,本撫就不用畫蛇添足了,你自己發號施令吧。”
薛破虜見喻安性讓自己發令,於是也不推辭命令陸要金道:“要金,一旦進攻開始薛將軍全力以赴,不用心疼彈藥、手雷、炸藥包,要第一時間打垮建虜的鑲黃旗旗兵,爭取在建虜援兵到來之前結束戰鬥。”
陸要金得了命令飛一般的下山去了,薛破虜、喻安性、滿桂的山頂靜等着建虜鑲黃旗部完全進入明軍的埋伏圈,特別是滿桂目不轉睛的看着山下鑲黃旗的一舉一動,過來良久滿桂才轉過身來。
滿桂說道:“大人、破虜兄,山下的鑲黃旗人馬,從一些旗幟上猜測應該是瓜爾佳氏家族的族丁,考慮到領兵的衛齊沒有行動,這應該是費英東的幾個兒子在貿然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