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雲涌_第四百三十六章養性

這幾天天啓皇帝正沉浸在大明盛世的文治武功上面,還特別從公衆挑選了一批皇室珍寶賜予薛府,並下令工部出資翻修前些日子賜給薛雲的府邸,不過有一件事讓天啓皇帝總覺得不對勁。

自從天啓皇帝發中旨封大同府副將薛云爲正二品總兵官後,朝廷言官便沒有攻擊薛家家將薛破虜和袁崇煥、祖大壽之間那些狗屁倒竈的事情,倒是有些官員上摺子說,薛雲去殲滅朱由華,怎麼逮了一個土謝圖汗部,是乎有些不務正業。

天啓皇帝對這件事有非常重視,還專門派人去鴻臚寺讓鴻臚寺卿去驛館詳察大同副將薛雲追殺朱由華之事,天啓皇帝這才從土謝圖汗部的國舅哈撒哥斡的陳述裡知道,正是由於土謝圖汗部萬夫長哈撒額敏的故意阻擾,才放走了建文餘孽主力郎守一部,萬夫長哈撒額敏也因此事被薛家軍殺死,並牽連土謝圖汗部差一點被薛家軍滅族。

雖然朱由華、郎守一這些建文餘孽逃掉了,不過土謝圖汗部還是把他們的汗王袞布送來了大明,但是這個袞布汗王被明軍俘虜之後,據說從馬上摔下來就成了傻子,大明官員包括天啓皇帝都懷疑是薛雲做了手腳,可是這種有可能挑起大明跟土謝圖汗部重新爆發的事情是沒有人敢亂說的。

另外一件事就是朝廷文官把薛雲擡得很高,戶部侍郎王家楨、刑部員外郎史躬盛、兵部主事錢元愨等衆多官員保舉薛雲出任五軍都督府都督同知、都督僉事,或者兵部侍郎之類的位子,都督同知更是從一品的高官,可是這些官位說白了,都是一些用來養老有名無實的閒職,天啓皇帝聞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可是不管天啓皇帝這麼想,反正天啓皇帝發中旨封大同府副將薛云爲正二品總兵官的聖意,被朝廷那些官員以皇帝的獎賞不足以顯大同副將的功績,善意的把天啓皇帝的封薛雲的中旨擋了回來,可是天啓皇帝也不能隨便把一員戰將弄回京城來,做一個什麼五軍都督府都督同知、都督僉事或者兵部侍郎之類的位子養老不成。

就這樣提拔薛雲的事情就拖了起來,好在這一回戶部侍郎王家楨、刑部員外郎史躬盛、兵部主事錢元愨這些人也不爲己甚,沒有繼續追*天啓皇帝讓薛雲回京當官,一向怕多事惹麻煩的天啓皇帝就趁機躲進了自己的御匠房裡。

這些天薛府是表面的光鮮,得了皇上的不少大內賞賜,薛睿前些天還聽說皇上還是發發中旨封雲兒爲正二品總兵官,結果被朝廷一幫仇視薛家的官員們攪黃了,好在薛睿跟孫媳陳氏談了話之後,已經對大明朝廷的功名利祿看得非常輕了。

今天薛府來了一個客人,這個客人接受剛剛被天啓皇帝免職的錦衣衛親軍都指揮使駱思恭,駱思恭是一身便服帶着兩個家人,從小薛府廢墟經過,敲開薛府後門直接去了薛睿的後院。

薛睿對駱思恭的突然來訪心裡一驚,連忙把駱思恭迎進自己的書房,吩咐身邊姬妾送上香茶之後,就讓後院的姬妾僕傭退出書房所在的小院,非經傳喚不得進入書房小院,否則家法從嚴伺候,薛府的的家法最高等級就是處死。

薛睿和駱思恭分賓主坐定敘話,薛睿說道:“駱大人是爲「乾坤日月令」的公務而來嗎。”

駱思恭說道:“薛長老,駱某現在已經是一介平民,大人二字薛長老休要再提了,駱某這次來見薛長老是公私兼顧。”

薛睿說道:“駱長老有話請講。”

駱思恭說道:“朱皇親託駱某代爲向薛長老問好,對這次護法薛雲主動出擊建文餘孽特別嘉許,「乾坤日月令」記大功一次,朱皇親言道,這次朝廷很多官員阻擾護法薛雲上位總兵一職,果然機會成熟「乾坤日月令」一定會讓薛護法稱心如意的。”

薛睿說道:“駱長老,請代薛睿向朱皇親致謝。”

駱思恭說道:“薛長老這個自然,現在我們公事談完了,說一些你們薛家開心的話題吧。”

薛睿疑惑地問道:“開心的話題,駱長老,我們有開心的話題嗎。”

駱思恭說道:“薛長老,朝廷的事情思恭是沒有興趣過問了,不過以前思恭是錦衣衛的都指揮使,各方面的人脈消息還是很靈通得的,據說洛陽福王和京城信王對你薛家都是青眼有加啊。”

薛睿聽了駱思恭的話非常惶恐連忙說道:“駱長老,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駱長老你這話傳出去,會使薛家陷入萬仞深淵難以自拔的。”

駱思恭笑道:“薛長老,這是你有一個好孫子啊,思恭就是想人家欣賞駱家,人家還不屑一顧呢,不知道薛長老更欣賞哪一位王爺。”

薛睿的腦袋有些暈,駱思恭的話讓薛睿有些接受不過來,只好含含糊糊的對駱思恭說道:“大明太祖早有明訓,我們這些做臣子的怎麼能夠評論皇親國戚呢。”

駱思恭笑了笑說道:“好了,你我老朋友不談國事,今天思恭賣個老臉請薛兄幫一個忙,不知道薛兄意下如何。”

薛睿說道:“駱兄有事儘管吩咐,只要我薛睿辦得到的,一定全力以赴,幫忙二字駱兄休要再說出口了。”

駱思恭說道:“薛兄,說來慚愧,自從思恭卸職在家休養,我兒養性在錦衣衛也成了閒職,他同一夥朋友聽說大同外貿生意火爆,想在大同外貿生意中分一杯羹,可是大同府是薛家的碼頭,所以思恭代我兒養性向薛兄求一個引薦。”

薛睿說道:“駱兄,現在我孫子不在大同府,不過我薛家家將薛六在大同城還是有很大分量的,薛睿可以立刻修書一封給薛六,讓他全力配合養性賢侄的生意。”

薛睿雖然說得灑脫,可是最近了解孫兒的內幕越多就越憂心,現在駱思恭這個特務頭子突然提出福王、信王試探自己,又把手伸向薛家的鋼鐵堡壘大同府,薛睿實在不知道駱思恭這個卸職錦衣衛都指揮使,又在爲哪家達官貴人出謀劃策算計些什麼。

不過駱思恭也是非常老辣的人,他對薛睿輕描淡寫地說道:“薛兄,養性這孩子就是想賺一點錢,其他的我們駱家是不會參與的。”

薛睿她駱思恭開門見山的亮出了底牌,雖然不知道駱思恭說的話真假,既然駱思恭說了出來,薛睿有也只有姑妄聽之,臉面上絲毫沒有任何變化。

薛睿說道:“駱兄你多心了,大同府不是薛家的龍潭虎穴,不過影響力的確還是很大的,薛睿雖然不過問小一輩的事情,不過作爲薛家家主說話的分量,還沒有什麼人敢打薛睿的折扣的。”

駱思恭說道:“薛兄你是不是奇怪思恭爲什麼會同意養性去大同府做買賣。”

薛睿點了點頭說道:“駱兄,說實話是有一點,就算駱兄從錦衣衛都指揮使這個位子上退了下來,憑駱兄在錦衣衛多年的人脈,想要賺點錢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駱思恭苦笑道:“薛兄,你們薛家這一年多可是發了大財了,惹得朝廷來多少官員眼紅,就是這些世家弟子也沉不住氣了,紛紛跳到商海里遊蕩,我家那犬子養性就是這些人其中的一個。”

薛睿說道:“駱兄,養性侄兒肯踏踏實實做生意也是好事啊。”

駱思恭說道:“薛兄,養性肯做生意是不錯,可惜他心高氣傲,不願意父親找薛兄一家幫忙,自己同一幫狐朋狗友就走了延綏鎮去跟蒙古勒靶部交易,可惜只做了一次買賣,賺了一筆錢,第二次就投了大本錢,沒想到就栽在了延綏鎮去蒙古勒靶部的途中。”

薛睿大驚問道:“駱兄,怎麼還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他們把養性侄兒怎麼了,莫非有人活得不耐煩了。”

駱思恭苦笑道:“我兒養性的馬隊在去蒙古勒靶部的途中,被一股馬匪打劫了,損失了光本錢就二十萬兩銀子,這不只好在薛兄的地盤撈點生意做,好把欠股東和舍貨的貨主的銀錢還上。”

薛睿問道:“駱兄,你沒有動用自己和同僚的勢力挖出一批搶劫侄兒的馬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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