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雲涌_第四百五十五章賭盤

紫煙樓的蘇小小不能接受失去車兵的現實,一直趴在那裡不肯走棋,急得那些支持蘇小小的賭客們激動不已,看着琉璃瓶裡的沙越來越少了,不少在蘇小小身上押了賭注的賭客們可是催促起來,蘇小小面對棋局和支持自己的賭客雙重壓力下,在沒有找到更好應對招法的情況下,勉強奕出了續着。

薛素素算度精確應對無誤,不僅僅吃掉了蘇小小的車兵,還趁蘇小小奕出的漏招,白得一馬,接受了現實的蘇小小垂頭喪氣,任舞臺下的賓客怎麼呼喊,再也不肯走棋了,直到沙漏的沙子漏完,才站起來流着眼淚猛地衝進了後臺紗幔裡去了。

大廳賭贏了棋的賓客高興,那些賭輸了棋的賓客也不虧,花個幾十百兩銀子看一看蘇小小這樣的絕世美人哭一回,那也是非常值得的,有些憐香惜玉的主,看着蘇小小梨花帶雨的可伶模樣,恨不得立刻上前摟住蘇小小裡裡外外的安慰一番,莫說輸一點銀子,就是要哥哥的心肝兒都肯掏出來的。

朱公子跟薛素素四目對視了一會,薛素素飄然離開了舞臺,朱公子的餘光掃到鄰桌那個胖子的苦*樣,估計這回在胖子是輸了大錢,不然不會一副爹死碼下堂的樣子。

這時陳子龍碰了碰朱公子說道:“朱兄,借你吉言贏了錢,一會分你一半。”

朱公子笑道:“不用了,有空你請兄弟吃一回就是了。”

陳子龍遲疑了一下說道:“好,朱兄,我們就這樣說定了,兄弟另外找個時間跟朱兄好好聊聊,只要朱兄看得起我陳子龍,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輸了銀子的吳應箕說道:“子龍,難道我們就不是朋友了,居然要撇開你吳大哥交朋友,先說你答應的得意樓的酒席這麼說。”

陳子龍說道:“吳兄,少不了你那頓酒飯的。”

一直坐在那裡發呆的陳貞慧問道:“朱兄,你在李師師和薛素素之間,更看好哪一位女子能夠贏得棋會的桂冠呢”

朱公子笑道:“定生兄,兄弟棋藝平庸,又不瞭解二人的棋藝水平,實在是不好枉加猜測啊。”

陳貞慧說道:“學生可能知道誰會贏了。”

聽了陳貞慧的話之後,同桌贏錢輸錢的人說圍了上來,陳貞慧看着除了朱公子之外,其他七個人都伸長了脖子,陳貞慧才壓低聲音說道:“大家可以試着押薛素素的寶。”

在薛素素身上贏了錢的陳子龍四人門口答應,倒是吳應箕三人顯得一些猶豫,吳應箕三人正要開口再問幾句話,被前來兌換和收取賭注的龜奴打斷了說話。

同桌的準備開始下注,陳子龍問道:“朱兄,兄弟賭薛素素贏,但是擔心輸了今晚沒錢請大家去得意樓吃飯了,朱兄,你看兄弟留不留的酒錢。”

朱公子笑道:“子龍兄,你儘管押上,要是你輸了,得意樓的水酒兄弟包了就是。”

陳子龍說道:“好,夥計跟本少爺計上,全部銀子押薛素素贏。”

龜奴連忙帶頭答應,給陳子龍重新開出票據,同桌的吳應箕這些人都或多或少的押了薛素素,倒是陳貞慧問道:“朱兄,你怎麼不押點銀子搏一把呢。”

朱公子道:“定生兄,小弟拿不定主意,不過定生兄押哪一個,小弟願意跟進。”

陳貞慧說道:“朱兄,兄弟最近有些不方便,朱兄儘管下注,保你贏錢就是,也算還了朱兄一份人情。”

朱公子聽了臉色不變,畢竟江湖上一百個人有一百種性格,朱公子並不會計較陳貞慧的心結,不過心裡還是覺得陳子龍更值得一交,於是朱公子出了一招說道:“定生兄,不如兄弟借銀子給你賭這個必勝之局吧。”

朱公子從袖裡拿出了一個不小的錢袋,打開錢袋倒出裡面的財物,除了金錠、金餅、金珠就是珠寶,粗約的估計至少值六七千兩銀子,同桌的人對朱公子開始重新定位,這是哪家的王孫公子啊,出門帶盤纏也不用這麼誇張嘛。

陳貞慧見了沒有什麼波動,而是對朱公子說道:“朱兄,這個就不必了,兄弟只是給你指一條財路,取與不取全憑朱兄決定。”

朱公子暗贊這個陳貞慧真是不貪人財帛啊,這時聞風而至的羣芳閣老鴇說道:“陳公子、朱公子棋局就要開始了,你們先下了注再慢慢商量吧。”

“行,你估估值多少銀子吧。”朱公子從桌上拿了一錠金子在手上,然後把所有的金子珠寶推給羣芳閣老鴇。

羣芳閣老鴇拿起珠寶看了看說道:“朱公子既然是陳公子的朋友,這裡就算是五千兩銀子吧。”

吳應箕吼道:“老闆娘,你是不是太黑了一些吧,這些金珠寶貝起碼值六七千兩銀子。”

羣芳閣老鴇癟癟嘴說道:“老吳關你關你什麼事啊,帥哥,姐姐就等你一句話了。”說完直向朱公子拋媚眼。

朱公子笑着道:“就依媽媽的意思,不過要是小生有幸勝出,希望媽媽能夠讓小生一親師師姐的芳澤。”

羣芳閣老鴇瞧了朱公子一眼說道:“公子,你既然喜歡我家女兒,怎麼不把賭注押在我家師師身上。”

朱公子笑道:“媽媽,可是小生的兄弟都看好薛素素,小生自然要相信自己的手足囉。”

羣芳閣老鴇“呸”了一聲道:“你小子,莫說贏不到錢,就是贏到錢也只配喝我女兒的洗腳水,看來你還算聰明,給自己留了一點救命錢,你有多遠混多遠吧。”

羣芳閣老鴇一把抓過桌上的金珠寶貝就閃人了,空空如也的桌子殺有一張龜奴留下的賭票收據,朱公子自嘲的笑道:“本公子贏了錢之後,就請大家花酒,輸了嘛,這錠金子可以一醉方休,醒了就應該離開秦淮河了。”

陳貞慧笑着說道:“朱兄,你放心,不喝了你請的花酒,我們大家是不會放你離開秦淮河的。”一桌的人都笑了起來。

朱公子瞥見一直關注自己這一桌的胖子,居然傾囊而出買了薛素素贏棋,朱公子暗贊這個胖子倒是一個狠角色,自己不懂西洋棋,通過察言觀色,就狠狠的押上一寶,這是那種給一點陽光就會燦爛的主。

大約一刻鐘的時間之後,羣芳閣李師師和薛濤館薛素素的賭盤開出來了,金額達到了一萬三千五百二十兩銀子對一萬三千六百五十三兩銀子,薛濤館薛素素以一百三十三兩銀子的優勢壓過了羣芳閣李師師。

從賭盤上來看李師師和薛素素應該是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不過從整個大廳的氣氛判斷,支持李師師的人還是多不少,以來羣芳閣是李師師的東家,東道主自然有地主之利,二來朱公子借陳貞慧之口給薛素素出銀五千兩紮了一回場子,要是沒有朱公子這五千兩銀子撐着,李師師、薛素素的支持者孰多孰少就一目瞭然了。

李師師、薛素素出場後,目光都投向陳貞慧、朱公子這一桌,不過從薛素素的脈脈含情,到李師師的凜若冰霜,同桌的人都恍然大悟,一起看向了朱公子。

陳貞慧笑道:“朱兄,你被一個美人看上了,也被一個嬌娃恨上了,將來朱兄在秦淮河畔可有苦頭吃了。”

朱公子嘆道:“定生兄,這些都是你的意思,小弟這是無妄之災啊。”

陳貞慧說道:“朱兄,能得秦淮河畔兩大絕色美女關注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呢。”

朱公子苦笑道:“定生兄,你不知道最難消受的是美人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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