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明聽陸要金說要給建虜來一個大的爆炸,頓時興奮得不得了,立刻眼睛一眨就有了新主意,於是附耳對陸要金說道:“大哥,不如把建虜引到我們的大營裡去如何。”
陸要金點了點頭說道:“可以倒是可以,不過建虜已經吃了我們薛家軍好幾次大虧了,恐怕不是很容易引建虜上當受騙啊。”
左明笑道:“大哥放心,只有我們薛家軍掌握好火候,憑建虜那羣榆木腦袋,要讓他們上鉤還不是小菜一碟嗎。”
陸要金聽了後說道:“好小子,要是這次再讓建虜栽一個大跟斗的話,我一定會在少爺少夫人面前替你請功。”
這時朝鮮國兵馬萬戶伊朝芳的中軍,也從薛家軍的面前逃了過去,後面的朝鮮士兵已經不成隊形,完全是抱頭鼠竄狼狽而逃,陸要金和左明憑肉眼已經看得見建虜的旗幟了,於是二人又雙雙舉起了手裡的千里鏡。
陸要金、左明二人從千里鏡裡面清清楚楚地看到,快速追殺上來的建虜騎兵,從建虜身後騰起的煙塵來看,建虜的前鋒人馬並不是很多,跟後面的大部隊至少有十幾裡的距離,二人都覺得其中蘊藏了機會。
陸要金放下了千里鏡問左明道:“小明子,你準備怎麼辦。”
左明笑道:“那就看建虜到了是找我們薛家軍還是找那些朝鮮人,反正我們是準備抓幾個舌頭而已,如果有機會的話,末將也不介意給建虜狠狠一擊。”
陸要金說道:“看建虜士兵的服飾,應該是建虜八旗中的鑲藍旗,只是不知道追過來的是阿敏還是濟爾哈朗,這些朝鮮軍隊實在是不爭氣,如果我們不助他們一臂之力的話,連同張晚的中軍都會全軍覆沒的。”
陸要金估計有七八千朝鮮士兵逃向了張晚的中軍大陣,於是向左明調侃道:“小明子,這朝鮮人的逃跑功夫非常棒呀,逃了一百多里路,居然只少了不到三成兵馬,而且這些朝鮮兵絕大多數都是兩條腿在跑。”
左明聽了哈哈大笑:“大哥,追建虜能夠這麼快的話,那纔是真有本事,逃跑這個本事練好了,朝鮮這個國家只怕會滅亡得更快。”
這時候建虜的前鋒已經到了薛家軍的西北面,建虜前鋒只是稍稍的放慢了一點馬速,然後快馬加鞭的繼續追殺朝鮮敗兵,腿腳慢了一些的朝鮮兵可就倒大黴了,建虜那雪亮的鋼刀和棒叉很快就落到了朝鮮兵的頭上。
左明對陸要金說道:“大哥,建虜大約有三千人馬,這盤菜可一些多啊。”
陸要金說道:“你急什麼,等建虜跟朝鮮軍幹起來了,我們再等機會給建虜致命一擊。”
剛剛過去的建虜突然分出一股人馬,朝陸要金、左明所在地方行進了一箭之地,然後就停下來列陣,對薛家軍做出戒備的姿態,掩護建虜的大隊人馬攻擊朝鮮軍的兵陣。
陸要金看着監視薛家軍的五百建虜,就知道自己準備在關鍵時候給建虜致命一擊的想法落空了,鴨綠江苦笑的對左明說:“看來建虜也不是你說的那樣。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啊。”
左明說道:“大哥,我們趁建虜的後隊還沒有趕到,把這五百建虜一口吃掉,也是一件非常舒心的事情啊。”
陸要金聽了左明的話一下子嚴肅起來:“小明子,如果我們薛家軍正面進攻這五百建虜,你想過沒有,薛家軍將士會犧牲多少人,打仗不能光想到消滅敵人,更要保存自己的力量,這次你雖然在遼東取得了非常大的功勞,可是你帶出來士兵傷亡實在太大了,現在士兵都是我們薛家軍久經戰陣的子弟兵啊,你難道還沒有反省到這個問題嗎。”
左明有些委屈地說道:“大哥,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想方設法不讓我們薛家軍士兵傷亡,可是這打仗怎麼可能不死人嘛。”
陸要金說道:“你啊,打仗當然要死人,但是我們盡最大的努力,讓薛家軍士兵少傷亡,不過大哥覺得你還是沒有盡全力啊。”
左明說道:“大哥,你憑什麼說小弟沒有盡全力。”
陸要金笑着說道:“小明子,如果大哥帶兵去攻擊進攻朝鮮軍的建虜,那你說這五百騎建虜會怎麼樣。”
左明說道:“建虜自然會來堵截你呀。”
陸要金說道:“這就對了,那個時候你率兵從背後夾擊,建虜腹背受敵,同樣的一千五百薛家軍對五百建虜,你覺得那一種戰術更好一些呢。”
左明聽了有些難爲情,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說道:“大哥,其實小弟也想過,只是覺得有些麻煩,想三下五除二把建虜消滅了,聽了大哥這麼一說,小弟有些魯莽的。”
陸要金說道:“豈止是魯莽,簡直是草菅士兵的生命,你是一個將軍,你的一舉一動,都關係着多少人的生死,不過處理不當,不光是薛家軍的士兵傷亡了,他們身後還有父母、妻子、兒女、兄弟姐妹,左明你當將軍可是責任重大啊。”
左明聽了陸要金的話,一下子就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陸要金對左明說道:“小明子,這些事情我們以後再說,大哥去把建虜的騎兵調動起來,這樣你隨後掩殺,這五百建虜就剩不了幾個了,然後我們立即回大營去,給建虜準備一份大禮。”
這時建虜的前鋒已經跟朝鮮軍遊鬥了起來,建虜仗着馬快箭利,頻頻向張晚的寧邊軍發起攻擊,進擊一刻鐘的時間,朝鮮兵就倒下了五六百人,而朝鮮軍只給建虜造成了十幾個人落馬傷亡。
陸要金率領一千騎兵從小山包的南面繞了一個圈,打馬朝建虜前鋒的右翼衝了過去,監視薛家軍的五百建虜立刻圍堵上去,陸要金見建虜跟了上來,下令後隊的薛家軍把炸藥包的引線掐斷一節,然後點燃了甩在路上。
“轟”“轟”“轟”……
跟上來的建虜控制不住馬速,直衝衝的對着一路的炸藥包跑來,機靈的建虜見事不對,強行拔馬下來草叢或者亂石堆,還是有不少建虜騎士,被後面的馬隊*着闖上了炸藥包陣,隨着一溜炸藥包的爆炸,建虜騎士被炸得雞飛狗跳,一下子倒下了二三十騎,這下子路上的馬驚了,紛紛朝四處亂竄而去。
前面的陸上一直在落下炸藥包爆炸,使得建虜的騎兵根本沒法繼續追擊,大路上的建虜完全亂了套,互相直接你擠我闖,再也沒有一點進攻的隊列了,而下到草叢和亂石堆的建虜,不少馬匹都被傷了馬腿、馬蹄,傷了馬的建虜就如同沒了腳的瘸子一樣,差不多就是一個廢物了。
就在這五百建虜慌亂的時候,左明率領五百薛家軍精銳趁機殺了過來,左明同五百薛家軍躲過兩輪零星的羽箭,成功的靠近了建虜的後隊,薛家軍士兵紛紛投出了手裡的手雷,“轟”“轟”“轟”一陣爆炸,一半的建虜騎士被手雷爆炸淹沒了。
薛家軍士兵得理不饒人,手裡的手雷就像不要錢一樣,一直朝有建虜的地方甩,五百建虜被左明帶着部下一陣禍害,起碼有一半的建虜死傷,剩下的建虜也被手雷炸垮了,四散開來一片混亂。
就在左明這麼一搗鼓的時間,陸要金率領一千薛家軍反身殺了回來,建虜根本來不及再使用弓箭了,薛家軍已經不是三打一,而是六打一七打一,建虜多的地方薛家軍士兵就是一顆手雷,建虜人少的地方薛家軍士兵就是刀槍齊上。
建虜這下子可就慘了,炸死的人本來就有一百多號,還有地上躺着的一百多要死不活的傷兵,見機的建虜已經跑了百十人,被薛家軍圍殲的建虜不超過二百號人,只是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這二百建虜就已經死傷得差不多了。
陸要金看到建虜殺得差不多了,連忙下令留幾個活口,幸好陸要金喊得快,不然很可能被薛家軍士兵殺乾淨了,陸要金見建虜連傷兵都已經消滅完了,就命令薛家軍士兵押着建虜俘虜和繳獲的馬匹,朝正在跟朝鮮軍交戰的建虜騎兵腹背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