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聽着方按察使的狡辯實在無趣,更讓薛雲不爽的是,這方按察使越說越起勁,仗着自己是刑名之才,處處駁斥薛雲的問話,讓薛雲幾乎理屈詞窮,反而成了被告一般,薛雲見方按察使如此不識時務,已經把他拉入了黑名單。
薛雲說道:“方大人,不管怎麼說,你拒絕朝廷官兵捉拿建虜刺客就是有罪,本巡風使會上奏參你,你好好在軍營裡呆着,等候朝廷的發落。”
方按察使聽了只是冷笑,薛雲一陣窩火說道:“據建虜暗營俘虜交代,建虜暗營首領方正華是你族弟,可有這麼一回事。”
薛雲只是在最後敲打方按察使了,偏偏方按察使回答道:“你們這是欲加之罪,本官是不會屈服的。”
薛雲說道:“本將軍也是問問,並沒有說方正華就一定是你族弟,就是是你族弟,也不代表你方大人通虜,這樣吧,方大人下去想想,想起什麼可以跟趙大人、李大人說,朝廷培養一個官員也不容易,方大人你好自爲之。”
薛雲這是擺明了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把包袱都丟出去了,方按察使再不識時務,那就是自取滅亡了,張公公、趙巡撫、李知府都暗暗伸大拇指,別看薛雲是武將出身,這審起人來嘛,挖坑埋陷阱一點也不含糊。
方按察使嘴脣動了動沒有說出口,就被薛家軍的士兵帶下去了;薛雲說道:“趙大人,怎麼處理方大人你看着辦,如果處理不了就讓末將來料理吧。”
趙巡撫聽了微微地點了點頭,張公公問了一句:“薛將軍,那建虜首領真的跟方大人是堂兄弟嗎。”
薛雲笑了笑說道:“公公,我們說是自然就是了,誰叫那漢奸剛好姓方呢。”
張公公、趙巡撫、李知府三人聽了頓時哈哈哈的笑了起來,這個時候左參議被帶了進來,左參議頹廢的坐在了薛雲指給他的椅子上,薛雲和氣地問道:“左大人,說說你阻攔官兵捉拿建虜刺客的事情吧。”
左參議目光散亂的望着屋頂,薛雲耐心的等了一會再問道:“左大人,我們談談在你府上發生的事情吧。”
這回左參議說話了:“你們不是都知道了嗎,還要本官說什麼。”
薛雲說道:“左大人,你阻攔官兵捉拿建虜刺客,是有通虜嫌疑的,難道你不想替自己洗脫嫌疑嗎。”
左參議說道:“本官兩個孩兒死了,而且是實在你們這些惡人手裡,你們還要本官說些什麼。”
薛雲嘆口氣說道:“左大人的傷子之痛,本將軍非常同情,不過你阻擾根本捉拿刺客還是違了朝廷的法度,那你說說爲什麼方按察使也要阻擾我官兵捉拿刺客呢。”
左參議說道:“難道你們不知道方大人的愛妾落到建虜手裡了嗎。”
薛雲說道:“趙大人你與方大人都是朝廷的命官,難道爲了孩子小妾,連忠義二字都忘記了嗎,你們這樣的做法,上對不起皇上,下對不起大明的黎民百姓,也對不起自己身上的官袍啊。”
左參議仰着頭不再說話,薛雲說道:“本將軍身負皇上重託兼任錦衣衛千戶兼欽命巡風使,代天巡獵三品以下可以先斬後奏,左大人你現在好像還是一個從四品的官員吧。”
左參議說道:“薛大人,你這是威脅本官。”
薛雲說道:“不是威脅,這只是告訴你本將軍寬大爲懷,不願意對左大人嚴刑峻法,對了,有建虜交代:建虜暗營首領方正華是方大人的堂弟,你跟方大人親近,不知道聽說過這回事沒有。”
左參議盯着薛雲說道:“薛大人是什麼意思。”
薛雲哈哈一笑道:“本將軍只是隨便問問,如果左大人想起什麼,可以讓趙大人代爲轉告本將軍。”
左參議冷笑道:“你這個奸人,要本官陷害方大人辦不到,本官兒女雙亡,都是你薛家人乾的,本官與你拼了。”
左參議從椅子上竄起來,就朝前面桌子後的薛雲撲去,還沒有靠近桌子,就被後面上來的兩個薛家軍士兵按住,薛雲對士兵揮揮手,兩個士兵押着左參議就往外面走,左參議不服氣,對薛雲罵罵咧咧的,把士兵給了兩個大耳刮子之後就沒有了聲音,然後被士兵像死狗一樣拖了出去。
薛雲苦笑着對張公公、趙巡撫、李知府說道:“這兩個傢伙都是硬骨頭啊,可惜就是做不成朋友,唉,這朝廷文武互爲仇寇,有意思嗎。”
張公公笑道:“那些都是意氣之爭,咱家只爭銀子。”
趙巡撫、李知府聽了只是陪笑,薛雲說道:“趙大人、李大人,其他的官員你二人去談談心,那些實在不開竅的刺頭,就送給方大人好趙大人作伴吧。”
張公公、趙巡撫、李知府三人明白薛雲的意思,不過現在大家是騎在虎背上,人都已經抓起來了,要是對方不服軟的話,就這麼放出去,那大同府還會有一天安靜日子嗎,是讓薛雲出手的時候了。
接下來張公公無事就打道回府了,趙巡撫、李知府開始詢問大同府的官員,說白了就是讓他們低頭服軟;薛雲則回了自己的副總兵府,這時副總兵府議事大廳不僅餘三返回來了,張參將、樑參將也等候在哪裡。
薛雲向三人告了一個罪才入座,薛雲完了一下餘三,餘三回答說家主餘大成接受了這個分成比例;這下薛雲心裡這才輕鬆了很多,只要穩住了餘大成,整個大同城沒有什麼難以處理的事情了。
當張參將和樑參將二人得知自己可以分到十萬以上的銀子時,都表現得比較滿意;倒是餘三提出來,說餘大成希望能夠得到一些女子,這把薛雲和張參將、樑參將都驚呆了,要知道這些人都是苦主,不把她們斬盡殺絕,將來不知道會有多少麻煩啊。
薛雲當即拒絕了餘大成的提議,吩咐張參將和樑參將二人回去組織人馬配合薛家軍處理漢奸,時間暫定在三天後的七月初一日,張參將和樑參將跟薛雲聊了一會就告辭離開了副總兵府,薛雲留下了餘三說話。
薛雲說道:“三哥,你回去告訴老爺子,不是小婿不給他面子,實在是縛虎容易縱虎難啊,來日小婿迎琴姐姐時,彩禮一定加倍奉上。”
餘三說道:“姑爺,你的意思小的一定帶到。”
餘三離開之後,駱養性就來了,薛雲看見駱養性的氣色不錯,知道他在那些犯官好家屬中間如魚得水,駱養性遞給了薛雲一張名單,上面密密麻麻的寫了很多名字,薛雲心說你駱養性是想我把那些官員全部放了嗎。
薛雲現在除了準備收拾方按察使和左參議之外,對其他的官員沒有什麼想法的,自己是殺猴敬雞,再有不聽話的,在大同府這一畝三分地,還不是薛雲說了算,什麼時候對付這些跳蚤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不過薛雲也不能讓駱養性怎麼便宜的賺一個大人情,把整個大同府官場的好都買了,於是故作爲難地說道:“駱兄,你怎麼會有這麼多朋友啊。”
駱養性心裡也發慌,這名單裡面除了自己的關係,還有信王的,朝廷各重臣的門生弟子,以及自己去探監時主動附和過來的官員,加起來佔了八成以上,自己來的時候都覺得這張名單拿不出手。
駱養性踹踹地道:“薛兄,是好像多了一點,不過都是信王和朝廷各位大人的門生故吏,還望你想想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