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心說自己胡謅的,桂英姐不用這麼當真吧,李自成再怎麼說也不是建虜奸細,自己這樣誣陷一個歷史英雄實在有些抱歉,不過不拿話把高桂英堵住,這姐兒打破砂鍋問到底,搞不好會出大紕漏的,薛雲雖然很瀟灑大度,可還沒有到看着自己到手的女人,又平白滑出去的道理。
薛雲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就換了一個話題問道:“姐,嶽巡撫和宴大人哪裡有什麼消息沒有。”
高桂英說道:“大前天嶽巡撫的信使來了一趟,說是聯合陝西巡撫胡大人一起推薦俺跟弟弟做千戶,叫俺跟弟弟一功好好等着,說是俺的這個千戶有些費事。”
薛雲笑道:“豈止是費事,簡直就是非常難辦,姐你知道大明有多少女將軍嗎。”
高桂英想了想說道:“好像四川有個女將軍,可惜是個番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薛雲說道:“姐,你說的四川女將軍就是秦良玉,她自幼從父習文練武,善騎射,通詩文,有智謀,嫁與石柱宣撫使爲妻,隨夫攻打播州土司楊應龍,馬千乘死,秦良玉代領其職石砫宣撫史, 萬曆四十八年,朝延重調全國兵馬赴援遼東,秦良玉率領三千白桿兵,連同自己的哥哥、弟弟、兒子,兼程北上與清兵激戰,嘉宗深爲感動,下詔賜予秦良玉二品官服,並封爲誥命夫人,後幫助朝廷平定永寧宣撫使猓玀族奢崇明叛亂,朝延授秦良玉爲都督僉事,拜爲石砫總兵官,以嘉獎她的血戰功績。”
高桂英聽了非常崇拜說道:“秦將軍已經是總兵官,俺就是拍馬也追不上了啊。”
薛雲笑道:“異族土司的總兵官不算什麼,不過秦將軍非常受朝廷重視,應該是一個例外,姐不用妄自菲薄,只要姐肯努力進取,誰比誰強還說不一定呢”
高桂英問道:“弟弟,除了這個秦良玉之外,朝廷還要那些女將軍呢。”
薛雲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高桂英追問道:“弟弟,那歷史是有那些著名的女將軍。”
薛雲想了想說道:“除了樂府詩裡提到的花木蘭,就是婦好、樊梨花、穆桂英、梁紅玉、平陽公主這些女英雄了。”
高桂英問道:“楊妙真、王聰兒不算女英雄嗎。”
薛雲瞪了高桂英一眼道:“楊妙真、王聰兒只能算是女梟雄,你想做女英雄還是做女梟雄呢。”
高桂英咯咯嬌笑道:“管她女英雄還是女梟雄,能夠成大事就是真英雄。”
薛雲說了句:“女曹*。”
高桂英嗔道:“弟弟,你什麼這樣說姐姐,姐姐不依。”
薛雲抱住高桂英說道:“那有姐姐向弟弟撒嬌的,要撒嬌就喊相公哥哥。”
高桂英說道:“你想得美,俺要你一輩子當弟弟。”
薛雲看着高桂英眼裡又迷離癡情起來,心說經過這一段時間的修養,高桂英的戰鬥能力增加不少啊,大白天的又開始發起了騷來了,正好這個時候飲食擺上桌來了,高桂英才戀戀不捨的離開了薛雲的大腿。
薛雲跟高桂英、娜仁高娃吃的不知道是早餐還是午餐,高桂英邊吃邊說道:“米脂宴大人到了李家莊的大量田產地契,曾經傳話給俺,這個月月底之前,米脂先籌措一千兩銀子的糧餉給軍寨。”
薛雲說道:“行,進了自家口袋的東西,才真正是自家的東西,宴大人哪裡一年節氣禮物不可缺少,跟當地的官員要搞好關係。”
高桂英說得:“俺知道了,弟弟,宴大人希望我們高家軍寨協助米脂縣的治安。”
這時女兵進來報告,明教王長老在寨子外求見,薛雲說了聲有請,然後對高桂英說道:“可以答應宴大人的部分要求,就是對米脂官府有武裝威脅,或者米脂的土匪強盜作惡,我們高家軍寨可以適當的介入。”
薛雲不想高家軍寨成爲官府的打手,也不希望米脂縣被李自成、張獻忠之流攻破,給高桂英一個有限打擊的尺度,既保住米脂縣的安定局面,也不替晏子賓當惡人,確保高家軍寨有個良好的生存環境。
薛雲和高桂英、娜仁高娃在山寨議事廳接見了王長老,王長老看到高桂英、娜仁高娃在場微微有些失望,不過很快的恢復了常態:“薛將軍、二位夫人,老朽代表明教感謝你們的無私幫助,得知薛將軍回了軍寨,特來面見將軍有事相商。”
薛雲笑道:“王長老,這些年你我二人合作愉快,客氣的話就不用說了,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了,只要本將軍幫得上忙的一定支撐。”
王長老說道:“我們明教陝西的力量在綏德州損失慘重,餘部退入米脂得到薛將軍的庇護,糧食傷藥都不缺少,聖教總壇已經來人聯繫了,命令老朽率領餘部轉移他處,可是聖教傷病員老弱太多,不知道薛將軍能不能接納這些人在軍寨暫住,到老朽找到立足之地之後,願意跟老朽的一定來接走。”
薛雲心說王長老這不是在坑薛家軍坑高家軍寨嗎,要接納你明教的傷病員老弱,豈不是指明我薛雲是你們一夥的,嶽和聲、胡廷宴再想遮掩恐怕也難了,你王長老有多大困難多麼,我薛雲是無論如何也不吃你這一套的。
薛雲說道:“王長老,本將軍和我姐都是朝廷官員,做人嘛要有底線,我們吃的是皇糧,已經全了跟王長老你的義,還是讓我們全一下忠吧,高家軍寨再也經不起官軍的攻擊了,王長老你還是說說別的東西吧。”
王長老倒不是一定要拖薛雲下水,更主要的是這些傷病員老弱們,跟着聖教轉移不僅拖後腿,容易被沿途的官軍攻擊,而且很多人的身體可能根本走不到新的根據地,這也是王長老明知道薛雲不會同意,也要來試一試的原因。
王長老繼續說道:“薛將軍,如果他們放棄聖教身份,你能不能讓他們留在高家軍寨,好歹讓他們活下來,這也算是薛將軍做了一件善事吧。”
王長老打出悲情牌,把高桂英和娜仁高娃弄得眼圈都紅了,二人眼巴巴的望着薛雲,希望薛雲能夠答應王長老的請求,薛雲心說王長老啊王長老,你這樣*人就不地道了,要是我薛家軍倒黴了,你們明教不來踩上一隻腳,薛雲就算是燒了高香了。
薛雲堅決的說道:“王長老,薛雲這十天難道不是一直在做善事嗎,換做你們明教是不可能伸手救高家軍寨一把的吧。”
高桂英、娜仁高娃聽了薛雲的話才清醒過來,收起自己那氾濫的同情心,王長老見薛雲掀出了底子,知道再說下去朋友都沒得做,只好退而求其次道:“好,老朽帶他們走,希望薛家軍能夠多給與幫助。”
薛雲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王長老介紹明教的情況,加上這十天從綏德州陸陸續續逃過來的明教教徒,王長老身邊聚集了四千明教教徒,傷病員老弱婦孺佔了七成以上,能夠打仗的明教戰士不足千人,起碼有三成的傷病員老弱婦孺不適合長距離行軍。
王長老希望在高家軍寨附近再呆十天半月,讓傷病員的身體恢復一些,老弱婦孺也積蓄一些體能,再就是希望薛雲能夠提供一批套車騾馬,還有糧食藥品武器等等,總之王長老厚着臉皮林林總總要了一大堆物資。
薛雲讓王長老開一個清單來,並當即答應給王長老的明教送一百隻肥羊加餐,王長老這下子沒得話好說了,只好起身向薛雲、高桂英、娜仁高娃告辭,薛雲叫來閻老幺送王長老,順便把一百隻肥羊加大米、麥子各十車一起送去。
王長老離開後高桂英說道:“弟弟,說起來那些傷殘病弱的明教教徒非常可憐,幫幫他們也是做善事嘛。”
薛雲說道:“姐,我們在綏德州做的事情是不得已的,可是看着別人可憐就去幫忙,只怕人家沒有這麼好心,狼養好可是要吃人的,考慮朝廷態度是一個方面,這明教也特別會忽悠人,你一不小心回頭一看,整個高家軍寨說不定就成了明教軍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