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性不用派人去偵查就知道,雙方上萬人的廝殺,在薊鎮口外除了明軍、建虜、蒙古三大勢力,再不會也別的人了,現在建虜跟蒙古人在察哈爾打得烏煙瘴氣,這是建虜需要的物資,蒙古人根本沒有能力來搶奪這些財物,而明軍基本上不出關,如果說一定有一支隊伍能夠活動在大寧,對張家口商人充滿敵視的,就只有大同府的薛家軍了。
自從愛將薛破虜海上失蹤,喻安性的雄心壯志就喪失了,薊遼總督只能管薊鎮一偶之地,使得喻安性在薊鎮只不過是混日子,新皇登基之後,朝中奏責自己的大臣頗多,說起來還是跟薛家軍走得太近一些,受到朝中大臣的嫉恨猜疑。
喻安性知道範永鬥、靳良玉、田生蘭等的張家口商團是走貨遼東建虜,也知道薛家軍對走私建虜的商人打擊之狠,這是薛家軍對建虜戰略計劃,喻安性內心頗爲贊同,這是對薛家軍的血腥殘暴頗有微詞,因此對逃往薊鎮的張家口商人民軍民夫還是大力救助,不過範永鬥、田生蘭這些商人和後臺,還是藉着喻安性沒有發救兵一事,攻擊喻安性畏蒙古部落如虎,崇禎以壓下年老多病爲由,恩許喻安性致仕回家休養,崇禎皇帝后來知道喻安性被誣陷,拜喻安性爲兵部尚書兼右副都御史。
大寧剿滅張家口商團大勝,使得薛家軍遠征物資更加充足,哈日珠拉的銀帳牧民跟着受益,薛雲對閻老幺、阿如罕、郝大勇大大的誇獎了一番,最讓薛雲滿意的是,其滅塞在損失了數百人的情況,爲了支持薛家軍遠征這次對戰利品是分毫未取。
就是因爲薛雲的兩次沉重打擊張家口奸商,使得以範永鬥、田生蘭等爲首的張家口商團,兩三年之後才緩過氣了,那時薛雲從土謝圖汗部返回,張家口商人遭受了更大的摧殘,範永鬥、田生蘭等首領或死或逃,再無人敢越遼東這個雷池一步。
薛雲問起火器兵的事,王二娃終於有了表現的機會,告訴少爺四千火器兵在米脂縣就挑選出來了,到現在已經摸槍半月有餘了,基本上可以對付那冷兵器的士兵,再有兩月就可以成軍了。
薛雲說道:“二娃,在路上加緊練習,跟建虜遭遇的時候,本少爺要看到一支招之能戰戰之能勝的火槍軍。”
王二娃遲疑了一下立刻答應能夠辦到,薛雲說道:“二娃,不是讓士兵能夠辦到,而是必須辦到,本少爺希望士兵多流汗而不是多流血,你明白嗎。”
王二娃大聲回答:“明白。”
薛雲說道:“我讓老幺協助你,有困難都提出來,任務必須完成。”
王二娃猶豫了一下說道:“少爺,新兵們大半缺馬,他們在米脂縣學會騎馬,可是到了這裡還沒有得到戰馬。”
薛雲笑道:“這個不是問題,不過一人只能有一匹馬,在多要就只有自己去搶了。”
王二娃聽了哈哈一笑道:“少爺,那些新兵連一匹馬都控制不住,給他兩匹馬還不被他們弄丟了,等他們學會了騎馬去向敵人要馬吧。”
王二娃、閻老幺、阿如罕、郝大勇離開帳篷時,閻老幺掉在後面告訴薛雲道:“將軍,苔絲娜就住在左面的帳篷裡。”
薛雲說道:“你給布木布泰安排一個帳篷,她一個女孩子家的,不要讓她離開帳篷亂走。”
薛雲說完招呼娜仁高娃離開,布木布泰想要跟上,卻被閻老幺攔住了氣得布木布泰直罵薛雲不得好死,完了不解氣以女主人的口氣訓斥了閻老幺一頓,閻老幺知道大同城婚禮上的鬧劇,更深深的知道薛雲不喜歡布木布泰,直把布木布泰的罵聲不當一回事,任它罵聲左耳進右耳出。
薛雲、娜仁高娃來到了紅松林哈日珠拉的帳篷,哈日珠拉和阿茹娜早就整治好酒席等着薛雲了,見到薛雲、娜仁高娃後笑着問道:“夫君,怎麼沒有把小妹帶來呢。”
薛雲尷尬的說道:“夫人,這都是婉琴姐她們搞出的意外,相公可沒有對小妹動一根手指啊。”
哈日珠拉說道:“夫君,小妹在總兵府已經四年了,天下人都知道她是你的女人,你就將錯就錯把小妹收了吧。”
薛雲搖搖頭道:“不行,她是你的妹妹,相公實在是下不了手。”
哈日珠拉笑了笑道:“夫君,我們蒙古人姐妹、姑侄同侍一夫很常見,妾身巴不得姐妹在一起長相廝守呢。”
薛雲遇到哈日珠拉這樣的女人頓時無語,哈日珠拉見薛雲不說話就講道:“夫君,妾身知道你防備小妹心野,而且還古靈精怪的,其實女人一旦從了那個男人自然就死心塌地了,夫君你別看小妹對皇太極稱讚有加,不過是看到皇太極權傾一方,要說起來小妹最先是要配給多爾袞的,沒見小妹對多爾袞念念不忘,其實皇太極跟夫君比起來什麼都不是。”
薛雲不知道布木布泰居然是兄弟易娶,只可惜遇到自己截胡,皇太極成了了一個活烏龜,連帶多爾袞也帶綠帽子,原來多爾袞暗戀布木布泰是有原因的,難怪建虜歷史上有一出太后下嫁的鬧劇。
薛雲岔開了話題說道:“夫人,明年要讓部落大規模種植番薯和玉蜀黍,爭取解決部落一部分口糧問題。”
哈日珠拉說道:“夫君,這件事妾身放在心裡的,你還是說一說小妹的事,不能讓小妹再這樣拖下去了。”
薛雲見哈日珠拉這麼執着就說道:“夫人,這樣吧,我帶她去土謝圖汗部去,如果小妹真的願意,相公不介意多她一個,只是將來夫人莫寵着她。”
哈日珠拉嫵媚一笑道:“行,一個小丫頭而已,夫君把她看得比皇太極、林丹汗還可怕。”
薛雲心說這布木布泰就是比皇太極、林丹汗、多爾袞還可怕,你哈日珠拉從科爾沁道大同總兵府,不是一直被布木布泰欺負,不是我薛雲收了你哈日珠拉,現在還不是布木布泰的受氣包。
只是哈日珠拉才記起大家乾坐着,連忙給薛雲夾菜端酒,招呼阿茹娜、娜仁高娃趁熱快吃食物,薛雲不想談布木布泰的事情,一個人埋着腦袋猛吃,薛雲的動作把哈日珠拉弄得非常尷尬,就不再提自己小妹的事情了。
四人吃完宴席之後,帳篷裡只留下薛雲和哈日珠拉商量軍政大事,哈日珠拉提出讓薛雲帶阿如罕的騎兵隨行,薛雲以豐鎮附近也不太平爲由拒絕了,不過哈日珠拉非常的犟,最後薛雲只好同意帶兩千蒙古騎兵作護衛。
哈日珠拉準備跟所有薛家軍官兵配雙馬,薛雲被哈日珠拉這個大膽計劃驚呆了,薛家軍士兵按一人雙馬配置,兩萬薛家軍將士需要戰馬最低兩萬五千匹以上,果然哈日珠拉給了兩萬五千匹戰馬,薛雲懷疑阿如罕的騎兵多半要成步兵。
哈日珠拉說道:“夫君,妾身算了一下,每個牧民拿出一匹坐騎,應該能夠滿足薛家軍將士的需要,不會削弱阿如罕騎兵的戰鬥力。”
薛雲說道:“夫人,我們讓部落牧民捐馬,牧民們會不會有情緒啊。”
哈日珠拉說道:“夫君你大可放心,妾身提出這個主意,得到了部落牧民的集體支持,牧民們受夫君大恩,再說夫君纔是部落之主,主人要牧民家的馬天經地義,就是要他們的媳婦女兒甚至性命也是應該的。”
薛雲一聽哈日珠拉又扯到蒙古奴隸制那一套,薛雲暗下決心這次要在皇太極、林丹汗好好弄些油水,不然就對不起自己淳樸的部落民衆,薛雲忍不住抱住了哈日珠拉,只是薛雲真情流露,沒有絲毫的歧念邪思。
第二天早上薛雲、哈日珠拉、阿茹娜、娜仁高娃起來,按照薛雲跟哈日珠拉商量的,薛家軍將在十五日出徵,知道妹妹布木布泰三天後就要跟丈夫離開,哈日珠拉迫不及待的就要去接布木布泰來紅松林小住。
薛雲軍中雜事很多,還要跟新軍將士見見面,這關係到自己的威望,因此薛雲陪着哈日珠拉一起回薛家軍大營,阿茹娜、娜仁高娃自然也跟在後面,到了薛家軍中軍大營,薛雲、娜仁高娃進了中軍大帳,哈日珠拉和阿茹娜一頭扎進了布木布泰的帳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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