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隱曾經就想過哪一日當平衡使,卻沒想到是這種情況。不可知都沒了,真要重建嗎?
白色不可知看着陸隱與八色,重建不可知嗎?那它也算還有歸宿。
神力線條盡歸這個陸隱,其實算是另類的捆綁,擁有神力線條的陸隱也離不開神力本身,也就是神樹。
陸隱用神力線條捆綁八色,八色也在用神力線條捆綁陸隱。
要麼雙贏,要麼雙輸。
對於八色來說,相城並不是一個好去處,因爲那裡有一個個人族至強者,比如陸隱,混寂,長舛,每一個都不好惹,而相城地處幻上虛境,於內外天之內,存在各個主一道至強者。
一入相城,等於暴露己身,這與它一直以來的想法違背。
可若不去相城,又如何將主一道至強者隔絕之外?
陸隱要讓它堵歲月長河的路,主一道必然會破壞,唯有待在相城纔是最穩妥的,否則即便是方寸之距也會被運心找到。
尤其想要堵路,需要儘可能多的神力線條,陸隱這就有四條,他不可能讓自己神力分身跟着八色去方寸之距遙遠之外躲藏,這與失去這個神力分身有什麼區別。
正如他防備千機詭演一樣,對於八色,一樣有防備。
好在八色儘管不想入相城,卻也不得不入。
相城完全防禦,混寂,長舛位於相城兩個方向,盯着其它主一道。
陸隱與八色位於相城內部一方星空下,“可以開始了,希望能成功。”
八色直到現在都對陸隱的想法感到新奇:“你是怎麼想到要用神力線條堵路的?”
陸隱聳肩:“瞎想的,信嗎?”
“現在你說什麼我都信。”八色來了一句,然後看向遠方,那裡,呵呵老傢伙與大毛都在,曾經的不可知,即便是它們都沒見過八色。
沒想到陸隱真能把八色,白色都帶來。
會不會有一日不可知真能在相城重聚?
“開始。”
白色不可知拖出了主歲月長河,它臉色較差,不僅因爲待在相城這麼個任憑陸隱掌控其生命的地方,也因爲主歲月長河現在越來越不好拖下來了。
曾經它能很輕易將其拖出,可自從歲月榮境時間點被破,主歲月長河越發厚重,與宇宙無數歲月長河支流的聯繫也越來越緊密,以至於不管是主歲月長河還是歲月長河支流都更像一個整體,一個不斷增加厚重感,時間感的整體。
這樣的整體哪怕是三道規律強者都有些頭疼。
其實這纔是宇宙最原本的樣子。
主一道構建了框架方便其掌控,因爲這個框架導致宇宙存在的歲月,因果等力量容易被看到,摸到,修煉到,實則這些力量誕生於宇宙本身,原本是不會被生靈所掌控的,一旦框架崩潰,宇宙的一切會變回其原本的樣子。
陸隱看着歲月長河,腦中出現每次佈置靜物意識流看到的場景,不管宇宙出現何等變化,總會恢復原樣。
對於宇宙來說,時間的概念比生靈認知完全不同,生靈的百億年,對於宇宙也只是一瞬間罷了,或許這構建的框架在宇宙層次也不過是一次偶然的生病吧。
轟鳴聲越發遙遠,無數人擡頭看到了那條滾滾而出的主歲月長河,明明看的到,聽起來卻比以前更遠了。
很快,內外天七十二界無數生靈都看到了。
主歲月長河是足以覆蓋整個宇宙的龐然大物,每一次拖出的都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就算再小,也足以覆蓋內外天。
命卿等主一道強者盯着幻上虛境,人類要做什麼?爲何拖出主歲月長河?
時詭也盯着,主歲月長河,沒人比它們瞭解的多,它就怕這是人類針對它們的又一手段。
八色騰空,沒入主歲月長河,體內,八條神力線齊出,打向主歲月長河源頭方向,於半途忽然靜止,轟擊歲月之上的虛空,蕩起一道道時間漣漪。
這些時間漣漪隨着每一條線擴散,彼此逐漸觸碰,影響。
外界,時詭目光一縮,這是?
它當即衝向主歲月長河,陡然的,前方寒意降臨,陸隱一個瞬移出現,弓箭在手,遙指時詭。
時詭盯着擋在前方的陸隱:“你要封堵前往歲月古城的路。”
此話命卿它們都聽到了,急忙衝出,與時詭站在一起。
陸隱獨自一人面對三道至強者,箭鋒所指,讓它們不敢輕舉妄動:“那又如何?”
“人類,你不要太過分。”命卿壓抑着聲音,極爲低沉。
陸隱不在意:“當初怎麼約定的?不將內外天發生的一切傳信歲月古城,既如此,我堵了這條路有什麼問題嗎?”
“還是說你們一直在偷偷傳信?”
時詭它們目光閃爍,當然在偷偷傳信,只是沒有全說罷了,也就是聖柔說的最多,但也沒把人類這一方最嚴重的情況說出,只是它自己對因果主宰低了頭,獲得了因果果實,得到聖擎它們的因果之力誕生幾個高手。
它們也想自己解決人類,並且儘可能延長自由期,一旦全說了,自由期也就結束了。
雖然不會全說,但不妨礙它們想盡辦法從歲月古城那邊增加高手,而歲月古城也是它們的後路。
儘管不願意承認,但現在,它們真的有性命之危。
誰也不想讓自己得後路被堵。
聖柔厲喝:“你敢堵路就不怕主宰知曉?”
陸隱冷笑:“知曉就知曉吧,都是命。”
“你們三個現在要阻止我,什麼意思?明着破壞協議?既如此那我也不客氣了。”
說話間,混寂,長舛齊齊爆發恐怖威勢,撼動星穹,朝着命卿它們蔓延。
它們感受着人類三大高手的壓力,更遠之外還隱藏着千機詭演,目光所及,主歲月長河內還有個八色,那個八色居然能封堵路,想必不是個弱者。
一時間它們更忌憚了。
命卿聲音軟了下來:“陸隱,我勸你最好別這麼做,歲月古城與內外天保持通暢的聯繫是你們能存在的保證,萬一被歲月古城發現無法聯繫內外天,只會認爲我們出事了,到時候引來的必然是比我們更強的力量。”
“我實話告訴你,我們也不想自由期結束,你與我們有共同的時間要求,所以我們不會破壞,而你,卻在破壞。”
陸隱承認命卿說的有道理,正常而言是這樣的,可對他來說,一個有着後路的敵人是難以戰勝的。
他現在根本無法徹底對主一道下手,就因爲它們都有後路,即便將它們逼上絕路,它們直接去歲月古城就行了,或者歲月古城那邊再來個至強者足以瓦解危機。
而自己這邊呢?
什麼都沒有,所有的底牌,力量,都被看清。
與其這樣束手束腳,不如放開手打一場,讓內外天戰場儘可能公平,起碼給他一個心理上的公平,讓他不至於縮手縮腳。
而這麼做引起的後果當然也考慮過,但人類已經要立足內外天,如果因爲這個後果連路都不敢堵,還不如趁早離去。
他,沒得選擇。
相思雨給了他保證,讓他在這裡盡情出手,不會有主宰級力量出現,這個保證他信不過,他不想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尤其是相思雨這種主宰。
可他只能信,信,有可能成,不信,明確會被相思雨追殺。
人類經不起一個主宰的追殺。
現在他做的一切都是在絕自己的後路,一條路走到黑,生死拼一把,誰讓人類硬生生被推了出來。
從他被相思雨盯上的一刻已經沒有回頭路。
除非誰能幫他頂住相思雨。
“陸隱,你想跟我們爭內外天,就別惹歲月古城。”時詭聲音冰冷,充滿了警告。
陸隱好奇:“所以,你們到底是擔心主宰,還是擔心歲月古城其它生靈?”
“莫非你們與主宰之間還存在一個層次的強者?”
聖柔冷笑:“不用試探我們,明着告訴你,我們僅次於主宰,可我們這個層次不止一兩個,你人類能立足內外天靠着三個高手加一個千機詭演,如果我們這邊數量更多你還能立足嗎?”
陸隱搖搖頭:“既然同層次,數量就不是絕對,抱歉,你們說服不了我,這條路,我還是要堵。”
“你。”時詭還想說什麼,但最終沒能說出口。
它們現在拼是拼不了,說也說不通,毫無辦法。
而陸隱迴應的就是三箭。
沒錯,直接三箭射向太白命境,因緣匯境與歲月榮境,沒有再說話的意思。
這三箭逼的它們只能返回。
陸隱冷冷看着它們退走,他也不知道自己此舉引發的結果是什麼,相思雨真能拖住主宰級力量嗎?
主歲月長河發生的事很快傳了出去,整個內外天生靈都噤若寒蟬。
那個人類陸隱太霸道了,一言不合就出手,一出手就是直面三大主一道,這是完全不怕開戰吶,甚至給它們一種想開戰的感覺。
沒想到人類居然能走到這一步。
回想不久前自由期剛開始,人類被逼出,還不被主一道看在眼裡,這纔多久?
那個陸隱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陸隱越是如此,其它生靈越不敢惹,主一道都退縮了何況它們?
它們只想看看人類能在這內外天囂張多久。
人類註定會成爲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