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天瀉!
轟地一聲,赤風峰全部蕩平!
赤風聖人倒退百里開外,全身風雲激盪……
就在他欲拾全身聖力,再決雌雄之際,一道美麗的劍光起於他的身後……
這道劍光一起,他身周的風雲似乎突然之間捲入另一片時空……
妖豔美麗的劍光掠過時空的間隙,斬在他的眉心!
風雲聖人眼睛猛地睜大,完全不敢置信。
轟!
赤風聖人肉身爆裂,聖格爆裂,元神飛起,進入一片幽深的空間……
他剛纔所在的位置,無聲無息出現一人,白衣如雪,眉心卻有一扇奇異的青銅門,門輕輕一合,林蘇的形象展現。
下方,孫真手輕輕一擰,將半座山頭擰成麻花,霍然擡頭,臉色有異。
另一邊,血衣少女裙襬一分,劍氣如放屁一般射向四周,屍橫遍野之際,她也擡頭,眼神也陡然改變,開始的時候,是滿眼的殘酷,帶着莫名其妙的快感,但這一刻,她眼中有了震驚,爲林蘇這一劍而震驚。
這一劍,自然是浮生若夢。
天下劍道千千萬,能讓殘酷劍道帶上美麗無邊印記的,大概也只有這一劍。
清風起,來自西北!
西北之巔,雨霧飄飛。
一個聲音從雨霧中而來:“找死!”
聲音一出,一開始輕如秋雨,但瞬間,秋潮大作。
天地之間,盡是秋雨迷離。
秋雨聖人!風雲三聖中的第二聖!
林蘇天地靈瞳陡然開啓,牢牢鎖定秋雨的最中心,那裡,有一人,此刻宛若天地之尊,真正是人如仙尊,氣吞山河。
李澤西腳下輕舟一蕩,直入秋雨正中心。
秋風突然加大,他腳下的萬里春江剎那間化爲一個巨大的漩渦。
李澤西的長河劍道,已經徹底脫離他的掌控。
秋雨聖人聲音傳來:“李澤西,別忘了你只是一個初階聖人!”
天地之間什麼都不存在,就只有一個巨大的漩渦。
李澤西的小舟急速旋轉,墜落無底深淵。
突然,小舟猛然定位,定在風暴最中心。
李澤西船上擡頭:“你也別忘了,劍道聖人,同級稱尊!”
“同級稱尊,哈哈,拔劍!”
“哧!”
李澤西拔劍!
這一劍,拔的不是劍道長河。
這一劍,拔的也不是滿天星河。
這一劍,看似拔出來的是劍,其實又不是劍,它,只是一抹微光!
他千年未曾試過的霜刃,此刻似乎不是實體,只是一抹微光!
微光一出,漫天秋雨之中宛若亮起了一道絕不和諧的月光。
月光過,秋雨定!
秋風止!
宛若仙尊的秋雨聖人臉色陡然改變……
微光破入他的眉心!
他全身上下突然同時亮起了微光。
哧地一聲輕響,化爲漫天血霧,包括他的元神,包括他的聖格……
李澤西手輕輕一回,天際那抹微光,如乳燕歸巢,重歸他的劍鞘,他的人,此刻似乎完全不同……
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這就是劍道大世界之上的那一步麼?”
是林蘇,白衣如雪,眼有微光。
李澤西今日表現的劍道,有三招。
第一招,劍道長河,拔一劍如拔世間劍,這是劍大世界之極致。
第二招,七星銀河,融星光之力,劍道上與天通,隱約帶上了天道之劍的影子,天道之劍,並非只有融合天道七法這一條路,當年燕南天以普通規則融合,成就他的天道之劍,而今日李澤西,劍道中沒未融合其他規則,他將自己的劍道向着極致巔峰一路前行,突破極限,也帶上了幾許天道之劍的影子。
第三招,拔出的劍,沒了驚天動地的威勢,沒有了天地相和的異像,輕柔得如同一縷淡月。
然而,恰恰就是這一縷淡月,讓林蘇真正動容。
他窺見了劍道之上另一扇窗。
那就是獨孤行曾經所說的:劍道無矩!
李澤西輕輕搖頭:“所謂無矩,無視一切規則方是無矩,老夫這一劍,未能斬斷與劍鞘之連,未脫拔劍之形,算不得無矩,只算是摸到了一丁點無矩之皮毛。”
“一點無矩之皮毛,就輕易斬殺一名高階聖人,實在讓……”林蘇的感嘆戛然而止。
李澤西霍然擡頭。
空中夜幕突然變成了深紫。
腳下的虛空爲紫。
李澤西的臉爲紫。
林蘇的衣服爲紫。
就連他這把怎麼看都象一隻船槳、怎麼看都不會呈現美麗顏色的劍鞘,這一刻,也前所未有的美麗,呈現出一種妖豔的紫。
“紫雲聖人!是嗎?”林蘇道。
“剛纔你言,秋雨聖人爲高階,其實錯了,真正的高階是紫雲!”李澤西道:“小子,達成一項共識如何?”
“說來聽聽!”
“世人言,你最擅長判斷時局,接下來你需要作出判斷,如果你覺得老夫還可以見到明天的太陽,就與老夫聯手,如果你覺得老夫老命不長,你的大衍一步,是時候派上用場!”
聲音一落,他的手搭在自己劍鞘之上。
哧!
拔劍!
劍一拔,宛若無物!
一道微光,輕若流螢,從他指尖飛起!
這道流螢,比剛纔那道微光更加輕盈,更加微不可察。
然而,林蘇卻知道,這道流螢,代表着李澤西畢生劍道,因爲流螢一起,他突然之間老了三十歲一般,他的麪皮,變得跟腳下的小船歷盡風霜的船板一模一樣,裂痕遍佈。
流螢一起,面前的紫色浪潮一分而開,這道流螢飛向萬丈開外,宛若最鋒利的利刃,割開所有的黑幕。
紫幕如膠,擋不住流螢一道。
但是,就在紫幕的盡頭,一根手指突然出現,手指一出,準確點在這道流螢之上,流螢之光宛若夏夜螢火蟲,被一個巨人一指點滅……
李澤西的聲音傳來:“不用選擇了,走吧!”
他的聲音無限疲倦,無限蒼老。
攻擊只有一次。
但也只需要一次。
因爲一擊,李澤西看似輕描淡寫,其實卻是破釜沉舟。
一擊不能見功,代表着他與這位西淵第一首腦的實力天差地別。
他縱然與林蘇聯手,也根本不可能殺掉這尊聖人。
所以,林蘇得走!
林蘇沒有回答。
他的回答就是拔劍!
長劍陡然出手……
劍一出,紫幕完全撕開,面前的萬里虛空之中,一片渾沌之海!
混沌之海上,一個紫發中年人臉色微微改變:“天道之劍?”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在林蘇面前顯露真容。
“這一招,乃是劍門獨孤九劍第九式,混沌生蓮!”
“哈哈,劍門!混沌生蓮,本聖倒要瞧瞧,你的蓮如何生!”他一腳踏下,混沌海突然風平浪靜,一道紫色的聖氣,似乎覆蓋整片混沌海。
這,就是修爲的壓制。
這,就是高階聖人的實力。
“就這樣生!”林蘇冷冷道……
轟地一聲,紫雲聖人腳下的混沌浪陡然涌起,威力猛增一倍,硬生生掙脫紫雲壓制。
紫雲聖人吃了一驚……
李澤西都吃了一驚……
這混沌生蓮是他的絕招,李澤西自然清楚明白,這是他壓箱底的東西,一旦不能制服敵人,基本上是反受敵人所制。
但如今,竟然百尺竿頭再度突破?
劍心潛力激發麼?
紫雲聖人一聲大喝,整個人宛若再高一倍,腳下紫氣如龍,再度壓下。
然而,第二波浪潮涌到,威力竟然再增一倍。
紫雲聖人頭髮高高豎起,一掌排空,重重擊向混沌海。
這一掌之威,也自抽空了他的潛能。
這一波浪潮再度壓下。
然而,第三波浪潮再至,威力在最開始的基礎上,已經八倍提升。
紫雲聖人一聲大吼,震天動地:“仙域大羅天?你是誰?”
林蘇大拇指緩緩擡起,慢慢壓在劍柄之上……
這一壓,整面混沌海完全被他牽引,慢慢升空,一股毀天滅地的氣機將紫雲聖人死死地壓在覈心。
這一刻,他與紫雲聖人形成了實力的逆轉。
這,就是大羅天的終極形態:十六倍力量迭加!
他的大拇指微微一轉!
混沌海轟然而下!
紫雲聖人捲入混沌之中,一朵青蓮從他身下升起……
“你……”
嗆!
李澤西拔劍!
劍一出,一道微光翩若驚鴻,掠過波濤詭譎的混沌海,破入紫雲聖人的眉心……
轟地一聲,紫雲聖人聖格破裂……
混沌海上,青蓮搖曳……
終於,混沌海消失,青蓮消失,四周一片黑暗……
風吹來,血雨飄下,天音嫋嫋,如泣如訴。
風雲三聖,同時謝幕。
西淵之地,一片鬼哭狼嚎。
“成了!”李澤西緩緩擡頭,滿天血雨飄於他的發端。
“是啊,成了!”林蘇長劍慢慢歸鞘,血雨飄於他的頭頂,他的白衣如雪,一滴不沾。
“你在此稍侯!”李澤西道:“老夫先正個名!”
“前輩請便!”林蘇躬身一禮。
李澤西腳下小舟一動,沖天而起,衝起的瞬間,下方山谷血衣一個盤旋,血衣少女出現在他的船頭,空中血雨飄落,血衣少女還伸出舌頭舔了舔,臉上帶着滿意的表情。
林蘇左頰的肉不由得抽了一抽。
身邊風動,一個美女出現在他身邊,是孫真。 孫真跟那女人就不同了,哪怕剛剛從生殺戰場出來,但她亦是白衣如雪,身上片塵不染,血雨彌空,全都隔在兩人十丈之外。
血雨之中,李澤西的小舟,越升越高,直達風雲峰最高處的一座宮殿之上。
“西淵所有人聽着,本聖已然斬殺紫雲、秋雨、赤風三聖,現已坐鎮風雲都,願奉本聖之令者,原地跪下,不願跪者,給你一刻鐘時間逃離西淵,計時開始!”
聲音落,拔劍聲!
劍一拔,滿天都是!
不,不僅僅是滿天,而是滿淵!
無數的西淵頭目聞言飛起,又在空中雨滴之前止步,因爲這雨滴,分明全是劍。
整個西淵,滿天風雨全是劍。
路邊野花是劍。
前面的樹葉迎風招展,也是劍。
雖然給了他們一刻鐘時間,允許逃離,然而,面前的漫天風雨,幾人能夠穿得過去?
林蘇笑了:“我喜歡這種手法!”
孫真道:“就是給人選擇,但最終結果卻無法選擇的手法?”
“是啊,大概這老爺子預感到我給他的選擇,也會讓他無法選擇,所以先將這份鬱悶轉嫁給西淵部衆。”
大約十秒鐘,西淵各城,開始有人跪下。
二十秒,跪了一半。
十分鐘,跪了九成。
一刻鐘到,跪了九成九。
空中劍雨一震,到了時間尚未跪下的數百人,全數化爲血霧。
整個西淵鴉雀無聲。
空中人影一落,血衣少女落在林蘇面前,躬身:“師尊有請!”
“好!”
少女慢慢直起腰:“我叫血衣。”
“看得出來!”
“我姓血名衣。”
啊?姓血名衣?你爹取名字的品味真是一言難盡啊,林蘇點頭:“這名字特立獨行,好記好懂,不錯!”
“我對你很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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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蘇:“咳……我去見你師尊。”
“見我師尊之後,有無興趣交流交流?”血衣道。
“再說再說……”
林蘇踏空而起,身子一折落在風雲都。
風雲都上,風雲閣中,下方無數人還跪着,戰戰兢兢。
高樓上的李澤西輕輕招手,林蘇破空而上。
一到高樓之上,林蘇眼睛睜得老大,我靠,高樓之上居然是一面海,海上漂着熟悉的舟,舟上的人,亦是熟悉的作派。
“我說前輩,你是不是硬是離不得你的這條破船?春江之上我認了,雁蕩山頂我勉強認了,你現在已是西淵之主,坐高閣華堂是爲正理,你還是將這閣樓改成了一片海,你依然坐你那條船,幾個意思?”
“習慣了而已!等你千年之後,你也會形成你自己的習慣。”李澤西道:“將你的茶葉拿出來,咱們喝一杯。”
林蘇笑了:“現在是真喝茶了?”
“想通了!可以喝茶了!”
“想通什麼了?”
李澤西深深嘆息:“你小子的手段是越來越驚人了,老朽着實有些擔心,如果我不從了你,只怕今後會被你活活坑死,還不如光棍些,從了你就是!”
林蘇喜笑顏開:“老爺子你有這覺悟就太了不得了,早這樣多好啊,我來給你燒茶,咱們好好地喝一杯!”
手指輕輕一點,掌中茶壺裡的水直接燒開。
手一側,兩杯香氣撲鼻的南山茶出現在二人掌中。
“今夜行動,不是終點,只是起點。”林蘇道。
“顯然是!”李澤西道。
“接下來,我要你做一件事情……”
一番安排,李澤西宛若一尊雕像,他手中的茶,一會兒沉靜,一會兒翻起波瀾……
終於,林蘇說完了,李澤西緩緩起身,站上了甲板……
林蘇也站到了他的身邊……
“一路行來,我比誰都清楚你之艱難,既然喝了你的茶,從此你的艱難亦是我的艱難,然而小子,你需要知道,這件事情,乃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天道將崩,靠天怕是靠不住,只能謀事在人了!”林蘇道。
“何意?”李澤西慢慢側身。
“老爺子所慮,無非是對方實力強橫,是嗎?”
“劍者之心,逢強不怯!但是,也並非逢強可成!修行天塹需要時間去抹平,而你我皆知,其實我們沒有這時間!”李澤西道。
“是啊,我們沒有時間,我們的實力與敵相比,尚有所欠缺,但是老爺子,如果送你一份機緣會如何?如果你真正突破無矩境卻又如何?”
李澤西霍然回頭!
他的眼中,有一道神秘的光芒……
林蘇眼中,也有一道神秘的光芒……
“想說什麼?”李澤西道。
林蘇淡淡一笑:“想念一首詩。”
“念來聽聽?”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總悠悠,人生有感皆如此,古來萬事水東流!”
“人生有感皆如此,古來萬事水東流!過去的事情,終是過去,人生一頁,終會翻開,是如此理解麼?”李澤西道。
“是啊,人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只要跨過心中那道坎,就會發現一種全新的境遇。”林蘇道:“老爺子,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他的手輕輕一揮,一面無字天碑出現在李澤西的面前。
李澤西久久地盯着這面天碑,他的眼中流過無限複雜的光芒……
這就是天道島上的那塊無字天碑。
這就是他苦苦追尋的終極寶藏。
這是他與林蘇結緣的起點(他傳林蘇獨孤中三劍,讓林蘇取得凌雲三尊之位,衝的就是悟道金令,那個時候,他已經選擇了林蘇,作爲爲他取得無字碑的人選,所以說,這是他與林蘇結緣的起點)。
也是他與林蘇緣滅的終點(因爲這塊碑,導致兩人的路正式分岔)。
他進入無心海,其實也是一個宣告,宣告他與這塊碑從此無緣。
但就在他與林蘇漸行漸遠的時候,林蘇再度前來,將這塊他已經放棄的無字碑,擺到了他的面前。
“參悟吧,你進入頓悟我就走,頓悟歸來你……大概也得走!”
李澤西盯着無字碑,他身周的氣流慢慢發生改變……
終於,他的眼睛閉上了。
林蘇眼睛一眨,收了無字碑。
一步踏出那條小舟。
隨着他這一步踏出,身後的小舟、船槳、這片海,盡成劍域,萬劍齊飛,演繹出劍道的種種神奇。
劍海之側,血衣和孫真並肩而立。
林蘇一步來到孫真身邊:“走吧!”
踏空而起。
血衣猛然擡頭:“你等下!”
哧!
林蘇腳步加快,幾乎是一步之間就出了西淵。
孫真噗哧一聲笑了:“你好像有點怕她。”
“這娘們簡直是個變態,誰真有興趣跟她交流,誰就有病。”
孫真笑道:“這次你是真誤解她了,她對你的興趣,真的不是割了你……那害死人的東西,她只是有事求你。”
“嗯?正事?”
“的確是正事!”
“正事也免談,我正事一大堆,哪有閒功夫跟這小娘皮蘑菇。”
“可是你還是給她辦了這件正事。”孫真道:“知道她的正事是什麼嗎?她想請你這攪屎棍到她的族地,將害得她族滅人亡的邪凰一族朝死裡攪……”
林蘇愣住了。
她的仇人是邪凰一族!
自己的目標非常巧合的,也是邪凰一族!
她從西淵之變中看到了自己的價值,她希望自己幫她攪邪凰一族,自己何止是攪一攪?直接是打算將邪凰一族從無心海的版圖中抹掉。
這叫什麼?
心有靈犀一點通?
孫真美麗的大眼睛白一拍他:“這小娘皮說了,誰要是幫她做成這件事,她永遠爲他所用,不管怎麼用都行!”
林蘇一幅牙酸的表情:“怎麼用都行,這條件從任何一個女人口中說出來,都充滿誘惑,但她啊……還是算了吧。”
動手就直指男人要害。
割了幾百個男人的老二。
這樣的女人誰敢用?
大概也只有李澤西這種千年老光棍敢,因爲他的老二嘛,功能跟掛在牆上的酒葫蘆類似,就是個擺設……
林蘇這種風流才子,想想都牙酸得緊……
孫真笑了:“算了,我肯定不會逼你去用她!說說此趟行程的終極目標吧,李澤西,終究上了你的船了嗎?”
林蘇笑了,他的笑容,就是一切!
孫真道:“接下來,就是等待了,是嗎?”
“也不是乾等,我們需要再拜訪幾個地方。”
“再拜訪?幾個地方?幾個?”
“是,下一站,江南苑。”
江南苑……
孫真目光擡起,遙望金舟之外不斷掠過的萬里山河……
“江南苑,可能會超出你的認知。”這是她的第一個判斷。
“爲何?”
孫真道:“但凡謀事謀人,總得對方有些慾望,你纔能有下手的切入點,陣祖有欲,道宗有欲,邪凰一族有欲,李澤西同樣有欲,所以在他們身上,你只要選準切入點,就可以將他們拉上棋盤。而江南苑,是個例外……”
“他們無慾?”林蘇道。
“是啊,我已經告訴過你,江南苑的標籤就是冷酷,冷酷,其實就是無慾的表現,他們並不在意自己在衆人心中的印象,他們也並不在意他人死活,他們甚至根本就沒有目標,擴張的慾望都沒有。”
林蘇道:“你錯了!沒有人真的無慾,他們冷酷無情,只因爲這片天地上,沒有人值得他們關注。”
“沒有人值得他們關注,所以才超然世外?”
“是啊,世間着眼,盡是骯髒,世間之事,盡是噁心,在這種格局之下不關注他人,其實是一股清流。”
“一股清流,沒想到江南苑在你嘴中竟有正面評價。”孫真道:“但無論你評價何等正面,你都繞不過去一道難題,你如何打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