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薩斯自打離開君士坦丁堡後,率軍出征,順利程想象。因爲大馬士革的陷落,使得北方的大食軍隊士氣低落,他的大軍一到,這些以前的東羅馬帝國土地望風而降,給他重收版圖。
事情是如此的讓人高興,薩斯一面忙着收地,一面派人向菲利浦克斯報捷。皇帝的獎不斷傳來,更讓薩斯歡喜不禁。
收完小亞細亞的地盤,薩斯帶着軍隊南下,準備把敘利亞和埃及收回來。這天,正行軍間,斥候來報:“將軍,前面現唐軍!”
“有多少人?”薩斯眉頭一挑,頗有些期待的問。
“人不多,差不多一萬人。”斥候如實回答。
一萬唐軍實在是太少了,因爲薩斯手裡有十萬軍隊,十比一要是還打不過的話,他自認爲應該跳進地中海淹死算了。
“傳令:擺開陣勢,和唐軍打一仗!”薩斯非常期待的望着遠方:“唐軍,哼,但願你們能打!上帝與我們同在!”虔誠的基督徒,在胸前劃了個十字。
命令一傳下,東羅馬軍隊就以戰鬥隊形開進,黑色的重裝騎兵好象潮水一般向着唐軍擁去。西羅馬帝國和東羅馬帝國最早的分岐就是在軍事方面,西羅馬帝國以傳統的步兵爲主,而東羅馬帝國以騎兵爲主。重裝騎兵是著名的將領貝利薩留打造出來的,他憑藉強大的騎兵部隊重新徵服了西羅馬帝國。
薩斯騎在馬上,手搭涼棚,看着遠方。只見前方正有唐軍開來,整齊的隊形,如虹的氣勢,鐵盔鐵甲在日光下閃閃光,並不因爲人少而稍有怯色。
儘管薩斯自恃兵力衆多,不把唐軍放在眼裡,還是不得不佩服唐軍的氣勢,不住點頭,心中升起一股幸運之感:“幸好他們的人數不多,要不然,我們可不一定能勝!上帝保佑,羅馬帝國的輝煌在我手裡重光!我就是貝利薩留第二!”
這支唐軍全是步兵。薩斯自然是不會放在心上。命令重裝騎兵衝陣。重裝騎兵控馬馳騁。揮着手中地利劍。吶喊着向唐軍衝去。震動天地地吶喊聲。令風雲爲之失色。薩斯聽在耳裡。喜在心頭。心想這纔不愧是羅馬帝國地軍隊!
與重裝騎兵震天地動靜相反。唐軍靜悄悄地。沒有出一點聲音。只是冷漠地打量着急馳而來地重裝騎兵。歐洲地戰法與中國地戰法有些不同。按照薩斯地想法。他用騎兵攻擊步兵。那是十拿九穩地事情。更別說這還是衝擊力最強地重裝騎兵了。唐軍地步兵遇到他們那是不走運。必敗無。
然而。事實地展與薩斯地期待完全相反。突然之間。唐軍陣裡射出密集地箭雨。箭矢之密集。就是蒼蠅要想從箭叢中逃生都不可能。
“這可是重裝騎兵。全身爲鐵甲裹住。箭矢能有用麼?”薩斯一點也沒有把唐軍地箭雨放在心上。
這不能怪他。羅馬帝國與大食帝國不同之處在於。羅馬帝國還是比較重視弩地。在羅馬帝國最爲輝煌地歲月裡。羅馬帝國地弩曾讓敵人聞之喪膽。隨着歲月地流失。羅馬帝國地輝煌不再。軍備方面就停頓下來了。有些方面甚至還出現倒退。
東羅馬帝國雖以繼承羅馬帝國地衣鉢而自豪。不過。他們在弩上地技術與唐朝比起來。差得太遠了。
就在薩斯轉念頭之際,箭雨已經把重裝騎兵給覆蓋了,只聽一陣哭爹喊的聲音響起,原本無堅不摧地重裝騎兵居然出現了混亂,不少人中箭落馬,出臨死前的慘嗥。即使沒死地,也是慘叫聲不斷。
南北朝時期,重裝騎兵風行一時,就是隋朝也還維持着相當數量的重裝騎兵,到了唐朝,重裝騎兵卻退出了歷史舞臺。以唐太宗傑出地軍事天賦,不會看不到重裝騎兵衝陣的巨大威力,之所以讓重裝騎兵退出戰爭,其中一個很重要地因素就是唐軍已經有了比重裝騎兵威力更大的武器,這就是弩和陌刀,已經不需要重裝騎兵了。
唐朝的弩箭洞穿重甲不會有任何問題,這已經在無數次戰鬥中檢驗過了。
東羅馬帝國的重裝騎兵是名將貝利薩留打造的,他雖然死去一百多年了,遺教仍在,重裝騎兵英勇善戰,雖然付出不小的代價,仍是悍不畏死,向着唐軍衝了過去。
不過,他們要冒着密集的箭雨方能衝鋒。唐軍的箭雨從不間斷,他們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代價,等到衝到唐軍陣前,隊形已經混亂,傷亡近半。
薩斯看在眼裡,驚在心頭,他做夢也是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犀利的武器,居然能讓東羅馬帝國引以自豪的重裝騎兵付出如此高昂的代價。
日光下,一片耀眼的光華出現,好象一面碩大的鏡子在反射日光似的,薩斯連眼睛都睜不開,不由得把眼睛閉上。等到他重新睜開時,他再次驚呆了,因爲他的重裝騎兵已經不復存在了,在唐軍陣前是一地的碎肉,還有流淌的鮮血。
騎兵打步兵有着天然的優勢,按理說會佔盡上風,更別說薩斯還是出動攻擊力最強的重裝騎兵了,沒有失敗的可能性,哪怕是一點點。可是,事實當前
得薩斯不信,不住揉眼睛,沒錯,的確是失敗了!
這一來,薩斯知道厲害了,他的心不由得顫抖了。唐朝的步兵能打敗重裝騎兵,那麼,他們的騎兵又是什麼樣的呢?
他的問剛上心頭,馬上就有了答案,四面八方傳來驚天動地的吶喊聲,只見不計其數的唐朝騎兵排成整齊的戰鬥隊形,端着馬槊,衝了過來。
東羅馬帝國的騎兵沒有唐軍這樣多的裝備,他們常用的武器就是用盾和劍,薩斯不識得馬槊,不過,在他眼裡這是要命的毒蛇,張開大口,欲擇人而噬。
唐軍騎兵衝到東羅馬帝國的步兵陣前,手中的馬槊對着兵士就捅,然後就是橫刀肆虐。唐朝騎兵打東羅馬帝國的步兵和適才的戰鬥剛好相反,在唐軍地騎兵攻擊面前,東羅馬帝國的步兵沒有一點還手之力,只有給屠殺的份。
唐軍騎兵輕輕鬆鬆就攻破了步兵陣勢,把東羅馬帝國的軍隊一分爲二,開始圍殲。
不需要多高的軍事頭腦都能看出,東羅馬帝國的軍隊處於劣勢,要是再不撤出戰場的話,會給唐軍殲滅。薩斯立即下令撤退,只是,唐軍不斷冒出來,圍在他們的退路上,讓他們無路可退。
薩斯心裡一個勁地叫:“趕快逃,趕快逃!逃回君士坦丁堡就安全了!”此時的東羅馬帝國只圖偏安,無論將軍,還是兵士,早就不是羅馬帝國時期那支能征善戰,敢打敢拼地無敵大軍了,薩斯顧不得軍隊,一拍馬背,倉惶而遁。
他一逃,東羅馬軍隊失去了主心骨,一下子全亂了,根本就組織不起有效的抵抗,甚至連撤退都不可能做到。十萬大軍,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唐軍在陳晚榮的指揮下,縱橫馳騁,殺戮無數。等到唐軍停下來時,東羅馬帝國十萬大軍倖存的不過兩千多人。
陳晚榮一邊擦拭馬刀,一邊道:“把他們都放了,讓他們把失敗和恐懼帶回君士坦丁堡!”
程曉天一身是血,飛馬而來,大拇指一豎,讚道:“監軍,有你地,居然布了一個口袋陣,等着他們來鑽。監軍,你是怎麼知道他們一定會鑽的?”
“道理很簡單。大食不是我們地對手,他們居然敢來收地,這就證明他們是一夥賭徒,總是存着僥倖心理!”陳晚榮還刀入鞘道:“傳令:其他的不用管了,直撲君士坦丁堡!”
程曉天不解的問道:“監軍,我們是收地,小亞細亞的地不收,這不太好吧?”
“等攻下君士坦丁堡,我們的聲威就會大振,到那時,再來收地,會事半功倍。”陳晚榮笑着剖析:“君士坦丁堡在西方人眼裡,是一座不落的雄城,幾百年來,都沒有給人攻下過。若是我們攻下來了,那我們地威風還用說麼?這可是立威的好機會,不要錯過!”
“有理!”程曉天恍然大悟,大叫一聲:“出!去君士坦丁堡!”
唐軍在陳晚榮地指揮下,直撲君士坦丁堡。
就在陳晚榮揮軍隊直撲君士坦丁堡的同時,第一批西域地戰利品已經運到長安了。此時的建春門外,人山人海,長安百姓聞訊趕來瞧熱鬧。他們第一眼看見地就是那些脖子伸得老長的大食人,只見他們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一臉的詫異。
對於大食人來說,唐朝的富饒繁華遠非他們所能想象。在他們的印象中,大馬士革已經是很了不得的大城市了,可是,和長安比起來,差得太遠了。別的不說,光是這城市的規模就小得太多,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事情,能不讓他們震驚。
“我的天啊!世上竟有如此宏偉的城市!”這是大食人驚訝之中說得最多的一句話了。
“人間若有天堂,大馬士革必在其中;天堂若在天空,大馬士革必與之齊名。這話用來說長安纔對,人間若有天堂,長安必在其中;天堂若在天空,長安必與之齊名!”那些學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用文人的學識讚歎起長安了。
在他們的眼中,大馬士革是天堂,讓他們讚歎驚訝,現在才知道不過是井底之蛙,長安的繁華更非他們所能想象。
等到他們進城之後,更是驚上加驚,只見整齊潔淨的街道,讓人精神爲之一振。等到他們來朱雀大街時,見到長安最寬廣的大街,下巴都砸中腳面了。
在皇宮前,禮部官員前來迎接這些學。陳晚榮把他們送來長安,目的是要根絕大食文明,以便中華文明的傳播。不過,唐朝對學很是禮遇,李隆基更是個精明人,知道根絕其文明一事要做得隱秘,不能象秦始皇那般粗暴,以免激起事端。給他們禮遇,卻不讓他們離開唐朝,既達到了根絕其文明的目的,又不授人以口實。
這些學絕對想不到唐朝居然會派出大官來迎接他們,個個高興不已,自認此次長安之行不虛,不少人打定主意,一定要在長安出人頭地。
禮部官員把他們帶到住處安頓好之後,就讓國子監來接收他們。這些學現在是一心想在唐朝混出個名堂,欣然前往國子監。
至於良工,就由軍器監接收了。這是陳晚榮早就說
,要給軍器監弄些良工來。軍器監接收了之後,實
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押運隊伍不下十里之長,前面的已經進了皇宮,後面的還在城外。建春門的百姓看得驚訝不置,一個勁的想“這得多少東西?”
究竟有多少東西,看看大明宮就知道了。等到全部到達,把寬廣的大明宮全給擺滿了,就連角落也是大箱小箱地擺放着。
如此之多的東西,太能吸引人的眼球了,宮中的雜役、太監、宮女聞訊趕來瞧熱鬧,見到堆得象山一樣的箱子,眼珠都掉到地上了。
“太皇上,皇上駕到!”高力士尖細的聲音響起,只見睿宗、李隆基大步而來。
現在的睿宗眼睛特別明亮,盯着大箱小箱,是目不暇給,都不知道該看哪箱好了,不住搓手:“三郎,這究竟有多少?”
歷來瞭然於胸的李隆基卻是雙手一攤,很是無奈地道:“父皇,這個陳晚榮偷懶,他只是說繳獲的東西太多,沒有來得及清點。他說,送到長安來,要朕派人慢慢點。”
“呵呵!晚榮也真是地,歷來給皇上獻禮,都是要心中有數,他卻渾然不知,奇事也!奇事也!”睿宗笑得嘴都合不攏了,話鋒一轉道:“不過,這麼多的東西,實在是讓人想點也沒有那時間。晚榮他們還要打仗呢!”
李隆基心情也不錯,道:“父皇,您又在爲他說話了!打開,讓朕開開眼,都是些什麼寶貝。”
兵士把箱子打開,睿宗大叫一聲:“天啊!三郎,父皇的眼睛都看花了。
這是大食的第納爾金幣,這是珠寶,波斯的珠寶是好東西,就是沒見過如此之多。天,這是象牙!全是象牙!這得多少呢?”
由於中國地大象太少,象牙就成了珍品,如此之多的象牙,睿宗也沒有見到過,要想不驚訝都不行。
李隆基拿起一根象牙,在手裡掂掂:“是好東西!你們見過如此之多地象牙麼?”
“沒有!”羣臣齊聲回答,個個一臉的驚詫,一雙眼睛溜來溜去。
李隆基打開一個描金盒子,取出大流士的矛,在手裡一舞弄,笑道:“所有東西里面,就這件最珍貴,已經有一千兩百年的歷史了。這是波斯帝國的皇帝,大流士用的矛!陳晚榮送給朕地禮物裡面,就這件最讓朕稱心了。收好了!”放到盒子裡,把盒子遞給高力士。
他富有雄才,對大流士的矛自然極是喜愛了。
“姚崇,有沒有地方放?要是沒地方放,就趕緊建寶庫。”李隆基開起了玩笑,羣臣轟然大笑。
姚崇眉頭一皺,問道:“皇上,這些象牙怎麼辦?要不要賣掉?這實在是太多了。”
李隆基擺擺手道:“哪有人嫌多地,這不多,還少呢。朕給你們說,這僅僅是古太白放在撒馬爾罕的東西,還有庫法,大馬士革,君士坦丁堡地寶貝,隨後就到。東西先放着,等到需要的時候再賣吧。”
姚崇領旨。
睿宗一拉李隆基道:“三郎,父皇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李隆基忙道:“父皇,您有話請講。”
睿宗揮揮手道:“你們退開點。”羣臣應一聲,退了開去。睿宗這才道:“三郎,這是你妹妹金仙地終身大事。這丫頭,眼光高,等閒人不放在眼裡,也不知道是着了什麼魔,居然一顆心繫在晚榮身上。三郎,你看是不是幫她一下。”
李隆基很是驚訝,摸着額頭,卟哧一聲笑出來:“父皇,金仙妹妹喜歡陳晚榮?沒看出來!這丫頭,口風挺緊的。”
“是玉真說的,要不然,父皇也不知道。”睿宗嘆口氣道:“金仙能找到如意郎君,父皇也就放心了。”他很是疼愛金仙公主,她的終身有靠,他自然是高興了。
李隆基眉頭一皺道:“父皇,你贊成這門親事麼?陳晚榮可是成親了。”
睿宗嘆口氣,不住搖頭:“父皇問過了,這丫頭不求名份,只願與晚榮終生廝守。父皇看,這門親事可結,對你對晚榮都有好處。”
李隆基笑道:“父皇,你是擔心兒臣會對陳晚榮不利,是吧?自古以來,功大震主之說是對那些無能的帝王說的,因爲他們沒有辦法駕馭這些才華橫溢的大臣,只好猜忌,只好殺掉。父皇,太宗皇上可就不懼此說,李靖的戰功那麼大,太宗皇上對他有忌麼?因爲太宗皇上完全駕馭得了。陳晚榮立的功勞是不小,不過,兒臣還能駕馭他。不過,既然金仙妹妹有意,兒臣自當玉成此事!”
說對了,象秦始皇,漢武帝,唐太宗這些雄材大略的帝王,會怕震主之臣麼?一點也不怕,因爲他們完全駕馭得了!
睿宗是有些爲陳晚榮擔心,心想要是結成這門親事,就可以拉近李隆基和陳晚榮之間的關係。聽了李隆基這話,這纔想起,他是多慮了,李隆基富有雄才,不怕臣子立功,就是立下天大的功勞,他照樣能駕馭,不由得大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