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的情緒。”回答得自然,就好像由心而發。
沈雨晨端着湯跟在背後,看着他寬大的背,聽着那暖心的說話,鼻子一酸,低下頭深深的吸了口氣來穩定情緒。
這男人太會打心理戰了,他知道什麼會讓她心軟。
真不是一個好對手,難道跟龐昕較戰,她永遠只能輸嗎?
“你怎麼這麼晚還沒有吃飯?又忙開會嗎?”在沉默之中,一邊盛湯的沈雨晨隨便的找了個話題。
“是啊!剛好晚了點,就沒有吃飯。”輕輕點頭,龐昕沒有打算說,他剛纔要接到龐曉姿信息的時候就是剛好在應酬,已經吃了一點飯。
他不想讓沈雨晨知道,他並不餓,讓她煮飯只是想讓她多留在他的身邊久一點。
他沒有想過自己也有這麼孩子氣的時候,可是沈雨晨也絕對是第一個敢違抗他的心的女人。
他龐昕又何曾想過各種藉口去留一個女人呢?這沈雨晨現在就是第一人。
“大生意就是要有大付出。”不以爲然的,同樣經常忙得沒有飯吃的沈雨晨,已經不覺得這有什麼了不起。
“這麼說,你也經常會忙到沒有飯吃嗎?”接過沈雨晨遞上的湯,龐昕坐下,看着對面的女人。
“跟你一樣,習慣了。”低下頭,沈雨晨一邊吃着菜,再說:“不過我可能會比你更累,因爲你有許多的助手跟下屬,我更多時候是靠自己。”
“讀那個學位累嗎?別人用四年的時候,你卻用兩年,我知道你的努力肯定比別人多出一倍。”龐昕眉心微動,看着面前的女人,深深的感覺到她底子裡的堅強。
“沒事,撐過來了。”苦笑,搖頭,沈雨晨微咬脣後,沉默了。
話題在這裡,停了好久。
沉默的氣氛,就好像又回到兩年多前。
“味道不太好吧!我太少煮飯了,都差點忘了。”沈雨晨放下筷子,很快就吃飽了。
“不,我喜歡吃。”
“哦!那我要走了。”沈雨晨點頭,仍舊想着離開。
她內心深處仍在抗拒着跟龐昕多相處。
“碗還沒有洗,你不會以爲我會洗碗吧!”龐昕一臉不能置信的瞪着她。
面對這樣的目光,沈雨晨被動的皺起眉,最後只好無奈的點頭,耐心的等候。
可是對面的這個男人卻跟以往不一樣,吃得特別慢。
在等了許久許久之後,他才終於將桌面上所有的食物都掃淨。
第一次,她發現不趕時間的龐昕可以吃這麼多,以前他都只是隨便的吃幾口就會去書房,或外出應酬。
“我去洗碗。”
“好。”
這次,龐昕沒有再強跟上。
當她洗完碗出來,看到龐昕坐在沙發上盯着手機不知道是在上網或忙什麼,於是決定自己先離開。
沒有主動的說什麼,她走出別墅,輕快的走出只有一百多平方的小花園,卻聽到背後的腳步聲。
“我可以自己回去的。”沈雨晨看着背後跟上的男人,有點不高興的表示。
她真的需要離開了,不管他還要用什麼藉口,她都要離開這裡。
“這裡走到大門口路很暗,會危險,我送你。”龐昕緊緊跟着。
“以前我總是這樣走,從來沒有遇過什麼危險,也沒有人感覺到我會危險,你其實真的不必再用各種的手段來與我接近,我們完了,好嗎?”深吸了口氣,沈雨晨控制不住的失去耐性。
她討厭龐昕的各種藉口或各種親近。
“不是,我們纔剛開始。”龐昕直接的答,走前一步,仍是貼着她走。
沈雨晨感覺自己要徹底輸了,只好不說話,任由他跟着。
這一次,她是真的不回話了,不管龐昕問什麼,說什麼,她都不搭話,以表示她的決心。
到最後,她坐車離開,還是沒有回答龐昕的任何一句說話......
房間內,跳動着的女人特別的性感,衣服是一個穿得比一個少布,音樂不算特別的響亮,倒是在那輕快的音樂裡,能帶給人一點神秘的感性氣氛,當然這也許是燈光與房間女人穿得少的原因。
不過,在這樣的環境中,也總有人是例外存在的一個。
沒有理會那些開心玩樂的人,龐昕沉默的盯着舞鋼管舞的女人,心情好像就是好不起來。
“怎麼一個晚上都自己坐在這裡,你再這樣下去,我會以爲你有病呢!不會有愛茲吧!若真是如此,你要跟我說,別害羞。”馬俊馳說着,可認真的,就像他真的如此擔心。
“就算真有愛茲,那個人也該先是你。”龐昕瞪着面前無奈的好兄弟,直想一腳將他踢走。
“那你怎麼這麼的......冷漠坐在這裡?你不是說想要喝酒的嗎?來到這裡卻自己一個人躲在角落裡,你看那邊的幾個兄弟玩得多瘋,他們身邊哪一個女人身體不惹火啊?你就沒有半絲的心癢感?”馬俊馳不客氣的用力拍着龐昕的肩膀。
“今晚還真沒有。”看向那些女人,龐昕無趣的呼了口氣。
他一直認爲自己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會有正常的需要,所以他從來不會特別的抗拒那些女人的投懷送抱,也包括當年萬依嵐的投懷送抱。
只是今晚,他就像真的沒有興致,看着那些性感扭動的女人,心裡真的完全不癢。
“怎麼了?生意失敗了?可是我沒有收到消息啊!可若不是爲了錢,難道是爲了女人?是萬依嵐還是沈雨晨讓你沒有心情了?”馬俊馳拉開椅子坐下,決定騰出點義氣來陪陪這個難得會鬧情結的兄弟。
“今天她們兩個人打架了。”龐昕看着馬俊馳,沒有隱瞞。
他與馬俊馳之間,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只在乎他想不想說。
“真的?沒有想到兩年前沒有打起來,現在纔打啊!”馬俊馳驚喜的睜大了眼,就好像聽到什麼好戲。
“曉姿發信息來說沈雨晨哭得很慘,她帶沈雨晨回家去,結果我就直接的趕回去了。”接着又說,只因爲他想說。
“你沒有去管現代女友萬依嵐,反而去管一個被你拋棄了的女人啊?”馬俊馳又說,雙眼睜得更大,分明就是將這兄弟當笑話。
龐昕也懶得管他這種態度,自顧自的說着他的事:“我看到沈雨晨的眼淚時,竟然感覺到心疼了,我竟然好像將她抱在懷裡,用力的抱在懷中。”
“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哪一個男人沒有大丈夫的雄心呢?看到有女人在自己的面前表示軟弱的一面,想要將人保護在懷裡也是可以理解的。”經常遇到這種心情的馬俊馳不認爲有什麼大不了。
“我是還沒有愛上沈雨晨,可是我能感覺到,我想要重新擁有那個女人,想要讓她重新成爲我的女人,心甘情願的成爲我的女人。”龐昕將視線看向舞臺上的那個幾乎脫得一絲不掛的舞女,心裡想着的卻全沈雨晨的影子。
“這很難嗎?她就是曾經那麼心甘情願的去當你的女人,現在你再次出手,她肯定會沒有支撐力的,一下子就軟在你的懷裡。”馬俊馳點頭,覺得可行。
“是嗎?”龐昕不確定的低喃,拿起面前的紅酒,淡淡的品了一口。
“龐昕,你會是一個這麼沒有信心的男人嗎?”馬俊馳伸手將好友手中的紅酒杯奪過去,放到桌子下,大有一副要跟他好好談談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