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幾次無效,我們已經走到餐桌前。
“你還真的會煮。”看着桌子上的豐富,我懷疑廚房冰箱裡的所有食物都被他得用了,才能如此的豐富吧!
“我又不是傻瓜,爲什麼不會煮?”
“你會煮倒是會煮的,可是看你煮東西的手法就知道你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富家公子。”我拉開椅子,坐下,諷刺的嘲笑着他。
“好啊!我就知道煮多了你也會罵我,不過你放心吧!我不會浪費的,吃完晚飯以後,我打算在這裡工作,好陪着你一起忙碌,一會若有剩菜,我就留着當宵夜好了。”龐昕往我的碗裡挾着菜,自行決定的說。
宵夜?他這意思是說,他得在這裡多待幾個小時嗎?
“我一會還要出去應酬,你若要在這裡吃宵夜,自便。”微咬牙,對着無賴只想冷漠到底。
“應酬?”
沉默的低頭吃飯,我決定不理會對面的這個男人。
“任凱拓的傷很嚴重嗎?”在我的沉默之下,龐昕的態度變了變,語氣變得凝重。
我拿着快筷的手微頓,閉起脣,沒有迴應。
“他是一個個性特別倔強的人,難得有一個機會,讓他休息一下也好,我想他自懂事以後就沒有試過放鬆自己休息下來吧!”龐昕沒有管我的沉默,接着又說。
微微咬脣,想到任大哥的恨與怨,我忍不住擡起頭來:“他說,當年你媽提出要讓他跟你爸驗DNA,可是她背地裡動了手腳,將那份報告調換了。”
“嗯!”沒有點頭或搖頭,龐昕以鼻音應我,不知道是在想什麼,也不知道是否相信。
“你難道就不好奇他的話是不是真的,你們是不是真正的兄弟嗎?”看他這態度,我不禁有點生氣。
王琳那個性就是如此,可是他難道就要任由自己的母親這樣嗎?若真是兄弟,他樂意任由自己的弟弟在外面生死自滅?
“是又如何?”龐昕擡眸,平靜的對着我。
“什麼意思?你們有錢人都是這麼的冷血嗎?就算你媽不能接受,我能明白,可是......”
“你呢?如果我沒有跟你離婚,萬依嵐懷着我的孩子,你又怎麼想?你就能若無其事的接受嗎?也許任凱拓母子可以怪我媽無情,可是誰是小三?又是誰來搶別人的幸福呢?我媽就算是出手狠毒,也只是想要保護她的家,想要保護她的孩子,我作爲兒子的,就算不能幫到她,難道就要幫一個外人去對付她嗎?”龐昕擡眸,直直的看着我,如星星般的眼眸,閃爍銳利。
我無聲的看着他,無法回答他的問題。
我不是王琳,我也許不會像王琳那麼的耍盡手機,可是我能理解作爲一個母親想要保護自己的孩子,想要保護自己的家的那種本能跟狠勁。
其實,沒有人能資格說王琳那樣做是不對的,因爲任何人都不是王琳,任何人都不知道她的內心在承擔着什麼。
“其實拒絕他們母子進門的又何止是我媽呢?如果我爸真的那麼愛他們,就不會讓他們在外面流浪那麼久而不管。何況當年爺爺還在的時候,就是堅決的反對爸爸跟他們母子走得近,這也是爲什麼爺爺走了以後,龐家所有的資產跟管理權直接落在我身上的原因。”龐昕的口吻輕淡,沒有怪責或什麼,就像回述着與他無關的事一般。
我無聲的看着他在說話,對於這些事,哪怕曾是龐家媳婦幾年的我也並不知道。
“可是同樣是龐家的孩子,你爺爺怎麼就這麼的狠心啊?”我不明白的看着他,真心的覺得他們這些有錢人的心是扭曲的,怎麼是自己的子孫也任由着流放在外面不管呢?
而且他們龐家還那麼的多錢,哪怕只是要流出一點點給任大哥他們母子,都不至於讓他們母子過得那麼的痛苦吧!
“也許你心裡是很不屑我們這些有錢人的想法吧!可越有錢,越有地位的人就越懂得要保護自己。任凱拓的母親是一個*的小姐,她跟我爸的認識就是在夜總會裡,她懷上任凱拓之後曾經試圖想要進入龐家的門,可是當時反對的人是我爺爺,因爲爺爺絕對不會允許龐家有半點不乾不淨的血統,特別他的母親還是一個舞小姐,那隻會讓龐家成爲一個笑話。爺爺這麼做,有他的想法,在他心裡就是認定了,那個女人也是衝着錢纔來當小三的。爺爺是一個性子很倔的人,他
不允許龐家有任何一個孩子的出身是那麼低俗的,別說當年媽媽換了什麼報告的,就算是爺爺在生,事情還是一樣的發生。”龐昕緩慢的吃飯,繼續的說。
“我理解你們爺爺的想法,但是有時候出身不是別人能選擇的,就算任大哥的母親是一個舞小姐,可能人家也有不得已的原因,只要她不是存着噁心腸的,爲什麼要拿身份來說事呢?”就是因爲身份,我在他們龐家纔會那麼的委屈活着。
“可人心如何,不是能裝出來的,就好像你跟萬依嵐一樣,你們的本性怎樣,從處事上就可以看出來。當年爺爺剛走,他的媽媽就以爲看到了希望,帶着他到龐家來鬧事,就是想要一個名份,想要讓他改回姓龐。可是媽媽阻止了這件事,當時爸爸沒有選擇,因爲龐家的所有資產都在我的手上,這也是這麼多年來爸爸在龐家的聲音不敢太大的原因,這是外人不知道的事。試問,任凱拓的媽媽一見爺爺走了就立即想到龐家來大動拳腳,她在算的是什麼呢?就只是單純的想要讓自己的兒子有一個名份?若是我爸不是那麼有錢,她需要用那麼多年的青春去等候爺爺死的那一天再回來嗎?若是那事只發生在一般的家庭裡,有多少女人有忍得了恨,一直苦苦的等待一個薄心男人的爸爸死去,好去爭個名份啊?”龐昕語氣微冷,就是對任大哥媽媽人品的看不起。
我一時間反駁不了,因爲不知道任大哥的媽媽是怎樣的爲人,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我沒有資格替她說什麼好話。
只是......又覺得任大哥很無辜。
“可那是上一輩人的錯,他怎麼說也是你的兄弟,你就忍心一直看着他流落在外嗎?”咬了咬脣,我的心仍是站在任大哥的那一邊。
或者,在王琳與任凱拓之間,我的確是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