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不方便見他

來者正是蘇蘇。

蘇蘇笑吟吟的屈膝給慕容錦施禮。待轉頭看向許四孃的時候,她的眼睛裡就一點笑意也沒有了,皮笑肉不笑,陰測測對許四娘說道:“四小姐,請跟奴婢走吧!”

“你要做什麼?”許四娘被蘇蘇臉上那咬牙切齒的笑容給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就想往後退。卻被蘇蘇毫不憐香惜玉的抓住了她的胳膊,力氣之大讓她不由的痛呼了一聲。

“奴婢送許四小姐回去啊,您不是迷路了嗎?”蘇蘇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兩眼,目光停在許四孃的脖子上,諷刺道:“四小姐,這裡風大,你穿的如此單薄,還是趕緊隨奴婢走吧。”

許四娘羞惱的紅了臉,這個季節天氣已經有些涼了,可她爲了鉤引慕容錦故意穿了一件很單薄的夏衫,而且將領口開得很低,不但露出了誘人的粉頸,就連裡面穿的那件肚兜的繫帶都若隱若現,看在人眼中真是說不出的妖嬈。

呸,下賤坯子!

蘇蘇在心裡罵了一句,狠狠的用眼神剜了許四娘一眼,手上一用力,將許四娘給拽了個趔趄。

“大表哥,大表哥!”許四娘慌忙的朝慕容錦喊了兩聲,她覺得這丫頭好像要撕了她一樣,真怕就這麼被她給拽到了哪個偏僻的角落,吃了暗虧。

慕容錦已經轉身準備走了,聽見她叫,又耐着性子停下腳步,轉身淡然的看着她,“許四小姐還有事?”

許四娘紅着眼圈,泫然若泣道:“大表哥,方纔慌忙之中跌了一跤,妹妹好像不慎傷了腿……”

傷了腿,那就是自己走不動了。

許四娘目光殷切的看着慕容錦,嬌柔又羞怯。暗想着,如果能說動慕容錦抱着她回去,那就太好了。

蘇蘇偷偷往窗子那邊的葉柔兒瞄了一眼,掐着許四孃的胳膊更加用力,恨不能掐死她。

這樣明目張膽的當着葉柔兒的面鉤引慕容錦,就是蘇蘇也恨得牙癢癢,更何況是葉柔兒了,恐怕早氣的七竅生煙了。

慕容錦想了想,挑眉笑道:“如此,恐怕就不好移動了。這邊院子里正住着女眷,許四小姐不如先到這邊院子裡稍做歇息,再讓大夫來看過纔好。”

許四娘愣了一下,卻聽蘇蘇慌張的叫了起來:“不行!”

慕容錦卻有些玩味的看了蘇蘇兩眼,“爲何不可?”

目光卻有些嚴厲了起來。

許四娘出現的時機實有點微妙,讓慕容錦誤會了這一切都是蘇蘇的安排。

他以爲蘇蘇故意把他騙到這偏僻的池塘邊,就是爲了給許四娘製造機會。

再加上之前在屋子裡仍帶着面紗的神秘女子,讓慕容錦有種被人給算計了的感覺。

誰都不喜歡被人算計,慕容錦尤其不喜歡。

而且算計的手段還如此低劣,目的如此荒謬,更是讓他隱隱的有了些怒氣。

他倒想看看,那邊偷偷窺探他的到底是什麼人。蘇蘇,許四娘,還有那個神秘的女子,她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蘇蘇緊張的臉色都變了,她一定不能讓慕容錦去葉柔兒的院子。一旦他與葉柔兒相遇,慕容錦又要痛不欲生。

可慕容錦不顧她的阻攔,已經邁步朝前走去,又命令蘇蘇扶着許四娘跟上。

“公子,您

不能過去,那院子裡住着女眷,恐怕不太方便!”蘇蘇拖着許四娘,焦急的在慕容錦身後喊道。

“沒關係,既是自家親戚也不用太過迂腐,我正好過去見禮。”慕容錦大踏步的向前,眼瞧着就來到了院門口,長臂一擡,就要推開那兩扇緊閉的院門。

“不行!”蘇蘇幾乎是淒厲的叫了起來,也顧不得許四娘了,提着裙子飛快的跑過去,張開雙臂擋在了慕容錦的面前。

院子裡葉柔兒緊張的抓着領口,慌張的不知要藏去哪裡纔好。

慕容錦的臉色沉了下來,有些威嚴的看着蘇蘇,“你讓開。”

蘇蘇咬着嘴脣使勁搖頭,腦子在飛快的轉着,到底要找個什麼理由才能說服慕容錦趕緊離開。

說裡面的人生病了?恐怕慕容錦不會信,一定會讓人去請大夫過來瞧病纔算。

怎麼辦,怎麼辦?

蘇蘇急的一腦門子汗。

慕容錦又說了一遍,讓開。

蘇蘇死扛着就是不肯走。

就在兩人相持不下的時候,院子裡響起一個低沉而威嚴的聲音,帶着幾分不悅喝道:“什麼人膽敢在外喧譁!”

說着,院門刷的打開,走出一個黑衣黑臉神色冷然的男子。

蘇蘇心裡一鬆,激動的喊了一聲:“段先生!”

從裡面走出來的人正是段陽。

慕容錦打量了段陽兩眼,他已經不認識段陽了,略感疑惑的問道:“在下慕容錦,不知先生名諱,這廂有禮了。”

段陽瞪了他一眼:“原來是大公子。不知大公子有什麼事?”

慕容錦皺眉,這人好沒有禮貌,到底是什麼人?

蘇蘇雖然好奇段陽怎麼會在這裡,不過看見他從裡面走出來,好像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腦子也轉的飛快,立即有了一個主意。

她壓低聲音提醒慕容錦道:“公子您忘記了,這位是西平侯……”

段陽冷冷一哼,“不敢當,段某一介草民,並不是什麼西平侯。”

慕容錦恍然大悟。他雖然不認識段陽了,但對十幾年前皇上削了西平侯的爵位,將他貶爲平民的事還記得很清楚。只是沒有想到,這位有點傳奇色彩的侯爺,竟然會出現在他家後院。

難道剛纔那個帶着冪籬的女子是西平侯的家眷?

如果真是那樣,那就是他失禮了。

想到這裡,慕容錦溫和有禮的朝段陽拱了拱手,笑道:“不知先生在此,是錦無禮了,還請先生不要介意。”

段陽冷漠的點了點頭,“無妨。你們到底有什麼事?”

“是許四小姐傷了腿……”慕容錦一回頭,發現許四娘又摔在了地上,正嚶嚶的哭着。

原來蘇蘇剛纔拖着她跑的急了,後來又甩開她,許四娘猝不及防再次跌倒。

可是這一摔比之前那一下更重,原本並沒有傷到的腿這回也是真的傷到了,許四娘這次不是裝的了,是真疼的在掉眼淚。

“呀,四小姐!”蘇蘇誇張的叫了一聲,跑到了許四孃的身邊。看見她摔得那麼慘,心裡真是解氣。

“恐怕不太方便。”不等慕容錦開口,段陽就冷冷的拒絕了他。

雖然葉柔兒住進了淮安王府,又認回了太子爹,

但段陽還是擔心她的安全,一直隱在暗中在保護她。

之前許四娘糾纏慕容錦的情形,段陽自然也是看在了眼中,對許四娘當然沒有任何好感。若不是看在她乃是一個弱女子的份上,段陽恐怕早已出手,打她一頓泄憤了。

這時自然更不可能讓許四娘進到葉柔兒的院子裡去救治,她瘸了殘了才最好。

慕容錦未開口的請求被堵了回來,只是不以爲意的笑了笑,他對許四娘也沒有什麼憐香惜玉之情,是她自作孽。

可蘇蘇卻跟段陽想的不一樣,她原本就想等慕容錦走了,就將許四娘帶到葉柔兒的面前,好好的整治一下這個膽敢覬覦慕容錦的狐媚子。

最好葉柔兒能拿出公主的威儀,打她一頓板子纔好。

“先生請等一下!”蘇蘇高聲叫住段陽欲關門的動作,裝模作樣陪笑道:“四小姐傷的很重,又髒了衣服,實在不宜移動。還請先生通融一下,借步讓四小姐進去稍作歇息,奴婢替四小姐謝謝先生了!”

說着,蘇蘇就朝段陽盈盈一拜 ,偷偷的給段陽使了好幾個眼色。

段陽看了一眼慕容錦,“院中有女眷,就不方便請公子進來了。”

慕容錦笑道:“無妨,多謝先生通融。今日是錦失禮了,再向先生賠罪。”

段陽擺了擺手,讓蘇蘇扶着許四娘慢慢的挪進了門裡,然後毫不留情的當着慕容錦的面,砰的關上了門。

碰了一鼻子灰,慕容錦有些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搖頭苦笑。

“多謝段先生!幸虧您在這裡,太好了!”等慕容錦走了,蘇蘇才高興的對段陽道謝。

“恩。”面對蘇蘇,段陽的態度要溫和的多,但也只是恩了一聲便不再說話,只是目光銳利的掃了許四娘一眼。

許四娘何曾見過段陽這樣渾身煞氣的兇人,被他瞧了一眼險些嚇得魂都沒了。

在這樣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裡,面對着陌生而又明顯對她充滿敵意的人,許四娘身上疼,心裡怕,嚶嚶的啜泣不停。

蘇蘇連拖帶拽的將她給弄進了葉柔兒的房間,忿然的一摜,將她給推倒在屋子中央,罵道:“你好不知廉恥,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鉤引我們公子!”

許四娘驚訝的看着蘇蘇,不明白她一個小小的丫鬟哪來的膽子,竟然如此對她!心裡又驚又怒,雖然害怕,但還是撐着面子呵斥道:“賤婢!你竟然如此對我!”

蘇蘇冷笑一聲,轉身對葉柔兒說到:“殿下,您看這個賤婢要如何處置?”

殿下?

許四娘愕然愣住,擡頭望去,只見面前站着一個女子,頭上帶着輕紗冪籬,遮着容貌看不太清楚,只覺得身形玲瓏,儀態大方,看起來雖然年輕,但卻頗有氣度的樣子。

這年輕的女子是誰?爲何會被惡丫頭尊稱爲殿下?

方纔在門口,許四娘也聽見了慕容錦與段陽的對話,猜測着那個兇狠的西平侯應該是這女孩的父親。

不過是個侯爺而已,又怎麼能跟他們福國公府比。

許四娘想着,心裡很有底氣。

她掙扎着站了起來,對葉柔兒說道:“這位姑娘有禮了,我祖父乃是福國公,我父親是國公世子,這府上三夫人是我姑母。請問姑娘是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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