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扶策聽言,一笑揚眉。
“我不怎麼需要休息,方纔聽到你喊,就過來看看。”
他望着白稚兒額頭上的虛汗。
豐扶策不由得微微凝眸。
他伸出白皙修長的手,爲她輕輕拭去汗珠。
“做噩夢了?”
白稚兒無力地點點頭。
想起那樣的天火場景,她還心有餘悸。
外頭下着雨,豐扶策不願她一直站在這裡受涼。
於是,便主動牽着白稚兒,進了她的房間。
白稚兒被他按着肩坐在桌邊,看着豐扶策點燃了一盞燭火,又拿了熱茶來給她。
當溫暖的燭光明亮起來,白稚兒覺得心中的那抹慌張好多了。
豐扶策坐在她身邊:“做了什麼夢?”
白稚兒想了想,覺得沒有瞞着他的必要,就將夢境,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
“我很少做夢,每次做夢,幾乎都是預知。”
豐扶策聽後,那樣冷峻的黑眸裡,染上一絲輕笑。
“你這個夢,實在毫無根據,白稚兒,我對你的好,你應該看在眼裡。”
“爲了助你圓滿,我一點也不像個魔尊了,又怎麼會,到頭來帶着魔兵與你爲敵?”
白稚兒敲了敲腦袋:“一定是最近太久沒有獲得功德,害的我胡思亂想。”
說罷,她擡起晶亮瑩瑩的黑眸。
“扶策哥哥,可我還是有點害怕。”
豐扶策眸色一頓,嘴巴比腦子更要誠實,他忽然問:“如果我抱你,你會好點嗎?”
小時候,他就是這麼哄她的。
白稚兒果斷地點點頭。
隨後,她主動張開雙臂,撲到了他的懷裡。
豐扶策的衣裳有些冷,可是白稚兒卻聽到他的心跳。
這讓她感到安心。
豐扶策骨節分明的白皙手掌,情不自禁地撫上她的烏髮。
“白稚兒,你可以永遠相信我。”
她是他歷經風雪後,遇到的明燈一盞。
就好像在飄搖無端的冰冷黑暗中,忽然有人溫暖地牽住了他的手。
豐扶策全然願意爲白稚兒付出。
白稚兒在豐扶策的懷裡蹭了蹭腦袋。
許是感到安心,她打了個哈欠。
“扶策哥哥……”她咕噥說:“我做了天道以後,你也能這樣陪着我嗎?”
“到時候,我給你特權,你可以隨時出入九重天,我們還像現在這樣,做好朋友!”
豐扶策微微挑眉,幽黑的目光深處,帶着點點星光。
他薄脣帶笑,低笑的聲音沉沉悅耳。
“好,那這樣的特權,還會許別人麼?”
“不會啦,只給你!”白稚兒認真道。
豐扶策忍不住牽住她的指尖:“一言爲定,未來的天道娘娘。”
後來,白稚兒在豐扶策的輕哄聲中,安心地睡着了。
豐扶策動作輕柔地將她放去了榻上,又給她蓋好被子。
他沒有急着離開,而是坐在牀榻邊,守着白稚兒。
望着她熟睡寧靜的容顏,他眼神更爲沉黑。
那雙紅軟的脣,好似故意吸引着豐扶策的目光。
他忍了忍,側過頭去不再仔細看。
趁着小魔寵睡着就佔便宜,絕不是他的性格。
就算要佔,也是她清醒,且願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