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鬱負手，頗有些皇帝的威儀。
“免禮。她餓了，你們做點吃的給她。”
白稚兒從善如流地報菜名：“我要吃爆炒雞胗，黃金蟹肉羹，雲菇肉片……”
她說了一連串，最後還道：“最好再來兩盤點心，點心就隨便上吧，我不挑的。”
廚娘們連忙忙活起來。
謝鬱瞪着眼睛看她：“你看着很瘦，居然這麼能吃？”
白稚兒攤手：“反正是你的東西，不吃白不吃。”
不一會，飯菜做好，白稚兒就在後廚的小桌子邊坐下，大快朵頤。
謝鬱讓那些廚娘們退下，他坐到了白稚兒的對面。
他靜靜地看了一會白稚兒。
她吃的雖然快，但吃相還算優雅。
“瞧你也像是凡人家的孩子，所以，你應該告訴朕，你到底是什麼身份，進宮的目的是什麼，爲什麼要治好朕的腳。”
謝鬱沉沉地詢問。
白稚兒嚥下一片雲菇：“你問的這麼多，我從哪個先回答啊？”
謝鬱擰了擰眉：“先回答，爲什麼救朕。”
白稚兒回答的很乾脆：“因爲你是皇帝，沒了你，炎國怎麼辦？而且，你跟我又沒仇，救你有什麼問題？”
謝鬱遲疑了一下：“可你不是跟元家是好友麼，難道，他們沒告訴你，朕怎麼對他們的？”
白稚兒喝了一口茶：“告訴又怎麼樣，在有些事情面前，我有我的原則。”
“不過，我幫你，確實也是爲了他們。具體的原因，我晚點再告訴你。”
謝鬱冷笑一聲：“朕就知道你有目的。”
“那麼，你告訴朕你的身份，你是妖女麼？爲什麼能來去自如？”
那麼多名醫都束手無策的舊疾，她只是略略施針就治好了。
白稚兒拿着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
看着她笑靨如花，謝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沉悶地問：“你笑什麼？”
白稚兒眨了眨圓眸：“笑你年紀小，懂得少啊。難道天底下，只有妖怪，纔會這些？”
“本高人自有來處，不想跟你交待清楚。換個問題。”
謝鬱擰緊眉頭。
他漂亮的面孔還帶着青澀的稚氣。
大概是常年不愛笑，眉頭總是皺着。
他看着白稚兒半晌，問道：“你……上次說你小的時候喝藥。”
“你小時候，也跟朕一樣，生過病？”
白稚兒喝了一碗湯，滿足地“哈”了一聲。
“像你這樣的舊疾，我是沒有的，只有小病小痛，都無傷大雅。”
謝鬱笑了一下：“看來你也不算什麼特別厲害的人物，畢竟神仙和妖怪，都不會生病。”
白稚兒微微揚眉，不想糾正他這個錯誤概念。
神和妖，都會生病的，只是展現出來的不同。
比如她孃親，現在不就是“生病”了嗎？
一頓飯吃完，白稚兒放下筷子：“飽啦！”
看她站起身，謝鬱也連忙跟着站起來。
“你要走了？”他問。
白稚兒搖頭：“我剛剛說，晚點告訴你，我的目的，現在就是時候了。”
謝鬱一愣：“現在跟剛纔有什麼區別，爲什麼剛剛不說？”
白稚兒眨了眨眼：“剛剛我沒吃飽，怕說到一半，你怒極把我趕出去了。”
謝鬱直接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