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瓔漠然地點點頭。
“我們身份懸殊有別,我常常會覺得,跟您在一起,失了規矩,被旁人指責嘲笑,壓力很大。”
“慶王殿下,您應該找一個更加適合您的妻子。”
她轉身要走,慶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他眼眶已經紅了:“姜瓔,你撒謊,你心裡根本不是那麼想的。”
“前幾天,你每每見到我來,都很高興,你到底喜不喜歡我,眼神不會騙人!”
“你到底在顧慮什麼?你告訴我,我跟你一起面對,一起承擔!”
姜瓔別過頭去,眼底的哀泣一閃而過。
須臾,她發出一聲低低的嗤笑,像是嘲諷,也像是自嘲。
“慶王殿下,您是我能選擇的範圍內,家世最顯赫,條件最優秀的男子。”
並跟丫鬟道:“以後別再提了,王爺大好前程,我跟他沒有緣分。”
慶王是王爺,這樣的衣服不允許他人披戴,而他卻脫下來,蓋在了她的肩上。
丫鬟點頭:“殿下一個人站在院中,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後來就帶着人離去了。”
慶王也在剎那間,鬆開了緊拽姜瓔的那隻手。
姜瓔看時辰不早,福身告退:“王爺,那我們就此別過。”
“王爺的黑靴上,還有泥呢!”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黑冷。
丫鬟一愣,姜瓔站起身,朝牀榻邊走去,躺下準備入睡。
慶王如遭雷劈,渾身僵冷,薄冷的雙眸中,翻涌着受傷的浪濤。
“不妨說的再明白點,是殿下身後的權勢和錢財,讓我考慮到底要不要成爲慶王妃,卻不是殿下這個人。”
姜瓔確定,她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秒,看見慶王眼中的希冀之光,瞬間崩塌。
說着,她將慶王帶來的那件暖衣,從肩膀上摘下來,放在了一旁的廊下乾淨處。
“小姐,前院的家丁們都說,慶王殿下被皇上安排去京西監督修建河堤的事,是連夜趕回來看您的。”
姜瓔收回目光,腳步加快,迎着風雨走了。
姜瓔正在梳頭髮,聞言眼裡淚光隱約,她急忙擦去。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卻沒有睡下。
姜瓔餘光看見,原來這暖衣,竟是專屬於王孫貴族可以穿的蟒袍。
“姜瓔,你說的是真的?你只是看中權勢?”慶王聲音沙啞,眼睛因充血而發紅。
只是沐浴過後出來,她問丫鬟:“慶王殿下走了嗎?”
“慶王妃是多麼高貴的一個身份,我如果能成爲慶王妃,也能給姜府帶來不少好處。”
只要姜瓔肯給他一點光,他就能自己好起來。
“你是我的擇優選擇,而不是心動的奔赴,殿下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這樣低聲的詢問,讓人覺得,像是遍體鱗傷的猛獸,尋找着最後一絲慰藉。
然而——
姜瓔點頭:“我不想再騙殿下了。”
但今夜的姜府,卻是人人難眠。
另外一邊。
白稚兒入睡後,神識直飛九重天。
她剛過南天門,就看見一羣天兵天將,在周圍的雲層裡,佈置引雷陣。
白稚兒湊近看了幾眼,不由得問:“這是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