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他剛開口,景佳就輕輕拍桌:“好了,先不說了,吃飯。”
白西烈見狀,知道景佳現在沒心思詢問了。
他感到自責,只能等會再好好哄一鬨景佳。
一頓飯,吃的十分平靜。
這是令白稚兒沒想到的。
她還以爲爹爹和孃親想了很多爲難豐扶策的話呢。
用完膳,她專門陪着白西烈練字。
景佳坐在外面的窗子下,一邊曬太陽,一邊品茶。
豐扶策就在這個時候,走到了她身邊不遠處。
“天道何必害怕,我對白稚兒,只有喜歡,沒有別的複雜算計。”
景佳喝茶的動作微微一頓。
她擡起長睫,看向內殿。
屏風後,父女倆正在一起練字,有說有笑。
她沒回來之前,白西烈都是這樣教白稚兒練字的。
見他們沒有注意這邊,景佳這才放下茶盞。
她目不斜視,望着前方,語氣清冷。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魔尊,擅使詐的本領,從前我可領教不少。”
豐扶策揚眉:“在上一次的封神大典上,我爲白稚兒的付出,你也看到了,我對天庭全然沒有威脅了,不是麼?”
景佳側眸看着他:“那又如何?這次事關我的女兒,比整個天庭還要重要。”
“她的幸福,關乎着她的一生。何況,你們倆倘若在一起,這便是兩界之事。”
“你喜歡稚兒,所以整個魔界,都願意拿來做她的附屬。可倘若有一天你不喜歡她了,那你豈不是會率領魔界與她爲敵?”
景佳收回目光:“我做天道已久,看過許多癡男怨女,從前多麼要好,也只是感情作祟,一瞬間的諾言未必能保證長久。”
“有很多眷侶最後生死兩相厭,你的能力更大,身份更高,我怎麼知道,你會對我女兒始終如一?”
“我雖是天道,但我首先是個母親。”
豐扶策眼眸深沉:“倘若我對神立誓呢?”
景佳一愣,有些難以置信:“你說什麼?”
豐扶策語氣淡定,似乎早就考慮過這件事。
他說:“天庭當中,以誓爲最重的法咒,凡是違背誓言者,皆會遭到法力反噬和懲罰。”
這是一種最上乘的法術,更簡單粗暴。
通常都是上神對天道表示忠誠時,纔會如此。
而豐扶策,竟願意爲白稚兒做到這個地步。
景佳怔忪,瞪圓的麗眸裡,閃爍着吃驚。
豐扶策淡淡道:“我本來就打算,在禹州時,詢問白稚兒的心意。她倘若願意,我便會立誓,生生世世不辜負。”
“你們所擔心的問題,不會出現在我身上,對白稚兒,我始終如一。”
“十三年前我剛見到她,就決定將她納爲己有,現在的念頭,依然如是。”
景佳一愣。
十幾年前?!
那個時候,她的寶貝女兒才三歲!
這個早有打算的魔尊!
景佳正想斥責一番。
白稚兒和白西烈已然練完字走過來。
“稚兒現在書法已經超越了爹爹,爹爹可沒法再教你了,往後還得靠你孃親指點。”
白稚兒甜甜一笑:“爹爹的字龍飛鳳舞,孃親的字別有風骨,你們都有自己的特色,我都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