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
白稚兒忍不住反駁:“我可沒有故意隱瞞哦,只不過當時炎國局勢混亂,若是我以別國公主的身份來給你建議,你說不定會覺得我是別有用心呢。”
沒想到,她這麼說,謝鬱卻不聽。
他自顧自地說着:“我馬上要走了,臨走前,能聽你喊一聲阿鬱嗎?”
豐扶策停下腳步,擰眉回頭看:“你根本沒醉吧?”
然而謝鬱卻乾嘔起來,白稚兒生怕他吐了,連忙讓豐扶策將他放下來。
正好旁邊有個餛飩攤能供人坐着休息會。
豐扶策將謝鬱放在板凳上,他便醉的東倒西歪,無奈之下,豐扶策只能充當椅子,讓謝鬱靠着。
畢竟,他又不捨得讓白稚兒去給謝鬱依靠。
謝鬱又在反覆問:“能叫阿鬱嗎?能嗎?”
白稚兒無奈失笑:“阿鬱,行了吧?”
彷彿這是一個什麼咒語一樣。
她喊了以後,一直說醉話的謝鬱就安靜了下來。
他白皙的臉頰上浮着醉酒的紅暈。
白稚兒覺得,此時的謝鬱,不像那個炎國的小皇帝,而像是一個普通的少年郎。
見他沒反應了,豐扶策道:“帶他回去吧,看他像是沒事了。”
白稚兒點點頭,就見豐扶策像扛麻袋一樣,把謝鬱扛在肩頭,冷着臉快步走向莫言遲家。
“扶策哥哥,你這樣會不會讓他不舒服啊?”
“你心疼麼?”
“不是!我是怕他吐在你身上,何況,這個姿勢,也確實不舒服……”白稚兒怕豐扶策吃醋,又想說句大實話。
豐扶策考慮她的感受,到底還是將謝鬱重新好好揹着了。
到了莫言遲府裡,莫言遲一看謝鬱喝的爛醉,頓時罵道:“這個臭小子又亂喝酒,在炎國不讓他喝,來了楚國直接不加約束,真是胡鬧!”
“小徒兒,辛苦你了,下次你別管他,就把他扔在大街上,反正好多暗衛都在附近,不會讓他被其他人帶走的。”
白稚兒噗嗤一笑:“那怎麼行,好啦,人我們送到了,師父,我也要回宮咯。”
莫言遲擺擺手:“慢走啊!小徒兒,下次記得再來看爲師!”
白稚兒挽着豐扶策的胳膊,一邊告辭一邊離去。
他們走後,莫言遲扛起謝鬱的胳膊,把他帶去後院。
“個臭小子,收你爲徒以後,你就沒有讓爲師省心過,一開始讓你不要和你大師兄起矛盾,你不聽,不讓你爛醉,你又喝這麼多!”
就在這時,謝鬱沙啞低沉的聲音傳來:“我沒有醉。”
莫言遲一愣,謝鬱已經鬆開了手,果然筆挺地站直了。
他方纔一直閉着眼,這會兒睜開了,莫言遲才確信,他眼中哪有半點醉意?
莫言遲叉腰:“嘿你個臭小子,好端端的裝什麼醉意。”
謝鬱卻不理他,想起什麼高興的事,一路哈哈笑着走回房間。
“我跟你說話呢,你幹什麼不回答!?”莫言遲惱怒,追在身後:“你眼裡還有沒有尊師重道這四個字了!”
謝鬱卻只顧着自己開心。
倒不是因爲別的,而是,他雖然放棄了白稚兒,但不是因爲他不喜歡了,而是因爲他知道,無法給她同等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