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眉連忙搖頭。
她顧不得自己,掏出手帕輕輕給楚平擦拭嘴角的血跡。
“你受傷了!”
修羅使來的人不多,但到底還是憑藉優秀的身手佔了上風。
只不過,楚平還是掛彩了。
他最生氣,故而罵的髒,衝的狠,那羣禁衛軍便抓着他猛打。
還好楚平也不是吃素的主,禁衛軍那邊傷得更慘!
他也只是眼角有淤青,吐了幾口血沫。
見晴眉擔心的目光通紅,楚平連忙捧着她的臉,聲音柔軟又溫和地耐心安撫:“沒事,沒事兒!區區小傷,我之前爲了果果,骨頭被打碎過不也活過來了?你別擔心,別嚇着肚子裡的孩子。”
晴眉靠在他的懷裡,倆人倒是感情極好。
彩瑩是沒出閣的姑娘,都難免臉紅,她默默地走到旁邊。
被雷虎死死按在地上的禁衛軍統領,此時大聲向白西烈求情——
“皇上!卑職冒犯公主,罪該萬死,可是卑職也是爲了將事情調查清楚啊!也許說的言語不敬,可卑職的心,對您是絕對忠誠!”
白西烈沉着臉看向他:“忠心是可以,但不代表,忠心就可以越界去替朕來蕊珠宮撒野!公主是朕的命,也是朕的底線!你與她過不去,就是和朕過不去!”
“讓你查案,沒讓你僭越!”
統領咬牙,他知道,等待他的,一定是一場嚴酷的懲罰。
索性,他丟掉顧慮,再次開口:“皇上,其實卑職懷疑晴眉和彩瑩怨恨御前女官,並非空穴來風,甚至,卑職懷疑,公主殿下也知情,只是您不知道!”
“放肆!還敢污衊公主?”白西烈目眥欲裂。
統領急忙說:“好幾次,我們巡邏的禁衛軍,都看到晴眉跟楚平說有關於御前女官的壞話,甚至,晴眉也說,公主殿下並非是真心喜歡女官,而是考慮到皇上,纔不得不接受女官!”
白西烈回眸:“晴眉,你當真說了嗎?”
晴眉立刻上前,跪下來回稟:“皇上,奴婢的確說過。”
楚平大驚,連忙跟着跪在晴眉身邊:“皇上明鑑,晴眉也是爲了公主,她胡亂猜測,卑職一定會嚴肅規勸,再也不讓她犯這樣的錯。”
若是處理不好,晴眉很可能揹負上,挑撥的罪名。
楚平分外後悔。
之前他和晴眉走在宮道上,倆人肆無忌憚地談論有關女官的話題時,他就應該及時制止。
現在被有心人聽去,要是晴眉因此獲罪受傷,可真是追悔莫及!
白稚兒正要上前去幫晴眉開罪,卻見晴眉挺直腰板,字句清晰地解釋——
“奴婢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爲奴婢照顧公主十三載,她有多麼想念皇后娘娘,奴婢都看在眼裡。”
“公主小的時候,鳴陽書院的所有大家小姐,在陽錦園辦宴,各家主母都去爲自己的女兒交際,唯有公主沒有去。公主殿下說,她孃親沒有時間,奴婢問她會不會傷心,公主卻道,皇后娘娘是爲了天下千萬家的幸福,所以纔不能陪在她身邊,所以她理解,纔不傷心!”
“可是,那個時候公主才六歲,當她看到別人父母和樂的時候,她怎麼會不思念自己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