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稚兒猛然心神凜了一瞬。
她以笑容掩飾:“怎麼可能呀!我只是……擔心。”
慌亂之下,白稚兒隨便找了一個理由。
豐扶策的目光如冰雪一樣寒淡,彷彿能看穿她所有的小心思。
白稚兒不得不稍稍偏頭,儘量不跟他目光對視。
“擔心什麼?”豐扶策問。
白稚兒停頓了一下,才說:“上次你打了阿況哥哥,去了以後,怕你們兩個尷尬。”
豐扶策覺得她這麼想也正常,於是眼中的寒意漸漸淡去。
他輕笑:“我不尷尬,也不會再爲難他,前提是,他不能靠你太近,與你太親密。”
白稚兒噘嘴:“我和阿況哥哥從來都是有事說事,你說的親密,也不過是朋友之間的相處。”
豐扶策牽着她的手:“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現在走吧,我看你沒吃東西,去西江月吃飽肚子,再陪你去文府。”
只要白稚兒在身邊,豐扶策就能將所有忙碌的事情放下,專心陪着她。
白稚兒望着他的側顏,怔怔走神。
豐扶策察覺到她的目光,扭頭看來,她又連忙別開臉。
他微微擰眉。
上了馬車,白稚兒再也沒有像以前一樣,嘰嘰喳喳地跟他聊天。
反倒是豐扶策偶爾說上一句,她嗯嗯迴應。
白稚兒正看着窗外風景呢,忽然,一隻修長的手,就扣住了她的下頜。
她被豐扶策迫使扭頭,與他四目相對。
“你到底怎麼了?”他臨近,薄息噴在她面上,俊冷白皙的一張面孔,近在咫尺。
那雙原本無情的黑眸,正隱約炙熱地看着她。
豐扶策拼命想從白稚兒的面孔上尋找出答案。
可是,她卻猛然閉上眼睛,睫毛亂顫。
“我說了呀,就是太累了,剛剛三哥哥和四哥哥非要我像小時候一樣,一左一右拉着他們在空中盪鞦韆,可我都這麼大了,大哥還拿煉藥的小蠍子去嚇唬五哥,他們吵吵鬧鬧,我陪着玩了一天,感覺像陪了幾個熊孩子。”
白稚兒說罷,主動靠在他的肩膀上。
見她還願意親暱,豐扶策心中的擔憂消失。
他薄脣驟然抿出輕笑,垂首吻了吻她的黑髮:“那下次我攔着他們,不許他們去吵你了,要麼,就排隊,挨個見你。”
白稚兒心亂如麻,默默地嗯了一聲。
豐扶策又說:“孩子確實很麻煩,你不喜歡,以後我們一個都不要。”
白稚兒沒反應過來,光顧着想自己的事,所以又嗯了一聲。
忽然!
她感覺豐扶策捏緊了她的手掌,白稚兒這才反應過來,她睜圓了眼眸看着豐扶策。
只見他一向情緒持重穩定,這會卻笑的狹眸溫和,如星光熠熠。
豐扶策在她耳邊說:“我就當你答應我了。”
白稚兒臉紅了:“我沒答應!”
“你答應了,我們不要孩子也好,只彼此陪伴,往後三界,再無風波,白稚兒,這就是我現在的心願。”豐扶策無比認真地說。
白稚兒怔怔的,嘴脣幾度張合,竟不知說什麼來回應。
好在這時,馬車停下。
鳳朝文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