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扶策望着她淚光閃爍,走到她面前,剛想牽住白稚兒的手,她就猛然甩開。
少女賭氣般的啜泣,她背過身去:“剛剛在牀榻上,我們說好了再也不會隱瞞彼此了!”
“要不是我在你手心裡留下了聽音咒,知道了這一切,你還打算揹着我去送死!”
“豐扶策,你太不負責了,你要是死了,我和孩子怎麼辦?”
見她氣的厲害,豐扶策連忙上前兩步。
他聲音動聽,沉沉溫和:“別生氣了,我有把握過那萬分之一。”
“我不要。”白稚兒回過頭,眼睛通紅地看着他:“我之前瞞着你,寧可跟你分開,就是不想你去以身試險,好端端的魔尊,爲何要爲了情成神,我不要!”
說罷,她衝上去緊緊抱住他的身軀。
白稚兒啜泣說:“你不要去好不好?我們一定能找到別的辦法,我做不到眼睜睜地看你送死,正如你之前害怕我拿相依草傷害自己一樣。”
豐扶策目光沉着黑夜般,他愛憐地望着白稚兒,卻沒有回話。
他想跟白稚兒在一起。
別說萬分之一的機會了,就算是億萬分之一,只要能跟她毫無阻礙地長相廝守,他都願意嘗試。
但白稚兒的哭聲,讓他下不了決定。
白稚兒仰頭看着他:“你知道嗎,我從小就很羨慕別人父母都在身邊,我雖然強裝不在乎,可是難免羨慕。”
“我時常在想,如果我不是天道,沒有生來就具有責任,而是個普通人家的姑娘,我就能有爹孃一直陪在身邊了。”
“所以我不想我們的孩子經歷跟我一樣的難過,我不想它生下來就沒有爹爹。”
這一句話,重重地撞擊了豐扶策的心。
“扶策哥哥……豐扶策……我都懷了你的骨肉了,你不能自己一個人決定。”白稚兒哭的鼻頭通紅。
終於,豐扶策垂首,抱緊了她腰身的同時,也將她緊緊按在懷裡。
“我答應你,不會去冒險,我會一直守在你和孩子身邊。”
白稚兒破涕爲笑,連連點頭,依靠在他懷中。
此時此刻。
站在門口的朱厭,頻頻將耳朵貼到門上,想要偷聽。
但什麼也聽不着。
他只好鬱悶地折身,走到沉悶的陸妄身邊。
“陸妄,你說,魔尊大人這麼安排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陸妄用一種看破的語氣,幽幽道:“跟天道吵架了而已,我們不要當真。”
朱厭一愣。
“哦,這麼說是夫妻倆鬧矛盾了,魔尊大人在這賭氣?你這麼說我就懂了……”
他嘿嘿一笑,朝門內看了一眼:“想不到咱們魔尊大人在情愛的事情上,像個小孩似的。”
忽然。
門被拉開。
白稚兒笑眯眯地靠在豐扶策懷裡。
而豐扶策盯着朱厭的神情十分冰冷。
“你們在議論本尊什麼?”豐扶策挑眉問。
陸妄立刻退開三步,跟朱厭劃清界限。
“魔尊大人,都是朱厭說的。”
“不是,我說你個老黑熊,怎麼心也是黑的呢,污衊我?!魔尊大人,請您聽屬下解釋,都是陸妄錯誤引導……”
豐扶策打斷他的話:“給你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去籌備大婚的事宜,三日後大婚,邀請三界賓客。”
陸妄和朱厭一愣,兩人頓時高興應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