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兒病病歪歪的躺在軟榻上,手裡拿了一本二哥送來的《山川遊記》看着倒是有幾分滋味,芳姐兒並不喜歡這樣的書,古人的描寫一段地方至少讓芳姐兒用一天的時間來感受和理解很是費勁,只因自己如今在躺着也就沒有什麼挑頭隨便看看解解悶,喜喜端着藥進來見芳姐兒還在看書,上前勸道“姑娘,仔細了眼睛,你現在還病着呢,多少要自己愛惜些,太太今個兒來看你哭又了好幾遭,你且爲了太太的身子也該自己保重些。”
芳姐兒有氣無力的道“我這也是個奇怪的,怎麼這麼多日也不見好。”
喜喜拿着勺子要一口一口的喂藥,芳姐兒看着都費勁,端了過來一口飲了,苦的芳姐兒只掉淚,喜喜忙拿出糖塊塞到芳姐兒嘴裡,道“姑娘有什麼奇怪的,這病就是這般,要好好的調理着,怎麼說也要養個半個月,不是奴婢說你,這病着又是看賬本又是看書的,怎麼得了,更可恨的就是那幫子小人,只說姑娘是不想放權,我們可是看得明明白白,姑娘根本就是不想管,我們原不該說這話,但是我心裡實在放心不下姑娘,奶奶太太都是省心人,以前半點都不管也就罷了,如今見姑娘病成這般也該管些個了。”
芳姐兒苦笑,如何不想清閒,這府裡大大小小那個不是等着自己裁奪,張氏是沒那能力,麗娘懷着身子,巧巧管了幾日不是少這就是多那,又要打點外頭的禮,京裡那些王府的壽禮,又要安頓孫成一家子也着實累的慌。
芳姐兒躺倒牀上,笑道“我知道你最是關心我,但是你看看這府裡哪個是省心的?哪個又是二奶奶能轄制的住的?慢慢來,等大奶奶生了孩子,我也就不管了。”
自己一個大姑娘沒有成親就在孃家管家,說出去着實不大好聽,再說那些個婆子丫頭那個不恨自己,當着面恭恭敬敬的背後的編排不少。
喜喜摸了摸芳姐兒的手是暖的,但這般躺在這裡着實不妥,但見芳姐兒已經有些淺睡了,也沒敢說話,就從牀上又抱了一個被子給芳姐兒蓋上,忍着淚出去哭了一會子,看着這樣的芳姐兒實在是可憐,那般強勢的人如今病的臉色蒼白,巴掌大的小臉上流露出無奈。圓圓看着搖了搖頭,自去收拾外頭的晾的衣服。
俞天佑看着桌子上的補品,名藥發呆,滿子見了道“爺,你且去看看也是好的,這般坐着也不是法子,去了也可以知道劉家姑娘的病情呀,而且你是未來的姑爺,去了也沒什麼可說的。”
俞天佑想了想問道“真的無礙?”
滿子無奈的看着自己的主子爺點了點頭,俞天佑心裡給自己加了把勁,拎着這些個東西去了侯王府。
豹子出了二門接見,俞天佑本就和這個未來的二舅老爺不是很熟,兩個人客氣來客氣去的,俞天佑本就不善於給人這般客氣,而豹子本就是商行裡打拼的人自是會看人心思和套人的話,沒一會子俞天佑就急道“二哥,我就是想看看芳妹妹怎麼樣了,可是好些了。”
豹子看着俞天佑這般沉不住氣。笑道“恩。俺妹子地身子雖是病了但身子很行。勞你
費心想着了。”
俞天佑被豹子說地一愣一愣地。不知道該怎麼接口。想了半天道“我和你妹子有什麼費心不費心地。我本就應該關心地。”
豹子忍着笑。心道‘真是個愣頭小子。看起來也是關心芳姐兒地。’有想着‘自家妹子那般能幹長得又美貌嫁給這個小子倒是便宜他了。’想到這邊笑了笑道“雖說你們有了婚約然也不能不守規矩。這芳姐兒病着。你有不能進她地閨房。這樣吧。等姐兒好俺們擺一桌酒席請了你來吃酒可好?”
俞天佑只能這般。便告了辭回家。知哪道剛到家。京城地信件就到了。信裡說俞天佑地父親很是想念兒子。希望能進京爲官方便孝敬父親。已經在京裡安排好了等云云。俞天佑知道父親不會這般急匆匆地召回自己。定是有事兒才這般。忙收拾行囊快馬加鞭回京。
芳姐兒早上一起身。感覺冷呵呵地。歡歡見芳姐兒已經醒了。笑着道“姑娘。今個兒可是感覺冷了。今個兒下雪了。”
芳姐兒一聽,忙要起身出去,歡歡按着芳姐兒道“姑娘,這般急躁躁的出去仔細凍着,纔好了身子怎麼不長記性。”
芳姐兒笑了笑,按耐着自己的心思道“那你快些,把那件我用鴨毛做的大紅緞子棉衣裳拿來,還有那條裡頭穿的鴨絨褲子和一樣的石榴裙子,快些。”
團團進了暖閣,笑道“姑娘你這是急躁躁的要去哪?纔好了身子又要出去遭寒氣。”
芳姐兒邊穿衣裳邊道“你都快成老太婆了,我知道後院的花園子有梅花,我前兒個聽說梅花開了,正巧這白雪皚皚的配着這紅彤彤的梅花可是美哉。”
團團整理着芳姐兒的衣裳,伺候了芳姐兒洗漱,收拾妥當就提着裙子往院子裡衝團團手裡拿着披風在後頭叫道“姑娘,你且先慢點,穿着披風在出去,仔細些吧。”團團見身邊的小丫頭忙道“你快去把這披風送去。”
芳姐兒看着這滿院子的梅花印在這白雪裡,好看的沒法子形容,手裡哈着氣,去摸那片片梅花,竟是不捨的折了去,笑着看着這一朵朵如同笑臉的梅花。剛要伸手去折,卻聽到一聲男音道“姑娘既然喜歡何不讓它長在大自然豈不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