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是樑雪抽他大耳瓜子,他也得忍着,因爲這關係到他的凌家,凌家一旦倒了,他的野心,還有他這些年的努力,將會瞬間崩塌。
而且他也知道這個女人的厲害之處,這個女人今天晚上隨隨便便的玩這一手,就能讓他栽了一個大跟頭,這是一個很強的對手。
“你想怎麼樣?”凌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恥辱的,因爲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出過你想怎麼樣這句話。
一旦說出這句話,那就代表着他即將要和對方妥協了。
果然,他這句話一出口,旁邊的人明顯的起了一陣騷動,他們吃驚的看着凌風,本來,他們以爲能在這裡看到一場精彩的撕逼大會,但是誰也沒有料到凌風竟然這麼快就低頭了。
“你這裡賣假酒了。”樑雪道。
“我們的酒,不是假酒,我說過,這是因爲運輸過程出了問題。”剛纔那名負責人哆哆嗦嗦的說。
樑雪銳利的目光掃了過去,那傢伙猛的一個激靈,他在也不敢說話了,直到現在,他還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場悄無聲息的戰爭,這檔次的戰爭,根本不是他所能參與了的。
“你去醫院吧,這裡交給我。”凌風淡淡的說,他又掃了一眼周圍的人道:“如果沒事的話呢,各位是不是也得退下去了?”
破軍在江南圈子裡的威嚴還是有的,他就這麼淡淡的一掃,本來圍在周圍的人就無奈的搖搖頭,打算離開。因爲破軍是在警告他們,雖然這個女人厲害,雖然破軍落了下風,但這裡是江南,以後想要在江南混的話,還是老老實實的離開吧。
“我們不走,我的朋友喝了你的假酒,現在酒精中毒還在醫院呢。”人羣裡不知道誰喝了一聲。
一時間,偌大的酒吧裡鴉雀無聲,剛剛原本要走的人現在又停住了腳步,他們覺得,有好戲看了。
“是誰在說話?”凌風的眼色驟然變冷。
華夏的人有時候識時務,但更多的人喜歡起鬨,剛纔那一聲叫聲,直接把所有想離開的人又叫了回來。
“呵呵,破軍是吧,好大的架子啊。”樑雪冷笑了一聲道:“賣了假酒,導致別人酒精中毒,現在還不允許別人說句話?”
“這位……小姐,我們的事情,私下解決好嗎?”凌風道。
“你纔是小姐,你媽纔是小姐,你全家都是。”樑雪直接罵了回去。
凌風感覺到面子上極其掛不住,因爲這個女人一點面子也不留給他。想他堂堂破軍,在江南這個圈子裡,什麼時候這麼憋屈過。
“你想怎麼樣,或者有什麼條件,都可以提出來。”凌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
樑雪突然笑了,她邊笑邊道:“都說江南的破軍,喜於陽謀,從不妥協,看來這句傳言還是有誤啊,你這句話,是在向我妥協,還是在向我求饒。”
“妥協……”凌風當然不會當着所有人的面承認他是在求放過。
“那不好意思,我不想妥協。”樑雪淡淡的說。
“我在……求饒……”凌風憋屈的吐出了這兩個字。
這句話一說出口,凌風就知道,以後自己在江南的名聲,將不復存在,他是破軍,他是江南大名鼎鼎,萬夫不敵的破軍。
可是他說出求饒這兩個字,將會讓他所有的名譽與地位從此以後離他而去。
室內有些嘈亂了起來,在場的人議論紛紛,他們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大名鼎鼎的破軍,竟然求饒了。
也有些人猜出了眼前的這一切都是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女人一手導出來的好戲,如果破軍不低頭,那麼他們整個凌家,都會跟着倒黴。
“好了,大家熱鬧看夠了,現在該離開了。”樑雪淡淡的說。
所有人都很識趣,隨着樑雪這句話說出來,大家都清楚這場戲是時候來上一個結局了,雖然所有人都想看看這個結局到底是怎麼樣的,但是他們卻不得不離開。
所有的人都走了,只有破軍和自己的幾名手下留了下來。
“下面,該看你的了。”樑雪看了林煜一眼。
林煜深深的看了樑雪一眼,他對自己的這個小姨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林煜清楚,今天晚上的事情是樑雪一手導出來的。
說真的,除了佩服,林煜真的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了,不愧是掌控了秋氏半壁江山的女人,隨隨便便的一手,就能玩得自己的強敵團團轉。
“又見面了。”林煜笑吟吟的走上前。
“我一點也不想見到你。”凌風冷冷的說。
“是,你一點也不想見到我,在你看來,我在今天上午途經長江大橋的時候,就應該從那裡落下去,對嗎?”林煜淡淡的一笑。
“是,你本應該從那裡掉下去的。”凌風死死的盯着林煜,他一直在想,這混蛋爲什麼命這麼大?
啪……
林煜毫不客氣的抽了破軍一個耳光。
破軍的幾名手下神色一緊,他們一步踏上前,就要向林煜攻去。
“退下……”破軍沉聲喝道。
他的五名手下雖然有些不甘心,但他們還是不得不退下,主辱臣死,林煜這不僅是在打他們主子的臉,更是在狠狠的折辱他們。
“你很不服氣是嗎?”林煜走上前道。
“一個靠女人上位的人,我向來是看不慣的。”凌風冷冷的說。
“那說明我有靠臉吃飯的潛質,這隻能說我爸媽的基因太好了,竟然生出這麼一個優秀的兒子來。”林煜有些無恥的說:“你應該怪你爹媽,沒有給你一張如花似玉一般的臉。”
“小人得志。”凌風有些憤憤不平的說。
“對,我就是小人得志。”林煜一點頭道:“我就是靠臉吃飯,你在嫉妒我的帥氣,可這有什麼用呢?現在你說的不算。”
“你有什麼條件,可以提。”凌風在次恥辱的說出了這句話。
“我不要任何條件,我讓你們凌家從江南消失。”林煜說。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見面。”凌風憤怒的說。
他的話沒有說完,嘩啦一聲響,凌內感覺到腦袋一陣劇痛,鮮血和猩紅的酒液順着他的腦袋流了下來。
卻是林煜拎起一個瓶珍貴的紅酒,一點都不含糊的砸在了凌風的腦袋上,現在凌風的腦袋鮮血淋淋。
“你現在知道做人要留一線了?”林煜冷笑道:“你在對我的車動手腳的時候人,你爲什麼就沒有想到會有今天?你想置我於死地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給我留一條線,有沒有?”
林煜越說越怒,他又拎起一個酒瓶,在次砸在了凌風的腦袋上:“破軍?狗屁的破軍,無非是圈子裡那些馬屁拍封的稱號罷了,你真的以爲你有經國之才了?呵呵,離了凌家,你屁都不是。”
林煜每說一句話,都要拿起一瓶酒砸在破軍的腦袋上,他憤怒,他很憤怒。
今天在長江大橋上時的驚險,是他第一次陷入如此危險的困境,重要的不是這點,重要的是他喜歡的那個女人同樣在車上,這讓林煜很生氣,他動了殺心。
“凌家倒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凌風感覺到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他強自撐着不讓自己暈倒在地上。
可憐他之前被林煜在茶仙那裡用茶杯把腦袋砸個稀巴爛,現在他的腦袋剛好,卻又被林煜用酒瓶在次開瓢,他明白了,這個男人,根本就是是他生命中的剋星。
“可你凌家在,對我就有好處了?”林煜冷笑道。
“這一次的事情就此了斷,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凌風道。
“呵呵,你真的把自己當成什麼了?”林煜笑了:“拜託,你認清楚現實好不好,現在是我佔了上風,我隨手可以掐死你們凌家,我憑什麼要和你和平解決?”
“你想怎麼樣?殺了我,對你沒有好處,讓凌家毀滅,對你同樣沒有好處。”凌風的臉色很難看。
“很簡單。”林煜拎起一個酒瓶道:“做我的狗。”
“你覺得這可能嗎?”凌風冷冷的說。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樑雪淡淡的說:“剛纔傳來消息,有個酒精中毒的人送到醫院以後病情惡化,現在搶救世裡面,他有可能會死。”
“我完全可以說,這是我手下私自乾的,是他用假酒替換了真酒。”凌風道。
“公衆可不會相信這樣的屁話。”樑雪咯咯笑道:“只要這件事情炒熱起來,即使是與你無關,凌家的聲譽也會因此受損,可惜凌家老爺子辛苦打拼幾十年建立起來的秦淮一品,就會轟然倒塌,而到時候,你的競爭對手,甚至是你的合作伙伴,都會毫不猶豫的撲上來咬一口。”
“姓李的胖子,是你的人?”凌風道。
“你問這個幹什麼?”樑雪笑吟吟的說:“就算是你弄清楚這些,你也挽回不了什麼。”
“我只是想知道,這個局是不是你佈下的。”凌風說。
“你覺得呢?”樑雪反問。
“行,狠,夠狠。”凌風咬牙切齒的點點頭道:“我承認,我這一次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