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師姬倒抽了一口冷氣,這是她練功時候出現的問題,因爲師父十年不見,走的時候師父只給她留下了一份極寒真氣的功法。
所以林煜一提到這些,她就不自由主的一驚,她不明白林煜是怎麼知道她身上的狀況的。
“我是中醫。”林煜笑了笑道:“所以你身上有些情況,我能看出來……回去吧。”
林煜說着,轉身就要離開,他的背影顯得有些落寞。
“你爲什麼一定要知道我師父是誰?”師姬忍不住脫口而出。
“我小時候,準確說是剛出生的時候,還沒有滿月。”林煜笑了笑道:“可能是因爲立場不合,也可能是因爲某些原因,有一個人,用極寒真氣,傷了我。”
“半個月的我。”林煜笑了,他用手比劃着:“我只有這麼長,我生下來的時候,有些弱小,那時候,甚至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師姬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她突然有些可憐起來眼前這個男人了,身爲極寒真氣的唯一傳人,她清楚極寒真氣到底有多厲害,她更清楚,這種功法,並不能導致人立馬死去。
而是會誘發人體的各種不適,最好的結果,是痛苦三天三夜之後才死去,但是現在,死,是一種解脫。
最可怕的是,中了極寒真氣之後,反而好好的活着,那樣的話,會有更大的痛苦在等着他,因爲那會誘發他的六浮絕脈,讓一個人遭受陰冷交錯的痛苦之後在死去。
半個月,還沒有滿月的一個嬰兒,這些東西,他是怎麼承受下來的?而且誘發六浮絕脈,活不過六歲,這六歲當中,每天都會在極度煎熬中度過。
但是林煜是怎麼熬過來的?他是怎麼安然無恙的活到這麼大,而且還練就這一身實力非凡的修爲的?
他承受過多少痛苦,這是師姬無法想像的,她看着林煜,嘴脣嚅動了數下,但終究還是沒有勇氣張開口。
因爲她知道,極寒真氣,一向是單脈相傳的,而以林煜的年紀,在他未滿月的時候,傳承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她的師父。
師姬簡直有些無法想像,自己那個看起來十分和善的師父,爲什麼會有這麼陰損狠厲的一面,面對一個剛剛出手的嬰兒,她居然會用上極寒真氣。
“當年的事情,我並不知情。”師姬嘆了一口氣道:“抱歉,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而我的師父,已經有十年沒有露過面了,對你造成的傷害,我只能對你說聲,對不起。”
“但是我想我師父,對於這件事情,一定是心懷愧疚的,或許這並不是她的本意,如果有機會,我會幫你問清楚,當年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導致她會對一個初生的嬰兒,下如此狠手。”師姬道。
“呵呵,或許是吧,或許是她有苦衷,或許她是出於什麼原因,但是我覺得,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她都沒有理由對一個初生的嬰兒下此狠手。”林煜笑了。
他邊笑邊搖頭道:“這件事情,一直困擾着我,二十多年了,你知道我做過多少惡夢?你知道每次我在夢中,都能感受到那種冰冷刺骨的感受,是怎麼樣的一種感覺。”
“對不起,如果我見到師父,我會向她問明這一切的,我覺得她不是一個壞人,她會向你交待清楚的。”師姬低着頭道。
“算了,事情過去這麼久了,我沒有想着要把她怎麼樣,而且我也相信,傷我,不是出於她的本意,我可以原諒她,但是她背後的人,我是絕對不會原諒的。”林煜淡淡的迴應了一聲,她轉身離開。
怔怔的看着林煜離開的身影,師姬良久沒有回過神來,半晌,她才咬咬嘴脣,轉身回到了會所裡面。
“他走了嗎?”皇甫紅晃着手中的一杯紅酒,她淡淡的問道。
她喜歡喝紅酒,或者準確說,她喜歡一切血約色的東西,酒的顏色是猩紅的,她的每一件衣服,也都是大紅的,甚至是她房間裡一切的裝飾,都是紅色的。
紅色,一向是代表喜慶的,但是紅的東西太多,就有些過了,那種猩紅的感覺,會給人一種恐懼感。
“走了”師姬微微的一點頭道。
“看你的表情,似乎是有些不對,他對你說過什麼?”皇甫紅淡淡的一笑道:“我們兩個的關係,你沒有必要對我藏着掖着吧。”
“他問我有關師父的東西。”師姬道。
“哦,他知道你師父?”皇甫紅微微的一怔,她隨即來了興趣:“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覺得,他的目的是什麼?”
“很簡單。”師姬擡起頭,看着皇甫紅道:“他的目的,就是報仇。”
“報仇。”皇甫紅的目光深遂了起來,她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道:“具體是怎麼回事,你說說。”
“他小時候,被極寒真氣傷過。”師姬道:“極寒真氣,一向是單脈傳承的,一代只傳一個人,而他出生的那個年代,也只有我師父懂得極寒真氣。”67.356
“你師父,用極寒真氣傷過她?”皇甫紅愣了愣,她不解的問道:“爲什麼?”
“我師父,不是那種殘忍的人。”師姬搖搖頭道:“但是她的過去,我知道的並不多,我只記得,我小時候,她有一個喜歡的男人。”
“你是說,那個男人指使她,去做這件事情的?”皇甫紅微微的一怔,她越來越感興趣了。
“是的。”師姬點點頭道:“那個男人的身份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我只隱約的知道一點,她和黃家的人有關係。”
“帝都,黃家。”皇甫紅整個人都震驚了,她站起來道:“這麼說,林煜的仇人,就是黃家?”
皇甫紅不可能不知道帝都的三大世家之一的黃家,那是令她這個級別的人仰望的存在,不要說是她,就算是她的仇人樑安康,對於這個世家,也只有仰望的份。
因爲那纔是金字塔頂峰一般的世家,說句不客氣的話,如果對方想樑安康或者說是帝都的其他幾大勢力消失,那只是舉手擡足之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