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虐殺
菜市口處,雖已是深冬,風颳到臉上如刀,卻一場雪也沒有下過。
“聖旨到、、、”
引論紛紛的人羣終於安靜下來。
內侍尖細的嗓子,在冬日裡格外的刺耳,“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平西大將軍李朝晨,以權謀私,包藏禍心,論罪當誅,念及曾救駕有功,賜死留全屍,其家產歸公,欽此。”
四下裡人的議論聲,元娘空子裡一片空白,瞬間一點聲音也聽不到,整個世界一片死寂。坐在青蓬的馬車裡,她目光空洞的望着那半空中吊着的身體。
盛京的雪一下就是整整三天,一夜之間雪厚的就擋的門推不開。
與丞相府正房裡的熱鬧喧譁比起來,後院一處偏院裡,一片死寂。
元娘死氣沉沉的躺在牀上,三日前從菜市口回來之後,她就被仍在這小院裡沒有人問津,原本就受打擊的身子,又因滴水未進,此時只是苟延殘喘罷了。
“我要見二爺、、”
再她喚了半日之後,守在外面的婆子纔去通報。
張子軒帶着一身的寒氣走了進來,離牀三尺遠便不在靠前了,厭惡的停在原地,“爺來了,你有事便說吧?”
“爲什麼?”元娘貪戀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一見鍾情,她飛蛾撲火般的傾盡一切的來愛他,甚至如今丞相能多看他這個兒子一眼,也是她用弟弟的命換來的,爲何如今變成了這般?
那張美的讓人移不開的臉,如此竟讓她覺得猙獰,一陣陣感到寒意。
聞言,張子軒眸光微閃,譏諷聲道,“你弟弟殺了我大哥,你我之間還如何能做夫妻?如今能留你一條命,你該感恩戴德才是,莫要不知足。”
“我弟弟爲何會殺你大哥,又爲何落得這般下場,你心裡最明白是因爲什麼?你怎麼能如此的薄涼?你我之間的海誓山盟你都忘記了嗎?”
張子軒眼神凌厲,滿是陰狠,“你一個窮家女也配跟爺海誓山盟?實話告訴你,要不是你弟弟是將軍,爺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元娘渾身顫抖,用盡全身的力氣瞪向他,最後嘲笑出聲。
是啊。
都是她太過癡心妄想,自己不過是一個窮家女,怎麼可能醒得上丞相府的嫡子?若不是她自私一心想攀高枝,又豈會輕易被利用,而牽連到弟弟慘死?
沒有做將軍的弟弟撐腰,她一個無依無靠的窮家女豈會配上丞相府的嫡子?
元娘心狡着痛,一口血噴了出來,噴了眼前的半邊牀。
臉上的神情也猙獰起來。
她恨,恨沒有早點看透眼前的這個薄情寡意的男人。
她不甘心,不甘心剛知道了真相,就這樣死掉。
若有能重活一世,她定要報仇,讓丞相府全家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