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坦言

謝宣一身清爽的出來時,就看到元娘只穿着一身的褻衣坐在牀邊,烏黑的頭髮也隨意的散了下來,意有幾分靜如處子的味道來。

“沒有外人時,不用那麼多的規矩,不必等我。”謝宣躺到牀上,看着起身放牀帳的身子,今天一天的煩燥也煙消雲散,“你躺下,我有事跟你說。”

元娘拿着帳子的手一頓,掩好了牀帳,躺回到牀上,“爺有什麼事?”

“我跟母親那邊說好了,府裡的事情還由母親管着,妹妹還沒有嫁人,你又沒有管過這些事,也省着到時亂手腳。”謝宣原本是想直接說出來,可真到這個時候,竟覺得張不開嘴,“你有了身孕,自己多注意些,等一個月後,在將消息散出去,到時只說早產就行了。”

元娘冷吸一口氣。

錯愕的看着謝宣,盯着他深邃的眸子,要不是兩世爲人知道謝宣什麼人,她一定會認爲謝宣剛剛是在逗她,可謝宣不是那樣的人。

有身孕了。

她自己竟不知道,腦子突然一亮,“老夫人那邊也知道了?”

謝宣輕輕頷首。

難怪了,謝夫人那麼討厭她,怎麼可能同意她嫁進來,再不想與丞相府有牽扯,也有許多的選擇,不過偏偏她有了身孕。

對於一直想抱孫子的謝夫人來說,就勉爲其難的只能認同她這個兒媳婦了。

“妾身明白了。”元娘淡淡一笑。

謝宣要娶她又這麼着急,也有這樣的原因在裡面吧。

“你只管好好養胎就行了。”謝宣扯開被子,“折騰了一天,歇了吧。”

知道成親後兩人會同牀共枕,真到這一刻,元娘竟還是有些緊張,又不想被眼前的男人看出來,垂下眼簾側身躺了下來,卻是一動也不敢動。

謝宣感覺到她的僵硬,全當不知道,到也沒有動一下,元娘似乎也感受到了他並沒有靠過來的打算,身子才慢慢的放鬆一來。

元娘躺在牀上不敢動,感覺四周的空氣不流動了,胸口悶悶的,想翻個身子又不敢,可又喘不上氣來,最後乾脆心一橫,閉着眼睛翻過身,身後的人還是沒動,是徹底的放鬆下來。

先前睡了一覺,此時對着帳外隱隱的花燭,睡意全無,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管怎麼樣,她該高興纔是,嫁給謝宣,不用擔心被他騙,更不用怕丞相府那邊做什麼手腳。

原本打算安安靜靜的守着這一片角落安度一生,現在又知道了有個孩子,與孩子相伴一生,是她從來不敢想的事情,上一世有了身孕小產,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的護住這個孩子。

謝宣聽到身邊的人呼吸變得沉隱之後,纔敢翻身子,自己都沒有發覺爲了讓身邊的女人不緊張,他僵着身子愣是一個時辰一下也沒有動。

他真是瘋了。

相思千里,不如軟玉在懷。

謝宣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想到了這句話。

腦子裡涌出來的也全是那次在小暖閣裡的浴桶裡纏錦的一幕幕,掃之不去,反而越來越清晰,軟如無骨的身子,一隻手就可以纏滿的纖腰,盈盈一握的雙峰,雖不是初嘗情浴的少年郎,卻總是忘記不了那雙含着水眸、祈求的希望他希望下來的雙眼。

身體的血一瞬間都往一處涌來,謝宣呼吸也重了起來,手輕輕的將軟若無骨的身子攬進懷裡,那浴望隨着軟玉入懷也得到了一絲釋放,讓他忍不住舒服的輕哼出聲。

睡夢裡元娘只覺得自己置身在火爐裡,渾身暖陽陽的,舒服的翻了個身,又靠了過去,這樣的主動,讓原本還有一絲理智的謝宣再也控制不住的在動起手來。

肌膚如嬰兒般,讓人貪戀,小巧的耳垂,纖細的脖子,元娘被打擾了美夢,微皺眉頭擡頭掃開粘在脖子上的東西,又翻了個身。

“元娘、、”低而撕啞的聲音,將元娘從睡夢中驚醒。

朦朧的睡眼看着身前的人,有一刻的呆愣。

成親、拜堂到洞房一幕幕在眼前閃過,一個機靈,人也清醒了。

火熱的身子貼着她,她哪裡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偏身邊的男人叫醒她之後,就從她的耳垂啃咬起來,一直到脖子。

元娘忍不住身子微微一顫,臉也紅了起來。

一雙帶着薄繭的大手探進褻衣裡,元娘輕咬下脣,壓下差一點驚尖出的低呼聲,帳內的空氣也稀薄起來,“侯、、侯爺、、、”

話一出口,元娘都被自己透着嬌媚的聲音給嚇到了。

“我會小心的。”耳邊低代的回答,手已動作利落的將元娘身上的衣服退去,沉重的呼吸聲,相比之下,他的回答就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了。

元娘又羞又惱,身子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挑逗,腦子也變得一片空白,只覺得整個身子都要燒起來了,雙腿被分開,硬物就直接生澀的闖了進去。

頭擡的粗氣,漆黑的雙眸,慢慢加快的律動,元娘嗓間的**聲不由自主的就抑了出來,這一聲似火引子,謝宣動作越發的快意起來。

元娘能作的只是摟緊他的雙肩,承受着謝宣帶來的一波又一波的快感,直到兩人飛入雲霄。

渾身的力氣都被榨乾,元娘沉沉的睡了過去,謝宣赤着身子將人摟在懷裡,心情愉悅讓他整個人看上去也神采奕奕,望着懷裡的容顏,頭一次在房事之後,謝宣沒有起身沐浴。

正院的廂房裡,清枝和蘭枝兩人心不在焉的說着話,直到天快亮了,也沒有聽到正房那邊叫沐浴的水,兩個才睡了過去。

次日,元娘被耳邊細細碎碎的穿衣聲吵醒,渾身痠痛讓她忍不住兩眉都擰在了一起,“平兒。”

聲音也透着撕啞,想到昨晚謝宣的索求,臉忍不住燙了起來。

帳子一挑,平兒笑着探了進來,“姑娘醒了,奴婢服侍你洗漱吧,今兒還要給長輩子敬茶呢。”

平兒一邊說着,已將兩邊的牀帳掛了起來,又從櫃子那裡拿出昨晚就準備好今日敬茶時要穿的衣裙服侍着元娘穿上。

看着元娘脖子上的青痕,平兒的臉也羞的紅成一片,元娘全當不知道,可自己的臉也紅了一大片,暗罵謝宣太粗魯,平白讓她招了笑話,又不是初嘗雨露的少年郎。

到了外間見到謝宣在兩個丫頭的服侍下已穿戴好,想到脖子上的青痕,元娘臉上閃過一絲窘迫,避開謝宣的眸子,洗臉梳妝。

銅鏡裡能看到謝宣正坐在軟榻上喝茶,想到昨晚他在耳邊低啞的說‘我會小心’,心就軟軟的,現在回想起來,她那時也是被他迷得亂了意識,又想到他滿足的粗喘聲和自己的**聲,在銅鏡中正好與謝宣的眸子對上,元孃的臉立刻又紅了起來。

似感覺到了她的窘迫,身後傳來男子低沉的聲音,“咱們用過早飯在過去,我讓人給母親那裡遞了話。”

“妾身知道了。”明明在正常不過的話,元孃的臉幾不可見的又紅了。

謝宣輕咳了兩聲放下手裡的茶,從榻上站了起來,“我去東間等你。”

兩個人之間的曖昧,屋裡服侍的人哪裡看不出來。

清枝和蘭枝對視一眼,垂下頭跟着退了下去。

侯爺晚上同牀竟沒有叫人送水,這還是頭一次。

不過元娘卻在謝宣離開之後鬆了口氣。

任平兒梳好頭,戴了一隻金箔做的絨花,平兒卻感嘆不已,“姑娘可真好看。”

“貧嘴。”到底是新婚第一天,元娘臉上也有着笑意。

帶着平兒去了東屋的花廳,謝宣正由着丫頭服侍吃飯,見到元娘進來,清枝和蘭枝齊齊做了萬福。

元娘笑着讓兩人起來,又讓平兒將準備好的紅包給她們,這纔在謝宣的對面坐了下來,清枝已將盛好的湯遞到面前。

“這是昨晚廚房就燉着的烏雞湯,少夫人嚐嚐喜不喜歡?”

伸手不打笑臉人,元娘接過來,拿起湯勺喝了一口,“味道不錯,該是兩年的烏雞。”

清枝的眸子就頓了頓,都說少夫人出身低,竟能從湯裡就分辨出烏雞的年份來,就是大富大貴人家精心培養,那也要練個五年六年才能練出來,而這位少夫人出身低,竟一下子就能嚐出來,清枝和蘭枝對視一眼,兩人也比先前小心翼翼了些。

元娘沒有在意,喝了湯,又吃了兩個包子,剛要放筷,吃碟裡就又多了一個包子,謝宣的聲音也響起,“多吃些。”

謝宣的舉動讓這些年服侍在他身邊的清枝和蘭枝大爲驚呀,不過馬上就將眼底的驚呀掩飾下去。

元娘在知道有了身孕之後,對謝宣這樣的舉動到也不算什麼。

可是她實在吃不下了,剛剛的雞湯雖好喝,可是喝了之後胃裡就油膩膩的,吃了兩個包子就覺得飽了,看着盤子裡的包子,元娘本能的想拒絕。

“這是酸黃瓜,吃着開胃。”謝宣別的意味的又夾了塊酸黃瓜放在元孃的吃碟裡。

元娘聽話的先吃了酸黃瓜,果然不錯,又把盤子裡的包子吃了,接着就把謝宣夾過來的酸黃瓜包子一個接一個的吃了,不知不覺竟又吃了五個包子。

她這副樣子像個聽話的小媳婦,看得清枝和蘭枝眼裡澀澀的,平兒卻喜笑顏眉,侯爺可真疼姑娘。

謝宣看着元娘又吃了五個包子,這才落了筷子,滿意的站起身來,“咱們去母親的院子吧。”

元娘笑着應喏。

出清蘭院,清枝和蘭枝到沒有跟着,只元娘身邊的平兒跟着去了。

謝夫人寡居的院子,早就熱鬧的擠滿了人,都要看看新婦。

花廳裡,謝夫人坐在上位,左邊首位坐着的是謝婷,身後侍站着蘭喜,謝婷對面是一大早上就過來的國公府許夫人,謝府的人口單薄,親戚也就國公府一家。

元娘跟着謝宣進來後,花廳裡的說笑聲就止住了,衆人的目光都落在元孃的身上,只見元娘穿着一身紅色的喜氣的衣裙,單鬢頭配着黃金的絨花,端莊又大方,謝夫人滿意的點點頭,雖然家底薄了些,出身低了些,可這樣的兒媳婦好拿捏。

就是坐在一旁的許夫人看了都不由得滿意的點點頭,小家子出來的能養成這般,也是難得了。

謝婷就不同了,不屑的撇撇嘴,在打扮貼金又如何?仍舊改不了她小家子出來的事實。

謝夫人喝着兒子和兒媳婦敬的茶,訓斥了幾句,遞給元娘一個紅包,看着厚度,謝婷又吃醋了,娘竟然只說了幾句就讓人起來了,還包了這麼厚的紅包,也不知道這李元娘哪裡好。

謝夫人的目光幾不可見的在元孃的小腹前掃了一眼,快的跟本沒有讓人發現,“昨日也折騰了一天,你們就回自己的院子休息吧,我喜靜,也不用每天過來請安,有什麼要用的,只管跟身邊的下人說就行了。”

謝夫人的話讓屋裡人又是冷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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