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下乃是隴西牛氏出身,特帶塢堡府縣戶籍、土地名冊,獻與陛下。”
牛姓的得姓始祖是周代宋國君主宋微子後代、宋國司寇牛父。
宋武公時,西戎犯宋,牛父曾率軍敗敵於長丘,後不幸殉國。
因其爲國而死,後世子孫即以其字爲氏,稱牛姓。
他們尊牛父爲牛姓的得姓始祖。
既然隴西牛氏表達歸附之意,劉禪自然也沒有拒絕的意思。
當即,劉禪開口說道:“隴西牛氏無愧爲千年世家,你們的忠心,朕看到了。”
一個千年世家的名頭給下去,這個隴西牛氏的代表,臉上的笑容那是完全抑制不住的。
“隴西牛氏,謝陛下賜名!”
其他人見此,其他人紛紛搶着送名冊。
“隴西時氏特帶塢堡府縣戶籍、土地名冊,獻與陛下。”
隴西時氏源自春秋時期宋戴公後裔宋國大夫公子來,受封於時邑,子孫以邑爲氏,尊宋公子來爲得姓始祖。
時氏的主要郡望爲隴西郡、鉅鹿郡、陳留郡。
算是個不大不小的世家。
“隴西時氏,可稱望族。”
我話是不要錢的,該誇誇。
“隴西董氏特帶塢堡府縣戶籍、土地名冊,獻與陛下。”
“隴西關氏特帶塢堡府縣戶籍、土地名冊,獻與陛下。”
“隴西禹氏特帶塢堡府縣戶籍、土地名冊,獻與陛下。”
“隴西閔氏特帶塢堡府縣戶籍、土地名冊,獻與陛下。”
一時之間,隴西各族,紛紛獻出土地,戶籍名冊,一副順服的模樣。
基本上隴西說得上名號的世家,都到隴縣來了。
他們如此表示,劉禪自然也要給點好處給他們。
於是乎。
劉禪笑着對在場的衆人說道:“諸位皆是忠臣,朕心甚慰。一個月後,朕會在隴縣考校隴西子弟,擇其優者入講武堂,諸位可將族中子弟派送過來,參加考校。”
衆人聞聽此言,臉上皆是露出狂喜之色出來。
講武堂的含金量,無須多言。
能入講武堂,便是天子門生,只要不犯傻的話,便代表着前途一片光明。
這是陛下對我們隴西世家特殊對待啊!
衆人一時間,心中都有些感動起來了。
同時,各家代表也明白,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此番在隴縣招收隴西子弟,就相當於是特招。
特招的要求,肯定是比正常招收講武堂學生的要求要低的。
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便要去長安跟天下有才學者爭搶這個入講武堂的機會。
以隴西子弟的才幹,與那些卷王們比,能上岸者,怕是寥寥。
“我等謝陛下隆恩!”
衆人皆跪拜而下,這一次,他們是真心跪拜,真心順服的。
見此情形,劉禪頷首點頭。
一個棒子一顆甜棗,朕就不信了,你隴西不跪伏在朕的腳下?
之後,劉禪在龍帳中宴請衆人。
當然
這一會的功夫,龍帳中的戰場,已經是被收拾乾淨了。
噴上了些許科學院出品的香水,帳中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天色昏昏沉了之後,衆人紛紛拜別。
實際上.
這些人早就想走了。
恨不得立刻將信件送到各家中去,讓家中子弟速速到隴縣來。
同時,不知道講武堂其中細節的幾個世家,更是想要弄清楚講武堂考校的是什麼?
考官又是何人?
對於能操作的東西,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而這一羣人散去之後,劉禪耳根子也清靜了。
“陛下,可要將那美人再召見過來?”
衆皆散去,黃皓一臉諛笑上前,對着劉禪行禮說道。
“不必了。”
這沒日沒夜得玩,劉禪身經百戰還受得了,怕是那美婦人受不了了。
再玩下去,怕他是真的要被玩壞了。
“這幾日辛家姑娘可有前來拜見?”
劉禪詢問道。
這個大魚大肉吃完了,難免要吃一些清淡的,有逼格的,並且有些風雅的。
“辛姑娘來過幾次,不過當時陛下都在與那美人.”
黃皓偷偷看了劉禪幾眼,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原是如此。”
嘿嘿。
不過這般正好。
所謂欲擒故縱。
無外乎是。
你辛憲英確實是絕色美人,但是朕把玩過的美人,何止一掌之數?
你辛憲英確實是聰慧,但聰慧的女人,他劉公嗣也見過不少。
莫要以爲奇貨可居,就可以哄擡逼價了。
沒有的事!
“陛下的意思是,今夜要召見辛姑娘?”
召見?
劉禪搖頭,說道:“辛憲英應是要走選秀路子的,此番若是將其強納了,她不會高興。”
至於辛家,恨不得劉禪將辛憲英當場吃進肚子裡面去。
“你偷偷的將朕明日的行蹤透露給辛憲英,便說正午朕會經過千水涼亭。”
說到腹黑與心機.
你辛憲英比得過我?
黃皓馬上便明白皇帝的意思了。
陛下這是想要玩情趣了!
“奴婢這便去辦。”
翌日清晨。
劉禪將張苞馬岱等人召見到龍帳之中。
此刻他端坐於御座之上,神色沉穩,目光深邃。
他緩緩啓齒,言辭之中透露着帝王的威嚴與期待:“隴西之地,已然底定,世家大族,亦已歸心。朕令文偉細加盤算,倘若隴西諸部不生異心,則可於該地募集戰兵三萬有餘。糧秣軍資,亦可仰賴隴西輸送泰半。諸卿以爲,攻略涼州,當何以爲策?”
這是問計。
同時也是任命。
作爲皇帝身邊人,張苞早就知道內情了。 涼州距離長安太遠了,劉禪不可能真的親自帶兵前去收復。
既是如此的話,收復涼州,便是要交給手底下的人去做。
此番計策若是獻好了,便天然有了優勢。
收復一州之地,這個功勞,能不大?
張苞眼神閃爍起來了。
若是這個功勞給他拿到了,那他進位大將軍的功勞,便就有了!
張苞聞言,踏前一步,拱手而奏:“陛下,以臣之見,兵貴神速。今我軍士氣高昂,兵強馬壯,又有隴西之資以爲後盾,正當乘勝追擊,直搗涼州。此乃天賜良機,不可錯失。”
馬岱亦不甘示弱,緊隨其後進言:“陛下,臣以爲後勤乃戰爭之根本。隴西雖富,然輸送之路亦須謹防敵襲。當派驍勇之士,護衛糧道,確保萬無一失。”
馬承亦出列獻策:“陛下,地勢之利,不可忽視。涼州地形複雜,山川險要,我軍當充分利用地形之優勢,選擇合適的進軍路線,以避敵鋒鋩,攻其不備。”
郝昭亦深思熟慮後奏道:“陛下,諸將所奏皆有道理。然臣以爲,戰術之運用亦至關重要。我軍可採分兵之策,以迷惑敵軍,使其首尾難顧。同時,利用地形設伏,以逸待勞,定可一舉破敵。”
“善!”
劉禪點了點頭,說道:“以張苞爲徵涼主帥,護氐校尉馬承爲參謀,辛秀爲軍師,馬岱爲軍司馬,楊千萬與雷定爲先鋒,郝昭統領後軍,負責糧秣之事,朕給你們兩年時間,拿下涼州,可有信心?”
兩年?
張苞當即上前說道:“陛下,何須兩年?一年足矣,一年若是攻不下涼州,苞願提頭來見!”
好傢伙!
軍令狀都立起來了。
劉禪點了點頭,說道:“一年之後,朕要看到成果!”
“我等定不讓陛下失望!”
張苞、辛秀、馬承、馬岱、郝昭等人,紛紛洪聲應道。
徵涼乃是大功一件,不管是作爲降將還是漢將,都不想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涼州之事安排下去,劉禪心中的掛念,便又少了一些。
收復涼州,是劉禪絕對要做到的事情。
只有將涼州掌控在手,商盟才能完全發揮出他的作用。
以中國的絲綢美瓷,換取西方的財富。
通過商盟,可以讓漢國強大的速度快上好幾分。
而通過西方的一些寶馬,葡萄,辣椒,珍玩等物件,又可以倒騰給魏國,江東,賺取其中的差價,相當於是將魏國、江東的財富吸納到漢國這邊來。
如此一來,漢國的貨幣,便會更加堅挺,收鑄幣稅也會更加容易。
強大自己,削弱敵人。
過個三五年,你魏國與吳國,拿什麼和我大漢鬥?
“走罷,去涼亭走走。”
已是隆冬時分。
大雪紛飛,山林平地被染成一片銀白。雪花像鵝毛般飄落,輕柔地覆蓋着每一寸土地,讓山林間的樹木披上了厚厚的積雪,如同被潔白的紗衣包裹。
地面上堆積的雪形成了一片純淨無瑕的銀色世界,宛如仙境。
偶爾有幾隻小動物穿越雪地,留下一串串可愛的腳印,給寂靜的山林增添了幾分生機與活力。
快到涼亭的時候。
錚~
劉禪卻是聽到了古琴之聲。
那琴聲初始,如同微風拂過竹林,輕柔而細膩,卻帶着一絲難以言喻的哀愁。
隨着旋律的深入,琴聲漸漸變得激昂起來,如同江河奔流,波濤洶涌,但在這磅礴之勢中,又蘊含着深深的哀怨。
每一個音符都像是精心雕琢的寶石,閃爍着悽美的光芒。
它們在空中跳躍、盤旋,與寒風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無法言說的韻律。
琴聲絕不悠揚,而似怨婦一般,訴說憂愁與哀思。
劉禪輕輕一笑,果然看到在千水涼亭上,正有一女子坐而撫琴。
她身着白貂裘,宛如雪中的仙子。
那白貂裘細膩柔軟,光華流轉,彷彿將整個冬日的純淨與高貴都凝聚在了這一襲裘衣之上。
不是辛憲英,又是何人?
辛憲英的臉龐精緻如畫,皮膚白皙如玉,一雙秋水般的眸子清澈透亮,長而密的睫毛在寒風中輕輕顫動,彷彿蝴蝶翅膀般輕盈。紅脣如櫻桃般鮮豔欲滴,微微上揚的嘴角透露出淡淡的優雅與從容。
她的頭髮如瀑布般流淌下來,柔順而亮澤,與白貂裘形成鮮明的對比。
一陣寒風吹過,幾縷髮絲輕輕飄起,與雪花共舞,更顯得她飄逸出塵。
不愧是世家女,玩風雅還是你在行的。
“哈哈哈~”
劉禪大笑一聲,緩步上前,說道:“隆冬酷寒,姑娘怎麼有雅興,在此處撫琴?”
辛憲英小臉微紅,也不知道是給風吹的還是害羞的。
“拜見陛下。”
對着劉禪恭恭敬敬的行完一禮之後,辛憲英這才說道:“陛下不覺得這雪景很美嗎?”
劉禪點了點頭,說道:“撒鹽空中差可擬。”
辛憲英愣了一下,旋即說道:“未若柳絮因風起。”
好傢伙。
你還真能對得上?
劉禪跨步進入涼亭。
涼亭中間,燒着一盆炭火,炭火上面熬煮着酒水。
還雪景很美.
分明是故意來等我。
優秀的獵人總是以獵物出現的。
這種玩弄人心的感覺,讓劉禪很是受用。
劉禪若無其事的坐在辛憲英身邊。
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這個鹿皮坐墊就緊挨着辛憲英所坐的位置。
聞着少女獨有的清香,劉禪笑着說道:“朕見你琴聲幽怨,難道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情,還是說有人欺負你了?與朕道來,誰敢欺負你,朕便狠狠的收拾他!”
辛憲英幽怨的瞥了劉禪一眼,心中埋怨道:
我不順心,還不是因爲你?
天可憐見,辛憲英覺得自己的美貌才學都不差別人,那個彭蕩仲的夫人更是給她提鞋都不夠。
結果皇帝愣是寵信了那婦人好幾日,甚至到了白日宣淫的地步。
她幾次前往拜見,結果聖顏都沒見到過。
竟是聽到那些淫穢之聲了。
我這個黃花大閨女擺在你面前,你不來動一動?
動那個婦人?
辛憲英感覺自己多年來的驕傲,給劉禪踩在地上狠狠的踐踏了,這心情能好纔怪。
加之隴西辛氏那邊來的壓力,讓辛憲英也有些吃不消了。
現在陛下在隴西,身邊的女人不多,要是回到長安,鶯鶯燕燕更多。
她爭得過別人嗎?
不說青梅竹馬的關銀屏、張佩蘭,便是祝融夫人、甄宓、孫魯育,大小喬,也都是個頂個的絕色美人。
火辣的,文靜的,悶騷的,成熟的,青澀的.
樣樣都有。
說實話,辛憲英感覺到壓力了。
不然,她也不會在探得皇帝要到涼亭來這個消息的時候,便搞出雪下撫琴的把戲。
這天這麼冷,誰願意出外被冷風吹?
越想,辛憲英便越氣,眼中頓時水汽氤氳起來了。
“沒人欺負我,憲英命不好,比不上陛下心上人,什麼金啊玉的,我只是草木的人罷了.”
說着,面頰之上,竟是流下兩行熱淚。
見此情形,劉禪是看出來了。
辛憲英是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