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們逛完了皇莊內科學院的各個發明,一個個皆是面色複雜。
“如此看來,科學院也不完全是奇技淫巧,其中有不少東西,都是惠澤天下百姓的好東西。”有大臣在一邊感慨。
“是啊!像是百煅鋼,灌鋼法,確實是可以讓我大漢在武器裝備的角度上,勝過魏國,更不用說那火藥了,聽聞這火藥可以做成各種各樣的火器,更能發揮出火藥的威力,如果真如此,小小魏國,何足道哉?所謂之波斯安息之流,我皇漢兵鋒所到之處,其必投降。”
劉禪曾經給百官看過天下輿圖,百官羣臣,對如今的天下其實也是有概念的。
“科學院所研究的,不僅是由軍事上面的,民生也不少,譬若那雜交水稻,若是能成,我大漢國境之內,糧食哪裡會不夠吃?農家肥用在土地上,居然也能增產,實在是讓我等眼界大開。”
百官之中議論紛紛。
“陛下當真是聖天子,若沒有得到仙人授業,如何能夠知曉如此多新奇的玩意,以及這些新奇玩意的用法?”
有臣僚在一邊感慨萬千。
“有如此聖賢君主在,何愁我大漢不興復?”有大臣磨拳擦掌,興奮非常。
“哎~”
有高興的,卻也有垂頭喪氣的。
“陛下如今設立百工殿,力挺科學院,我看日後朝中格局將會有變化了,經傳清談不再是做官的唯一渠道,現在又多了一個科學院!”
科學院多方士,多貧寒子弟。
這些人是跟世家尿不到一個壺裡面去的。
“或許可以榜下抓婿,那科學院的人,便也是我世家的人了,或者讓家中子弟也去科學院?”
第一條或許有可取之處,但女婿與自家人還是有些區別的。
女婿與本家沒有血脈聯繫,不足信。
至於第二條,又似乎沒有必要。
首要一點,入科學院是要吃苦的,世家豪族子弟能不能吃這個苦首先就是一個未知數。
而且,就算是能夠吃這個苦,也不一定比那些人有優勢。
而經傳清談,則是世家的優勢項目,沒必要長處不要,跑去爭那個短處不是?
“陛下乃雄才大略之君主,現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時代發展的紅利,不僅普通百姓吃到了,這些世家同樣也吃到了,而且是吃得滿嘴流油。
是故他們對劉禪大力發展科學院心中頗爲不滿,但也不值得讓他們豁出去跟皇帝站在對立面上。
跟皇帝打擂臺,那是真會身死族滅的。
上一個覺得自己家族勢力大,皇帝不敢拿他如何的家族,現在墳頭草都已經兩丈高了。
“只要我大漢能一統天下,還怕分不到什麼好處?中原膏腴之地,豈是那些中原世家能佔據的?以後他們就是二等世家,我們纔是第一等!”
有科學院在漢國分蛋糕,那麼他們也只能將目標放在把蛋糕做大方面了,只要能一統天下,還怕家族壯大不了?
經傳清談?
家中有幾個繼承便是了,其餘子弟,善武勇的,便送去軍中鍛鍊,趁大漢一統天下的時候,撈得軍功,最不濟也要在軍中混出個樣來,有一些軍方的關係。
那些紈絝子弟,有些智才的,便送入科學院。
總之,世家不會將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面,大家都不要厚此薄彼。
三方使力,總會有所收穫了。
外面羣臣的想法,劉禪心中自然清楚了。
此番皇莊的所見所聞,也會讓他們中的大多數人改變很多想法。
或許有人還想要負隅頑抗,那他要掂量一下了,誰會跟着他一起來螳臂當車?
或許魏國與吳國中,世家能夠有很大的話語權。
但是在漢國,只能有一種聲音,那便是未央宮裡面發出的聲音。
其餘的聲音不是不允許有,但絕對不能蓋過未央宮中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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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一句話,漢國的天空只能有一顆太陽,那可太陽便是大漢天子,是他劉公嗣。
“丞相。”
劉禪看向諸葛亮,說道:“文華殿、武英殿入殿名單,你根據功勞,擬定人選,之後送到宮中來,至於百工殿,其中明細你不清楚,便由朕在親自裁定。”
諸葛亮點了點頭,說道:“微臣領命。”
“科學院由宮內直領,與間軍司地位相同。”
說完這些話之後,劉禪幽幽道:“今年是打不了仗了,但戰前的準備,便也要開始了,天下不直僞魏久矣,今我大漢日漸強盛,便不能坐視天下百姓受苦遭難,趁皇考梓宮尚未封斂,便用收復洛陽,來爲父皇送行罷。”
“陛下英明!”
諸葛亮法正等人眼中蓄淚,觸動不已。
他們是恨不得現在就去打魏國的,讓劉備入墓之前,親眼看到興復漢室。
只可惜。
如今漢國的國力雖然提升了,但是花費也不少。
安置移民,收復涼州,關東與魏國做過一場。
這些都是要消耗糧草輜重的。
一年打一場仗,百姓都會受不了,更不用說一年打兩次仗了。
劉禪準備在來年秋收之後,便開始對魏國用兵。
但準備一次滅魏大戰,絕對不簡單,也絕對不輕鬆。
從現在開始準備,肯定是不算早的。
實際上,在收復涼州之後,宮內宮外,便在準備新的一場大戰了。
如今的大漢,不管是作爲皇帝的劉禪,還是大臣軍將們,想法都是非常統一的。
那便是滅魏,滅吳,興復漢室!
王朝初年,大家的想法雖然多,但勁還是往一個方向使的,若是錯過了這個窗口期,變成了後面的相持階段,那麼要想再一統天下,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大漢天子是很忙碌的。
每日需要批閱的奏章,如山堆一般。
哪怕是有尚書檯、丞相府的人幫忙,但劉禪批閱奏章,還是常常加班加點。
但俗話說,奏章是批閱不完的,只要你想休息,就算是再忙,那也是能夠休息的。
是故,在連續加了三天班之後,劉禪選擇給自己放個假。
堆積入山的奏章,十萬火急的再去批閱,不着急的,便等明日再說了。
而我們的皇帝陛下,此刻待在淑房殿中,享受着齊人之樂。
一種妃嬪,齊聚一堂,當真是鶯鶯燕燕無數,差點將劉禪都看花眼了。
還有衆女抱着的嬰孩,算是讓劉禪親了個夠。
“朕能有你們,當真不知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劉禪左手抱着皇后,右手攬着關銀屏,甄宓,祝融公主,大小喬,孫魯育,周徹,辛憲英等則是圍繞在身邊。
亂花漸欲迷人眼。
左擁右抱,這種纔算是生活啊!
一個人待在未央宮中,面對着入山的奏章,以及諸葛亮法正這兩個老男人,那有什麼意思?
那過的是什麼日子?
當了皇帝,簡直跟坐牢沒有什麼兩樣。
難怪歷史上昏君這麼多,能夠抵住誘惑,能夠有後宮佳麗三千人還能耐得住寂寞,當真不是常人,這樣的人,不是明君,那誰是明君呢?
“臣妾能追隨陛下左右,纔是我們修來的福分呢!”
張皇后身着一襲素色宮裝,淡雅如晨露中的蓮花。
那宮裝以柔滑的絲綢爲料,輕輕貼着她的身線,不張揚卻透露出無比的華貴。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美人是多了,但時間一分配,那就有不少人要獨守空房。
他現在年輕,身體還扛得住,以後老了可沒有這樣的精力了。“你們待在宮中,也無聊得很,來,朕讓科學院的人做了一副麻將,現在朕來教你們怎樣耍玩!”
麻將?
關銀屏愣了一下。
“那是什麼東西,是吃的嗎?”
吃?
劉禪滿腦門黑線。
都是孩兒他媽了,還儘想着吃吃吃。
“若說品類,便似象棋一般,但若是方法,卻與象棋迥異,也更有意思。”
人無聊起來,那是會精神內耗的,給她們找點事情做,也不會太過無聊。
更不必說
麻將確實有意思。
作爲休閒娛樂,劉禪在處理公務累了之後,與後宮諸美開一局,那又是另外一種享受了。
“姐姐妹妹們在宮中有時也無聊,若當真有趣,我們學一學倒也是可以。”
作爲皇后,張佩蘭的事情其實是很多的。
首先後宮諸事,都是皇后負責的,加之公卿妻女也時常入宮拜見,更不用說有些節日,是需要皇后親自出馬的,光是這些事情,便佔用了皇后不少的時間。
但皇后忙,其他人可就無聊了。
有的便將心思放在皇子皇女身上,沒有的便寄情琴棋書畫
多一個娛樂的東西,那自然是極好的。
“黃皓,將東西搬過來!”
“諾!”
當即,幾個小太監便將麻將桌搬過來了,一副玉製麻將,此刻正整整齊齊的堆在麻將桌上。
“其實這個打麻將的方法是很簡單的,你們看着我學便是了.”
麻將能夠在後世風靡全國,在很多地方屢禁不止,很大的程度便是因爲麻將的玩法簡單,很適合新人上手。
當然。
要想將麻將玩得熟練,精通,那就又要花費一番苦工了。
且和你的天賦息息相關。
演示了三遍,劉禪看向衆女,說道:“具體的規則,你們都明白了罷?”
皇后當即點頭,說道:“這個麻將,還頗爲有趣,不僅考驗運氣,還要有些算力。”
辛憲英在看第一遍的時候,便看出了這麻將後面的道道。
“不僅如此,還要和其餘三人勾心鬥角,卡牌,選牌,都是非常重要的。”
周徹亦是在一邊點頭。
“如果你要胡的牌,恰好在對方手上,那你這一手牌都沒用了。”
關銀屏看着她們分析得非常起勁,自己卻有些懵懵懂懂的。
這個
好像沒有那麼容易罷?
規則似乎有些複雜。
“你們誰要和朕來上一局?”劉禪環視衆女,問道。
“讓皇后昭儀先來罷。”辛憲英微微一笑,緩緩說道。
“我?”
關銀屏一臉懵逼的用手指了指自己?
“我不行,你們先玩着,我再看一會。”
見衆女一個個互相謙讓,劉禪直接點人了。
“皇后,甄夫人,小喬,你們三人隨朕來一局。”
皇帝金口玉言,三女不敢拒絕,當即便坐上去了。
這三女身後,又各自有外援,皇后身後站着關銀屏,甄宓後面站着辛憲英,而小喬後面站着大喬、周徹,至於其餘女子,則是站在劉禪後面緊張的看着。
“洗牌!”
皇帝劉禪坐在麻將桌的東頭,沉穩而威嚴,卻又帶着一抹不易察覺的愉悅。
牌局很快開始。
劉禪輕輕地摩挲着牌面,彷彿在思考着如何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皇后坐在他的對面,優雅而從容。
每當她打出一張牌時,都顯得格外謹慎,似乎已有謀略。
甄宓打牌時帶着幾分淡淡的憂鬱,每當她打出一張不太滿意的牌時,都會輕輕嘆息,那份遺憾之情溢於言表。
牌局進行得很快,劉禪畢竟是熟手,此刻拿到自己要的牌,當即將牌一推,笑着說道:“我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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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要的八萬怎麼在你這裡?”
甄宓美目圓睜,差點氣結。
“牌都打完了,我還在胡它,草率了。”小喬卻是一咋一呼,雖然三十多了,但卻跟孫魯育一般活潑。
麻將幾分鐘就能來一局。
這也是它的特點。
刺激短平快,有一定的成癮性。
“來,換人。”
很快,新的牌局開始了。
衆女輪番上陣,但幾乎都不是劉禪的對手。
大小喬姐妹倆在打牌時顯得心有靈犀,她們常常用眼神交流,似乎能讀懂彼此的心意。
大喬出牌時總是帶着幾分沉穩與冷靜,而小喬則顯得更加活潑,出牌時總是帶着幾分俏皮與機智。
關銀屏打牌的時候顯得稍顯緊張,她緊鎖眉頭,手中的牌被她反覆擺弄,彷彿在尋找那最佳的出牌時機。
祝融公主則是熱情如火,她打牌時總是毫不猶豫地出手,臉上的笑容如同火焰般燦爛,嘴裡還時不時地嘟囔着:“這牌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總之,一輪打下來,除了辛憲英贏了一局之外,其他都是劉禪胡牌。
嘖嘖嘖!
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
降維打擊當真爽快。
不過劉禪看着衆女沉溺其間的模樣,心中不禁有些擔憂。
以後和她們打麻將,不會贏不了了罷?
而且
若是她們沉溺其中,打麻將打到連我這個皇帝都不在乎了,那又該如何?
劉禪眯着眼。
似乎教她們打麻將,不是一件好事。
莫名的,劉禪想到了唐伯虎點秋香的名場面。
這麻將桌,是不是該撤掉?
天命二年,入秋之後。
各國戰事基本停下來了。
漢魏吳,三國都開始富國強兵,整理內政。
彷彿都有默契一般,漢魏兩國,都默默的在整備兵甲,迎接明年可能有的大戰。
戰事未起,而九州之上,戰雲已經是悄悄彙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