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那邊,主要是鄒寧打過來的。
主要彙報跟各大百貨公司和商場的對接情況,以及芬迪傢俱櫃檯入駐的談判進展。
沒辦法,拿人錢財,總要爲人辦事。
雖然進展不大,但好在持續推進之中。
吳遠也沒有多催鄒寧,因爲這事,怕是還得等他親自過去,才能最終拍板。
處理完外地的一些事務,吳遠就準備動身,前往縣政府蹭飯。
結果剛走到門口,樓前馬明朝車子都發動起來了。
桌上電話又響了起來。
吳遠只好回身接了起來。
也幸虧接了起來,因爲是林秘書打過來了。
聽那語氣,還挺着急。
“吳老闆,幸好您還沒出發。計劃有變,您不用過來了。”
吳遠一聽,也沒什麼奇怪。
徐縣長臨時有事,取消了飯局約談而已。
不料下一刻,林秘書話鋒一轉:“一會徐縣長和我過去,準備在您廠裡邊吃邊聊。”
這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了。
就聽突然的。
吳遠不由一愣,隨即追問道:“那還要不要搞個歡迎儀式,迎接一下子?”
“不不不,”林秘書忙不迭地否認道:“不用麻煩,徐縣長這是臨時起意過去,也不是什麼視察之類的。飯局也別搞太麻煩,就跟您來縣政府食堂吃的一樣。”
四菜一湯?
吳遠點點頭:“行,那我知道了,我這就安排食堂準備。”
掛了電話,吳遠通過內線電話,直接撥到食堂老範的桉頭。
電話一接通,範爲民的聲音就伴隨着嘈雜的後廚聲音傳來道:“後勤部食堂。”
“老範,馬上準備個四菜一湯,合理搭配一下,一會中飯縣長過來吃個便飯。”
範爲民一聽,不由遲疑道:“老闆,四菜一湯會不會太寒酸了點?”
就算縣長再不怎麼架勢,咱也別拿四菜一湯寒酸他。
吳遠不由失笑道:“老範,你以爲是我要求的?這是徐縣長特地要求的!我不管你怎麼弄,要稍微快點,最多一個鐘頭,他們就到了。”
“好嘞,哎,哎,老闆放心。”
掛了內線電話,吳遠還是想不明白。
這徐縣長怎麼突然大駕光臨,過來吃飯了?
難不成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不大可能。
這主客形勢一易位,吳遠總覺着藏着什麼玄機或者隱秘。
但懷疑歸懷疑。
該準備的還是得準備。
等到半個鐘頭後,估摸着那邊人快到了,吳遠信步閒庭地熘達到陽臺上。
頂着日頭,往遠處眺望。
這大中午的太陽,火辣辣的。
以至於不少辦公室裡的吹空調的員工,都往他身上看。
老闆這是發什麼神經了,大中午的,在外面曬太陽?
楊沉魚甚至直接走過來問道:“等誰呢?這麼深情。”
吳遠沒心情跟她開玩笑道:“等徐縣長,一會到我們這吃飯。”
楊沉魚一聽就愣了。
回過神來,忙不迭地問:“要不要搞個迎接儀式?”
“不用,徐縣長不許。”
“那中午吃飯,要不要我作陪一下?”
“不用,我們只有四菜一湯。”
“只有四菜一湯?你就不能多安排幾道好菜?”楊沉魚大跌眼鏡之餘,很快反應過來道:“也是徐縣長要求的?”
吳遠點點頭。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四軲轆車,出現在視野裡。
吳遠當即下了樓梯,連汗也顧不上擦,直奔大門口接人去。
雖說大的歡迎儀式不需要搞,但吳遠作爲東道,迎接一下也是應該的。
迎接的同時,額頭上還有點汗水,效果應該會更好。
不料黑車剛一停下,徐縣長還不等林秘書下車開門,自己就當先推門下車,直奔吳遠而來,而且老遠就伸出雙手,一通握手道:“這麼大熱的天,何必勞煩你在門口等我?”
吳遠就有些莫名其妙,但該湖弄的話,還是照舊道:“應該的,徐縣長,歡迎您到盼盼傢俱廠來。”
徐縣長開了個玩笑道:“你別先急着歡迎,我以後會常來的。”
這個回答的刻意性已經非常明顯了。
吳遠愈發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但嘴上依舊客氣道:“咱們廠裡的伙食條件,可比不上縣政府的。一會有什麼不到位的地方,還請徐縣長海涵。”
徐縣長擺擺手道:“咱別在這裡說了,邊吃邊聊吧。”
倆人轉頭進了廠區。
看門的保安隊隊員一見縣長來了,當即立正地站得筆直。
等到老闆和縣長走得好遠之後,才稍稍鬆懈下來。
眼下正是廠裡的午飯時間,所以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廠裡員工。
徐縣長都一一地招手致意,顯得多親民多和藹似的。
等到進了食堂,直奔包間的過程中,還特地看了看員工餐的伙食情況,隨後讚許地跟吳遠道:“你們廠裡伙食搞得不錯啊,比不少機關單位都要好。”
隨即調侃了一句道:“不是因爲我要來,才專門改善的吧?”
吳遠波瀾不驚地道:“那倒不是,平時大傢伙就吃這樣的水準。廠裡員工,尤其是木工師傅們,不吃飽的話,根本沒勁幹活。”
徐縣長當即肯定道:“做得好啊,以人爲本。怪不得你廠的口碑,在縣裡乃至市裡,都那麼好。我聽說想進來,得憑真本事,而且還要趕上廠裡招人的好時候。”
“那是自然,廠裡不養閒人。”
之前倒是想養着明朝媳婦和大徒弟媳婦這樣的,但是人家覺着年輕,不願意吃這碗閒飯。
以至於如今廠裡,確實沒有閒人。
就連自己師父喬四爺,那也都是會伸手幹活的主。
等到倆人進到包間坐下來,再沒外人了,徐縣長這才提起道:“你小子藏得夠深的,沒去幾趟首都,就能入黃老的眼,多少人都羨慕不來呀。”
吳遠一聽,徹底震驚了。
這纔是徐縣長臨時起意,要到廠裡吃飯的原因!
不過這麼隱秘的消息,他是怎麼知道的?
無怪乎前世對方能做到一方大員,平穩退休。
敢情也是有兩下子的人物。
所以真追究起來,到底是誰藏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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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如此,吳遠還是追問道:“徐縣長,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