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宋剛和謝玉都深以爲然,連連點頭道:“應該的,應該的。”
於是,酒足飯飽之後。
仨人也就各自散了。
至於宋剛和謝玉倆人會不會去第二場,吳遠不關心。
他上了奔馳車,就直接回了亞運村賓館。
進到房間,洗澡之前,就先自己叫了個醒酒套餐。
男子漢大丈夫的,也沒必要每回都指着媳婦惦記這事。
等到沖洗之後,特別調製的蜂蜜水和果盤也送到門口了。
於是吳遠一邊喝着蜂蜜水,一邊給家裡打了個電話。
這滋味,不比去參加第二場強多了?
結果電話一接通,就聽見兒子小江的哭聲,打電話裡傳來。
“怎麼回事,這怎麼還嚎上了?”
吳遠雖然不太着急,但也會問上一嘴。
然後媳婦沒好氣地聲音傳來道:“今兒小花的後腿被他砸折了,讓我剛揍過。”
另一邊傳來丈母孃劉慧心疼的聲音道:“不就是一條狗腿麼?折了就折了,多大點事,至於對孩子下那麼狠手麼?”
果然這隔輩親,就知道護着。
這時候,老丈人楊支書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道:“綁好了,過幾天沒準能自己個長好。”
結果也捱了劉慧一頓呲道:“長好有什麼用?我外孫挨的打已經打了,又不能再收回去!”
“你,你,你不可理喻!”
楊支書說完這話,就剩下蹭蹭離開的腳步聲了。
接着劉慧也不甘示弱地抱着小江上樓了。
聽得遠在bj的吳遠一臉懵逼道:“媳婦,他們至於生那麼大氣麼?”
楊落雁卻略顯凝重地道:“不怪爹,我也覺着我媽帶孩子有點帶魔怔了。”
吳遠一聽,這話不假。
畢竟丈母孃劉慧如今天天撲在孩子身上,都有些忘我了。
這種狀態的確是不太健康的狀態。
於是思忖着道:“要不等雨季過去,手頭也不忙了,咱們帶着媽到省城和上海走一圈,就當是走親戚了。”
楊落雁遲疑道:“她能願意去麼?”
吳遠脫口而出道:“把倆孩子帶上,她自然就跟着走了。”
楊落雁欣然道:“我看也行。”
說完了劉慧這事,吳遠又問:“爹還好麼?”
“他挺好的,”楊落雁不假思索地道:“他說這幾天雨勢漸小,按照老輩的說法,是下不了幾天了。但我估摸着,這是他自己編排的。”
“不能吧?”吳遠失笑道:“咱爹幹了這麼多年老支書,經驗肯定是有的。”
楊落雁也不反駁道:“有是有,但是不多。”
父輩的權威,在子女們走得越來越高,越來越遠之後,自然就會受到挑戰。
甚至是推翻,這是很正常的事兒。
尤其是媳婦楊落雁,如今生意做這麼大,也算是見識過很多楊支書都不曾見過的大場面。
自然楊支書的那一套,很多時候鎮不住她了。
吳遠也沒法說什麼。
就聽楊落雁繼續道:“今天姐回來,路過我廠子,跟我說了,你給我準備的禮物。”
吳遠一聽,就氣急敗壞地道:“她嘴咋那麼快呢?等回去我就扣她獎金去。”
“別了吧,”楊落雁遲疑道:“我姐也怪可憐的,現在馬校長都躲在學校,不回家了。”
吳遠沒有明白,脫口而出道:“爲什麼?”
楊落雁壓低聲音,下意識地偷偷摸摸地道:“可能是因爲怕交作業……”
“馬校長交什麼作業……”吳遠隨口咕噥了一句,但很快就明白過來道:“嗨,她怎麼什麼都跟你說?”
楊落雁也是當仁不讓地道:“我是她妹,這事她不跟我說,跟誰說去?”
縱使如此,這事上,吳遠也沒覺着她有什麼可憐的。
中年男人也不容易。
別總想着收作業,多關心關心,纔是正經。
尤其是在女強男弱的這個家庭裡,只要是不奔着往分了過,可不就得放下身段,關心關心馬校長麼?
不過這些話,吳遠並沒有好爲人師地直接跟媳婦說。
掛了媳婦的電話,吳遠酒醒得也差不多了。
一口氣忙活到十一點左右,三套四合院的圖紙,總算是全部畫好了。
接下來,他還會在這邊待上幾天。
但其實孟師傅他們有了自己的圖紙,已經能夠獨立施工,直到完工了。
轉眼三天已過。
這三天裡,吳遠反而在自家和顏如卿家的四合院待得更久一些。
因爲這邊正忙活到原木框架的還原和復刻,正是推翻重建的重中之重,所以他得多盯着點。
況且這些原木支柱只是外表上看起來像是主體支撐,而實際上僅僅充當着輔助的支撐作用。充當主體支撐的,其實是吳遠設計的現澆的框架。
這樣一暗一明,一主一次,既保留了傳統四合院的古韻,又引進了現代房屋結構的穩定性優勢,再傳承個幾百年不是問題。
日後xc區的那套四合院,吳遠也打算這麼搞。
將來傳給閨女兒子,咱也算是拿得出手。
7月24日當晚。
首都這邊,難得下了場雨。
吳遠在賓館房間裡,看到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突然想到老家的雨也該停了。
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沒接到三姐夫熊剛的電話,想必是情況遠沒有壞到,給自己打電話求助的地步。
說明一切都還應付得過去。
想到這裡,吳遠擡手給熊剛打了個電話過去。
因爲他覺着,此時此刻,三姐夫很可能需要一頓酒,一頓嘮。
結果打到水利局,科裡的人說他不在,回家了。
打到陵園東路的小院,三姐吳秀華去叫了一趟,回來道:“他在後院屋裡睡覺,睡得跟死豬似的,叫都叫不醒。”
看來是真累的,睡一覺也好。
吳遠就沒強求,轉而問起道:“三姐,現在雨停了嗎?”
“下着呢吧!”吳秀華扯着新裝的電話機,把電話線拉到極致,伸手在門外試了試:“小了,感覺不到了。”
“不對,應該是停了!”
“雨停了!連月亮都出來了!”
聽着三姐興奮的聲音打電話裡傳來,吳遠渾身一鬆,深受三姐聲音裡的那種莫名情緒的感染。
這日子,終於熬出頭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