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轉變

她一上車,就犯困,倚在座椅上睡着了。

一個小狗突然橫穿馬路——

司機一個急剎車,還是撞到了小狗,小狗在空中發出一道白色的拋物線,飛到一米之外,發出悽慘的叫聲。

剎車讓人身子前傾,何曉曉被晃醒。

司機馬上道歉,“對不起,何小姐,吵醒你了,好像是撞到了什麼東西。”

何曉曉下車,就看到躺在路邊上,全身是血的小狗,是一隻很漂亮的白色泰迪犬。

“何小姐,您不能碰這狗,它身上可能有病菌。”

“可是,我不能看着它在這裡等死。”

“是我們撞到它的,應該負責。”

“……”

最後在何曉曉的堅持之後,保鏢在請示了狄耀司之後,把被撞的半死不活的白色泰迪犬帶回了別墅。

何曉曉帶着受傷的小狗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有獸醫等在那裡了。

何曉曉想去碰小腿,被坐在輪椅上的狄耀司一把拉住,“不許碰。”

“爲什麼?”

“你懷孕了,你知道不知道?還碰那髒東西。”臉色沉黑,看上去很不高興。

“這狗身上帶着狗牌,應該是有主人的,那麼也應該會也是打了疫苗的,不會有病毒。”何曉曉說道,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看到這個小狗身上的狗牌。

“那也不許碰!”狄耀司堅持。

“……”

“它現在全身是血,還是讓醫生來處理吧,等它的傷好之後,在打完了各種疫苗,我允許你碰它。”狄耀司放軟聲音,這是他對她的妥協和退讓。

若是以前,他不可能讓她把這條狗帶回來,就算她帶回來了,他也會名人扔了。

何曉曉看着狄耀司,覺得這不像是他說的話,有些迷茫。

“聽話,嗯?”狄耀司摩挲何曉曉的臉頰,聲音溫柔。

“嗯。”

何曉曉無意識地點頭。

她本來很困,不想吃中午飯了,想先睡覺,狄耀司不允許。

“不行,必須吃飯。”堅決肯定又霸道的語氣。

“可是我很困了現在,都睜不開眼睛了,我想睡醒之後再吃。”何曉曉覺得應該有人借給他兩根牙籤,把眼皮支起來,才能不閉上。

“每頓飯都必須吃,這個沒得商量。”狄耀司口氣生硬,他是擔心她現在懷孕了,不按時吃飯,身體會營養不良,那樣對胎兒也不好。

“一頓飯不吃沒有關係。”她以前一邊打工一邊上課,很多時下班了要趕上課的時間,下課了要敢上班的時間,根本就沒有時間吃飯。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死女人,一定要跟他對着幹。

“我是孕婦,本來就很容易犯困,若是我睡不夠的話,寶寶也會睡不夠,現在我睡覺,其實不是我想睡覺,是寶寶想睡覺。”他不是在億孩子嗎,那麼就拿孩子來說事。

狄耀司,“……”

“……”

“傭人已經把飯做好了,你要是實在累,我們就去房間裡吃。”狄耀司發現自己剛纔語氣的生硬霸道,放軟放柔聲音,改口說道。

何曉曉,“……”

她怎麼有一種錯覺,狄耀司在刻意溫柔,刻意改變呢。

臥室裡。

當然是狄耀司的臥室,客臥裡已經沒有了牀,被德爾拆了。

何曉曉的身子一沾到牀,就更困的睜不開眼睛了,不到兩分鐘,就睡着了。

“曉曉,起來,喝一點湯再睡,就只喝一點湯。”狄耀司搖醒何曉曉,何曉曉迷迷糊糊地,說道,“我睡醒再吃。”

翻了一個身,繼續睡,狄耀司不放棄,端着湯,輪椅轉到那邊,接着搖,“就喝一點湯,其他的等到你睡醒再吃。”

他拿起小勺,舀了一口,放到何曉曉的嘴邊,還怕燙,細心地吹了兩下,香噴噴的湯送到嘴邊,何曉曉自動張開嘴巴,喝了下去。

“還是聽話的時候比較可愛。”狄耀司又舀了一勺湯,放到她嘴邊,她很困,其實也很累,感覺自己夢裡迷迷糊糊的好像在吃東西,就是不想睜開眼睛。

一碗湯,就被狄耀司喂完了,何曉曉空空的胃也得到了緩解。

低頭,吻上了她剛剛喝完湯的嘴巴,鹹鹹的,還有湯的味道,她感覺到狄耀司好像是在吻她,她想遠遠地把他推開,又想留住他。

狄耀司的牙齒很輕易的撬開了她的牙關,索取吸允她口中的汁液,何曉曉無意識地竟然配合了,迴應着他的吻,雖然略顯青澀,還是挑起了狄耀司的慾望。

吻着吻着,他感覺自己那裡就腫脹了起來,他悶哼一聲,非常不情願地離開了何曉曉的脣,他怕在吻下去,會情不自禁地要了他。

現在還不知道她的寶寶穩不穩,他想應該儘快去醫院檢查一下,否則,要憋死他了。

“湯的味道不錯。”

離開她的脣,狄耀司竟然像是一個毛頭小子一樣笑了起來。

何曉曉睡覺,他也陪在她的身邊,她沒有吃飯,他也沒有吃飯,陪着她一起睡。

把她的身子攬進懷裡,狄耀司很快也睡着了。

何曉曉又做夢了。

夢裡天空還是很藍,白雲依舊很白,遠處是一片一望無際的金黃色的太陽花海,那麼燦爛的盛開,像是世界上最美的笑臉。

大榕樹下的藤椅上,坐着一個少年,少年面容乾淨,大約十四五歲的樣子,他看上去自閉,憂鬱,紳士而梳理,帶着淡淡的冷漠,正在看着遠處的太陽花發呆,手裡拿着一塊晶瑩剔透的人工琥珀,裡面是一朵開的正燦爛的太陽花,像是笑臉。

少年微微皺眉,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突然又笑了,似乎又想到了開心的事情。

他低下頭膝蓋上放着書,雙手放在書上,捧着一個晶瑩剔透的那塊人工琥珀,望着呆呆地出神。

他的太陽花和母親回中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回英國,已經32天沒有看到她像太陽花一樣的笑臉。

很想念。

你,此時在做什麼,是不是也會想念我?

“西爵哥哥!”

一道歡快雀躍的聲音衝刺了少年的耳膜,他的身子竟然一怔,沒有擡起頭,身子僵硬,太陽花的聲音。

“西爵哥哥,你怎麼不理我。”女孩聲音又甜又脆,像是最會唱歌的黃鶯兒,她大約八九歲的樣子,身上穿一身天藍色的蕾絲公主服,頭上帶着一頂鑽石小皇冠。

少年擡起頭,專注迷離的目光凝視女孩,嘴角盪開笑意。

“我可是一回來,連爹地都沒看,就開看你哦,感動沒有感動沒有感動沒有?”女孩一直追問這個問題。

“嗯。”

少年點點頭,臉上的笑意更深,完全沒有了剛纔那種自閉,憂鬱,冷漠梳理的感覺了。

“我都沒感覺到,你一點都沒有感動。”女孩皺眉故意說道。

“你希望我怎麼表示我的感動?”少年笑,眸中閃過一抹狡黠。

“這樣夠不夠。”少年吻住了女孩兩片嫩嫩的脣瓣,慢慢吸允,甜甜的,軟軟的,一點都不像放開。

女孩的小臉紅了。

少年的脣瓣離開女孩,“很像果凍。”

“你太壞了太壞了,一個月沒見,你都學壞了,竟然說我的脣像是果凍。”女孩一雙小手捂着臉,不敢去看少年,又忍不住把在指縫裡偷偷的看。

“是32天。”少年更正。

“是嗎,我記得是一個月呀。”

“是32天,沒有錯。”他怎麼可能記錯了時間,在這件事上。

女孩紅着臉,問道,“那西爵哥哥喜歡什麼味道的果凍。”他喜歡什麼味道的果凍,她以後要一直吃那個味道,然後脣上就有那個味道,然後……

少年白皙直接分明的手指觸在女孩的脣上,“只喜歡這個味道的果凍。”

“這個味道的果凍到底是什麼味道嘛?”要弄清楚是什麼味道啊,是橘子,荔枝,芒果,蘋果,檸檬……到底是哪個味道啊。

“就是這個味道啊,小笨蛋。”少年寵溺地揉揉女孩的發。

“可我還是不知道這個味道是什麼味道啊。”女孩皺眉,到底是什麼味道呢?

“你要快快長大……”少年突然很專注地看着女孩,墨玉一般的眸子裡是濃烈的渴望和溫柔,她還這麼小,很多事情還不懂。

希望她快點長大,又希望她可以長得慢一點在慢一點。

人長大之後,就要面對很多變化,比如,長大的她,喜歡上了別的男孩,對他只是在對待一個哥哥,她總在叫他西爵哥哥。

那樣的變化,不是他希望,更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我當然會快點長大,我長大之後要做西爵哥哥的最美麗的新娘呢。”女孩甜甜地笑。

大榕樹下。

“真的要刻在這上面嗎?”女孩看着大榕樹,有點不忍心。

“你不想?”少年墨玉的眸子閃過一抹驚慌,難道只是哥哥。

“不是,可是……刻在上面大樹會疼的啊。”

“不會的,我已經跟它商量過了,它同意我們在上面刻字。”

少年拿着刻刀,在大榕樹上深深地刻下一行字:曉曉,長大之後做我的新娘。字跡很深很深,彷彿要銘記一生,或是永生。

女孩年紀小,在大樹上刻下的字跡痕跡比較淺:好。歪歪扭扭,字跡很不好看。

遠處的太陽花開的燦爛無比,隨着風輕輕擺動,似乎在隨着風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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