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沌之種……”小惡魔的內心喃喃自語,“我能感覺到自己這幅身體裡的情況,但是它似乎並非是一種種子,而是一股能量處於我的體內,逸散在各處。也就是說,哪怕有人、或者神能殺了我,那麼也並不會像是神性種子那樣被奪取啊。”
這大概就是因爲千仞雪能夠凝聚出這種東西,是來源於他體內的生命和死亡力量的交互。如果她【真的】死亡了,那麼這兩股力量就會消散,什麼都不會留下。
實際上,現在的千仞雪想死都有點難。
除非是來自更高等能量的鎮壓與摧毀。因爲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的體內已經相當於是有了一個世界雛形,或者說世界核心。
“你體內的混沌之種還沒辦法散出混沌之氣,這個我沒辦法幫你。因爲我的誕生也是在混沌之種散出混沌之氣,促使位面形成以後,我纔出現的。”
“哦,這樣。”千仞雪內心喃喃自語,“那你睡覺去吧。”
“看來你對於之前我壓制了一下你還是心懷怨氣啊,但沒辦法啊,當時你釋放出來的那些力量如果不經壓制,就有可能在那個海濱之處形成時空黑洞了,要是失控了的話就……”
“我沒煩你,我是想自己慢慢領悟。你怎麼回事?”千仞雪有點無奈的在心裡說道,“被唐三剝離大海的行爲弄出什麼應激反應了?”
“嗯,確實是有點怕。”位面靈識承認了,“你的成長速度超過了我的預期,僅用了三年,就來到了原本我以爲需要十多年時間才能達到的期望。”
“……只要你未來不把我曾經睡過棺材的故事說出去,我就不會對斗羅位面不利,可以了吧?”千仞雪實在是有點哭笑不得。
“好吧,那你繼續自我感悟吧。我能感覺到,現在的大海有一點聽話了……希望你能成功。”
總算是清靜下來了,千仞雪的內心鬆了口氣。
她開始逐漸的進入自己的狀態,開始思考着自己體內混沌之種的情況。
誠如之前所言,她體內的這股力量是在吸收了阿銀魂環之後產生的。所以也就可以看做是在她體悟了輪迴之後纔開始出現,而且這種力量出現的時間點比她動用“輪迴之獄”的時候要早。
體悟出輪迴、在經過本徵世界和亡靈半位面之中記憶投影空間之間的穿梭、於投影空間的高處觀測到了那個記憶世界之中時間的流動……
還有阿銀曾經在冰火兩儀眼內得到重生。
種種線索都體現出她再次降臨冰火兩儀眼並非是一時興起,她是真的在某種神秘的指引之下來到了此處。
這種神秘的指引,很可能就是虛無縹緲的命運之力。
在從投影空間出來以後,她就感覺到了自己開始掌握了一些時間的力量。並非是史萊克學院那個時間斗羅一般嚇唬人,而是真正意義上的體悟到了時間的存在。因爲記憶空間的時間流速和斗羅位面並不同步。
她是真正意義上做到了穿越於兩個世界之間,而且她是記憶投影那片世界的主人。
時間和空間是一個世界不可缺少的要素,那麼在世界形成之前,時間和空間在哪裡?
千仞雪就像是進入了一種特殊的意境之中,她端坐在冰火兩儀眼的身軀開始發生了變化。
原本白金色相間的頭髮僅僅是垂落在肩頭,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和千仞雪的冥想感悟,它們開始變得修長,忽然之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生長。
這個時間並不長,甚至可以說是在很短的時間內發生的變化,當幽幽發現千仞雪身上變化的時候她的長髮就已經拖在了地上,片刻之後就延展到了周圍的地面上。
那些頭髮詭異的在她的周圍鋪開,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圓形,而金色的頭髮和白色的頭髮相互各自佔領的一半。就像是太極圖,並非是直線的切開,而是各自有一部分想要探入對方。 與此同時,千仞雪的身體也正在發生變化,時而蒼老、時而青澀,但是不變的是她的容顏,宛如青春永駐。
她在以自己的軀體去感悟輪迴與混沌。
按照位面靈識的說法,位面初開即爲混沌,隨後世界開始發展,那麼爲何世上還存在輪迴。
在千仞雪的腦海中的精神之海上空,出現了不斷流轉的光與影,就像是她之前動用輪迴之力的時候,在大海的上空用那些雪花碎片畫出了不斷變換的星圖。在時間的流淌下,海中矗立起了高山,草木枯榮百代。
“生命的開始,來源於一個點。”
這個念頭忽然之間出現在了千仞雪的心中。
“那個點,發生了擴散,於是生命誕生,身體的延展代表了空間,年齡的增長代表了時間。生命是如此的頑強,又是如此的脆弱。”
“當人類魂師獵殺了魂獸,獲取了它們的魂環,取得了魂力。就有點像是剝奪了它們的【時空】。”
駁雜、混亂。
各種各樣的線索和思緒在千仞雪的腦海之中毫無章法的紛飛,就像是在調查一場案件,她感覺自己像是要抓住了什麼,但是還差一根線將它們串聯起來。
時間流淌,但是她感覺不到外界的變化,完全的投入到了自己的世界裡。
“我感覺房東像個神……神棍。”在外界,幽幽顫顫巍巍的看着千仞雪說道。
其他的仙草之靈們也有同感,阿嬌的聲音也在顫抖:“你想說神經病的,你之前就這麼罵過我和八角。”
千仞雪似乎像是在以自己的頭髮當作什麼工具,不斷的嘗試着編排各種各樣的圖案,從普通的太極圖模樣轉換,又出現了雙魚相對遊動,兩條龍蛇頭尾相連。
甚至還離譜的出現過阿嬌和八角的模樣,它們兩個相互糾纏。
所以幽幽和阿嬌纔會那麼顫抖的說出心聲。
“她在感悟陰陽。”八角低聲說,“就像是我和阿嬌分別代表了冰泉和火泉……幽幽,你還記得嗎?在第一次她來的時候,你就一直抓着她蛛腿爲何會忽然不見的問題一直問。但是她沒有回答你。”
“現在答案出來了,她的體內很可能是擁有和咱們家類似的情況,有兩種完全相反的力量……而之前我們之所以感覺到她體內有熟悉的氣息,就是如此啊。”
“什麼意思。”幽幽懵了。
“就是說,房東可能要……”八角想了想,忽然想起來之前戴沐白他們來到這裡的時候說過一句話。
“要開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