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青梅煮茶初試探(萬字更新求訂閱!

第115章 青梅煮茶初試探(萬字更新求訂閱!)

“衣服應該做大些就好了。”

檀雲嘀咕了一聲,隨後像往常一般,穿上淡紫色的棉袍,提溜上靴子,準備起牀洗漱。

“嗷!”

小黑仔趴在地上,看到檀雲起牀,頓時搖晃着尾巴湊上前。

“咯吱!”

檀雲推開了門,看到眼前一幕兩個大眼睛都是一怔,隨後帶着幾分驚喜。

雪花飄飄,整個院落早已經變成了一個白茫茫的世界。

“下雪了!”

魔教總壇在東羅沙漠當中,沙漠中植被稀少,水資源也是十分稀缺,即使天氣冰寒無比,也是很少下雪,數年來下的雪屈指可數。

檀雲伸出手掌來,看着那晶瑩剔透的雪花落下,落在溫熱的手掌當中,隨後化成了水。

“嗷!嗷!”

小黑仔在門口也是不斷叫喚着,來回蹦躂起來,隨後好奇伸出小爪子沾了沾地上的雪。

“好大的雪啊!”

就在這時,安景也是推開了屋門,有些驚訝的道。

僅僅是一夜,渝州城便覆蓋了一層白色的大雪,銀裝素裹,臘梅綻放。

“姑爺,下雪了,真的下雪了。”

檀雲看着面前的大雪,興奮的就像是個七八歲的孩童,隨後蹦蹦跳跳的踩在那雪地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砰!’

就在這時,一個雪球狠狠砸了過來,精準的命中了檀雲的腦門上。

“哈哈哈哈,準不準?”

安景蹲在地上,繼續抓起一團雪,隨後喊道:“來啊,來打雪仗啊,而且還有醫保哦。”

“姑爺,那你可別哭鼻子。”

檀雲聽到安景的叫囂,哪裡能忍,隨後一把抹去了頭上的雪,蹲在地上就開始揉雪球。

“砰砰!”“砰砰!”

就在她蹲在地上的瞬間,安景已經兩發雪球砸了過來。

“看誰先哭。”

安景喊完,快步向着堂外奔去。

“哪裡跑!?”

檀雲剛捏好一個雪球,看到安景便向着外面跑去,氣呼呼的便追了上去。

“吃早飯了。”

就在這時,趙青梅也從竈房當中走出,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追逐的兩人。

“夫人,來打雪球啊。”

“好啊。”

趙青梅看到這,嘴角帶着一絲笑意。

“你們兩個加在一塊,都不是我的對手。”

安景大笑一聲,快速揉成雪球向着趙青梅砸了過去。

“砰!”

原本以爲能夠精準命中,但趙青梅細腰一彎躲了過去。

“不好快跑!”

看到檀雲張牙舞爪的衝了過來,安景快速的向着外面跑去。

“你的雪球太小了,雪球越大砸的才越疼。”

趙青梅一邊捏雪球,一邊對着檀雲傳授自己的經驗。

三人打着雪仗,從後院打到了前堂,又到了堂外。

安景以一敵二,倒是不落下風。

此時天氣還尚早,加上天氣冰寒,冷風呼嘯着,街上的行人倒是不多。

趙青梅如銀鈴一般的嬌笑聲,還有檀雲氣急敗壞的聲音清晰入耳。

“呼”

安景躲在一顆樹下,手中揣着兩個雪球,隨後發現背後許久沒有動靜,心中不由得有些奇怪。

“怎麼回事?!”

安景心中奇怪,隨後轉過身,小心翼翼的摸了過去。

只見濟世堂門口,趙青梅正蹲在地上,似乎在努力的捏着雪球。

“嘿嘿~!”

安景緩緩走過去,準備將手中的雪球一把灌進去趙青梅的脖子當中,到時候她定會發出一道驚呼來。

就在安景站到趙青梅身後的時候,他猛地發現趙青梅一手拿着一顆雪球,一手正拿着銀針插在雪球上,而那雪球之上早就插上了密密麻麻的銀針。

看到這,安景頓時感覺天氣一下變得寒冷了起來。

“嗵!”

安景直接將雪球扔到了地上,“夫人,不玩了,我覺得打雪仗沒什麼意思,該吃早飯了。”

說着,安景便快步向着堂內走去。

趙青梅看着安景背影,眼中浮現一絲狡黠,“夫君,不打雪仗也行,但是上次你說出去踏青,也一直沒有去,今天下了雪,一起去遊湖怎麼樣?”

安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好啊,遊湖確實不錯”

只要能夠不再打雪仗,幹什麼都行。

“那好吧,先吃飯。”

趙青梅聽後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隨後將自己的佈滿銀針的雪球扔到了雪堆當中。

兩人互相拍去了身上的雪,走進了膳堂。

“夫君,你先等下,我去把藥粥端上來。”

趙青梅說完便向着竈房走去了。

安景坐到了桌子上,自顧自的倒了一杯熱茶,“都過去數十天了,什麼也沒有發生”

自從上次姜爺來後,地書上便提示他獲得了黑色機緣,隨後這一條提示也徹底消失不見了。

安景當時心中驚疑不定,整日都在小心戒備,防範着。

而至今過去了十來天,生活就像是和往常一般,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根據地書上的機緣來看,這機緣分爲看得見的機緣和看不見的機緣,類似菩提珠,九陽神指便是這種看得見的機緣,但同樣也有一些看不見的機緣,比如說他在洞窟當中救出了胥王。

這機緣等於是結交了一個實力高深的宗師高手,並且讓他欠下自己一個人情。

安景性格謹慎,從來沒有獲得過這黑色機緣,所以他並不清楚這黑色機緣到底是什麼。

這黑色機緣,可能也應該是其他機緣類似,分爲看得見和看不見的。

如果不是實實在在出現的話,那應該是自己的得罪了某個高手.

“夫君,粥來了。”

正在安景沉思的時候,趙青梅端着三碗香噴噴的藥粥走來。

“好香啊,打了一會雪仗確實是餓了。”

安景接過藥粥,便大口大口喝了下去。

趙青梅生怕安景燙到了,連忙道:“你慢點,還燙着呢。”

“嚯號此(好吃)。”安景一邊吃,一邊道。

“吃飯也沒個吃相。”趙青梅眼中浮現一絲笑意,隨後有些奇怪的道:“咦!?檀雲呢?”

安景聽聞,手中的動作也是一頓,心中有些奇怪,以往她吃飯可是最積極的一個。

“我去看看去。”

安景放下碗筷,便向着堂外走去。

不多時,便在一顆樹下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原本檀雲的身材十分苗條,近來就算吃的多了一些,也就算是豐滿圓潤,安景一眼就能認得出來。

此刻她正貓在一顆樹下,懷中似乎抱着什麼東西,正東張西望的看着,像是在尋找什麼。

安景躡手躡腳的走上前,心中滿是好奇。

“臭姑爺人呢,躲到哪裡去了。”檀雲鼻子微微一皺,隨後忍不住咕噥道:“我還沒讓他嚐嚐我的厲害呢。”

安景突然出聲道:“你在幹什麼,連早飯都不吃了?”

“啊!?”

檀雲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慌忙轉過身來,那懷中如籃球大小一般的雪球險些掉落。

安景看着檀雲懷中那顆特大號的雪球,一時間有些沉默。

大雪如鵝毛一般,緩緩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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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花一片絢爛,落入水中隨後消失不見,天與雲與山與水,渾然一體,蒼蒼茫茫。

在渝州河上烏篷船都變得少了許多,只有零星幾個人。

渝州河中,安景搖着櫓,欣賞着雪中的渝州河兩岸的雪景。

也就是看個新奇,若是久了也覺得有些無趣。

“李老頭來了還能陪我嘮嘮嗑。”

安景心中嘀咕道。

反正他知曉李復周的身份,而李復周卻不知道他的身份,這怎麼能不讓他心中暗自偷着樂。

李復周因爲火中雲和鬼面佛陀之死,顧人我重傷,一下子變得十分繁忙,從早到晚都看不到人影。

“是這幾天要走了,都開始都不揹人了嗎?”

看不到李復周人影,安景心中總是有些不踏實,若是李復周安安穩穩的在家中帶着,年關將他送走,自己的小日子似乎還能過,若是他不小心暴露了,那自己一家子也有大麻煩。

船中,趙青梅正坐在鋪好的氈子上,面前是火爐,上面正燒着茶水。

這可不是一般的茶水,乃是趙青梅特意集了一早梅花上沃雪煮出來的,那沸騰的水都似有一股暗香。

檀雲小臉氣鼓鼓的,氣憤不已,剛纔那雪球她不知道花費多長時間害得她少喝了一碗粥。

“夫君,這茶水快燒好了。”

趙青梅將火爐關小了一些,隨後洗茶,沏茶。

“好嘞,我們都已經出了渝州城了,你們看看這兩邊的景色,是不是還不錯。”

安景撐着小船笑道。

“都出了渝州城了嗎?”檀雲聽到這,站起身向着四周看去,光顧着生氣,差點忘了賞景。

看着面前蒼茫一片,融於天地當中,隨後不由得讓人心中大爲讚歎。

“是啊,都已經劃了三刻了。”

安景揉了揉手臂,“我的手臂都有些酸了。”

濟世堂本就靠近城南碼頭,沿着渝州河劃上一會便出了城。

趙青梅笑了笑道:“夫君,累了便休息會,喝喝茶。”

安景聽聞,放下手中的櫓,緩緩坐了下來。

趙青梅輕輕吹了吹那熱茶,驅散了白氣之後才端了過去。

安景看到這,心中則是暗暗感嘆,夫人不愧是大家閨秀出身,洗茶,沏茶,品茶的功夫十分的精通。

“喝吧。”

安景接過茶水,輕輕呷了一口,頓時感覺一股沁人心脾的暖流涌入喉嚨,隨後又進入腹部。

“怎麼樣?”

趙青梅連聲詢問道。

“好。”

安景忍不住讚歎道。

趙青梅眼中一亮,“哪裡好了?”

安景頓了頓,道:“夫人對於水溫把控的極好,喝着一點都不燙嘴。”

“貧嘴!”

趙青梅一聽,一把奪過了安景手中的茶杯,嗔怪道:“不給你喝了。”

她一早辛辛苦苦的集雪烹茶,竟然只是水溫好。

“夫人,我說笑說笑的。”

安景一聽,連忙賠笑道:“這茶清香宜人,而且有種梅花清香,不僅茶好,手藝也是極佳,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趙青梅聽到這,緩緩將茶杯當中倒滿,又遞了過去,“這還差不多。”

就在這時,遠處出現了數艘貨船,上面裝滿了貨物,不急不緩的行駛着,兩側的河水都被擠壓開去。

“沒想到這冬日還有商船。”

安景看到這,不由得出聲道。

冬日天氣嚴寒,河水很容易結冰,所以一般的貨船在這個時候都會停運。

別看渝州河現在還能通行,但這場大雪融化之後,渝州河八成就要結冰了,各個水路也就很難在運行下去。

只見兩艘貨船行駛而來,正好與其小舟擦肩而過。

貨船上插着一支軍旗,兩旁還有一些身披甲胃的軍士,不禁讓安景更加好奇了起來。

朝廷的貨船!?

“小安大夫!”

這時,貨船上傳來一道聲音。

安景順着聲音看去,只見甲板上一身粗布衫的何平正在向他招手。

何平原本主要爲蘇家船隻做勞力,隨着蘇家被滅倒臺之後,曹家便接手了大部分蘇家的營生,而何平這樣勞力則繼續在碼頭上討生活,反正對他們來說,幫誰幹活都是一樣的,只要給錢就行。

相對蘇家,曹家反而給的銀錢更多了一些。

“今日還出來做工嗎?”

安景笑了笑道。

何平嘴上的笑意都抑制不住了,“嶺南來的木料還有一些山石,都要拉到法喜寺去,今年年關最後一趟,明年還有更多哩。”

對於他們這樣碼頭上的漕丁來講,不怕貨物多,不怕苦和累,就怕沒有辦法吃這些苦和累。

安景仰着頭問道:“都是法喜寺的?”

修繕法喜寺,而且還是朝廷出資,這其中意義不可謂不大。

記得史書上記載,真一教成爲國教後,大燕朝便在各地開始建設道觀,並且請真一教弟子下山,坐鎮各地的道觀中,向天下佈道傳經。

而真一教享受萬民香火,逐漸門庭興旺,不僅在江湖當中聲威遠播,就在坊間也是人人頂禮膜拜,奉若信仰。

現在朝廷開始興修這法喜寺等古剎,這似乎也是一個徵兆。

佛門淨土真的要東渡了。

安景心中恍然。

而一旁的趙青梅則是心如止水,對於佛門東渡的消息,她知曉的可比安景快的多,早在三天前,玉京城的訊息便傳到了她的手中。

除了法喜寺之外,大燕所剩下的所有古剎全部修繕,並且有些地方還要建立新的寺廟。

佛門淨土普惠菩薩親自前來,坐鎮大燕,誦經傳道。

菩薩果位,那可是宗師境界的高手,一尊宗師高手前來,可見佛門對此的重視,而大燕王朝修繕古剎也是滿懷誠意。

看來大燕王朝是鐵了心要拉攏西域淨土了。

“是啊,據說要修繕法喜寺,小安大夫我就先走了。”

船支交錯見,何平只能對着安景揮了揮手。

“好。”

安景點了點頭。

突然,他的眉頭微微一皺,隱約間他感覺到河底傳出一絲煞氣。

“嘩啦啦!”“嘩啦啦!”

原本風平浪靜的水面,突然間變得波濤洶涌了起來。

小船開始劇烈搖晃,而那貨船上,站在甲板上的身穿甲胃的士兵和漕丁也是東倒西歪。

“怎麼回事啊?”

趙青梅看到這,臉上露出一絲驚慌,隨後向着安景走去。

“轟!”“轟!”

就在這時,火爐上的烹茶的鐵壺也是跌了下來,向着趙青梅身子滾了去。

這上面沸騰的水,若是灑在人身上,定是要拔下一層皮來。

檀雲看到這,心中下意識的都快要出手了。

“小心!”

看到這,安景眼疾手快手中的櫓一伸,隨後手腕一轉,只聽‘砰’的一聲,那鐵壺直接被甩飛進了水中。

風波激盪,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這身手很不錯嘛。”

檀雲看到這一幕,心中微微一訝。

方纔安景出手的速度,雖然算不上快,但也不是江湖上八九品的江湖魚蝦能相比的。

果然!

趙青梅比檀雲更加敏銳,雖然方纔安景內力氣若游絲,並不算高深,但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應該是有修煉武學,這才正常,若是家中有如此高深的武學,而不去修煉的話,這才讓人有些懷疑。

只是他爲何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也沒有透露過在這些消息,而且還要將那些珍貴的武學心法隨意的放置起來呢?

想到這,趙青梅的越來越疑惑了起來。

“夫人,你沒事吧?”

安景看到風波逐漸平息,快步走上前檢查起來:“有沒有傷到?”

“我沒事。”

趙青梅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道:“夫君,多虧了你,要不然”

說到這,趙青梅的臉色好似都變得煞白起來。

“小姐,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剛纔差點嚇死奴婢了。”

檀雲看到這,心中一個激靈,也是快步上前。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安景也是微微鬆了口氣。

方纔情況危急,他也顧不得不出手了,好在夫人沒有事。

雖然露出了一絲氣機,但是在斂氣術之下就算高手都看不穿他的修爲來,趙青梅和檀雲兩個尋常百姓,自然也看不出其中端倪來。

不過方纔戾氣的涌動,難道是那千年黑蚺要甦醒了過來!?

面上安景和趙青梅看似平常,心中都是有着心事。

“夫君,我們回去吧。”

“也好。”

發生了此事過後,三人也沒有了再賞雪的心思,便原路返回了。

午後,濟世堂,後院。

“夫人,那我先去問診去了。”

安景喊了一聲,便拿着藥箱匆匆的走了。

“好,早些回來。”趙青梅點了點頭,隨後也走向了後院。

檀雲走到門口安景遠遠走了之後,連忙進屋道:“小姐小姐,姑爺似乎有修爲在身,他說只和韓文新還有一些武館師父學過拳腳功夫,看來並不簡單啊。”

今天安景手中一櫓打飛了鐵壺,絕對不像是八品九品江湖魚蝦。

只要練上幾年的拳腳功夫,便能夠到達八品,九品,但七品修爲開始便不一般,需要修煉出內息氣機,也就是俗稱的內力。

雖然安景從來沒有和兩人說過他有內力,也沒有說過沒有,但是安景說和武館師父,還有韓文新修煉過一些皮毛的功夫。

在尋常人看來,這就是沒有修煉出過內力來。

畢竟韓文新自己也不過是七品巔峰罷了,武館的老師父修煉數十年,沒有心法的話,自己最多也不過是八品,七品罷了,教導出來的安景實力能夠高到哪裡去了?

“是有一絲微弱的氣機。”

趙青梅微微頷首,“他絕對是修煉過了雜物房中心法武學。”

氣機不夠強烈,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十分羸弱,一種是氣機隱藏的太過高明。

“就是說啊,姑爺也不是二傻子,放着大好的心法不去修煉。”

檀雲撇了撇嘴,隨後擔憂道:“看樣子,姑爺的資質似乎不高啊,這麼頂級的心法,也不過和韓文新之流相差不大。”

韓文新修煉的心法,肯定沒有雜物房中的武學高深,但是他都是七品巔峰,而且快要六品了,姑爺似乎與他相差不大,可見資質之差。

兩人可不認爲安景能夠在她們眼皮底下隱藏的如此只好,尤其是趙青梅。

她修煉的是天魔萬象,莫說一般高手了,就是一些宗師都難以發現她身上的氣機,而檀雲也是魔教人宗出身,對於隱匿之法也是十分熟練,平日一旦封閉了內息氣機,不出手的時候那就是一個普通人。

安景能夠向她們這般隱去身上的氣機?

她們是不大信的。

檀雲陷入了沉思當中:“姑爺的實力不高,但是爲何能夠得到這麼多的武學功法呢?”

趙青梅心中也是有些古怪,不過今天此行倒是解開了她縈繞在心中的一個疑惑。

守着這麼好的武學心法,如果不修煉的話,那實在是太讓人奇怪了。

現在唯一讓她想不通的,就是這武學心法是從哪裡來的。

渝州城外,清河碼頭。

安景用鬼谷迷魂解決了一直矜矜業業跟着自己的水中月,隨後換上了藏青色斗篷來到了清河碼頭。

此時清河碼頭卻是狼藉一片,岸邊到處都是被河水衝過的痕跡,還有兩個漁夫正唉聲嘆氣的收攏着魚簍。

“真是倒黴,我剛釣上來的大黑魚就這樣沒了。”

“你這也算倒黴?我前段時間掉了一個下午,漁獲足有二十來斤,那水浪席捲而來,最後也不是全部都沒了。”

“這是怎麼回事呢?最近這碼頭怎麼這麼多的浪潮。”

“莫非近來垂釣太多,惹的河神生了怒火?”

“哪裡來的河神,莫要瞎說了。”

“走吧走吧,今日是不能釣了。”

聽着兩個漁夫的話,安景看了一眼清河碼頭,隨後念頭回到了地書當中。

修爲:一品

命相:吉星高照(正在上升)

根骨:百年一遇

武學:拔劍術,藏劍術,御劍術,九字劍訣,扶搖九天身法,大羅心法,斂氣術,百步飛劍(第八層),九陽神指(第三層)。

提示一:宿主命相尚未紮根(餘八月),施展武學不得讓人得知宿主身份,否則將得到黑色機緣。

提示二:清河碼頭之下有千年黑蚺,此異獸極爲少有,殺之可得到青色機緣(其內有丹)。

提示三:清河碼頭之下有千年黑蚺,此異獸極爲少有,降服可得到青色機緣(可化蛟)。

提示四:宿主靠近異獸千年黑蚺,千年黑蚺逐漸甦醒,若是其甦醒之後,宿主將會得到黑色機緣。

安景看着地書之上的描述,眉頭緊鎖了起來。

他記得第一次來的時候,地書上描述的是千年黑蚺還在沉睡,而且甦醒後會有前所未有的黑色機緣。

相較於第一次,地書發生了不小的變化,“還在沉睡”變成了“逐漸甦醒”。

安景思忖了片刻,分析道:“這千年黑蚺真的快要甦醒了過來,以我目前的實力對付他,似乎還是極爲勉強.”

“不過它的內丹倒是好東西,若是有高手協助,說不定還有一絲機會。”

安景不禁有些感嘆,自己不能泄露了身份,要不然結交一些江湖高手,說不定還能將這千年黑蚺給殺了。

他現在最熟的高手就是那李復周李老頭了,讓他和自己合作殺了千年黑蚺,安景打死也不會這麼幹。

李老頭腹黑的很,而且他可是魔教之人,在大燕江湖上的名聲可並不好.誰知道這老小子會不會黑吃黑。

“等我領悟到了第五境,修爲再提升一些,說不定就有機會了。”

安景深吸一口氣,身軀一縱,向着渝州城城北亂墳崗而去。

今日找個機會取出鎮邪劍上的劍意參悟一番,說不定有什麼奧妙和機會。

踏着那乾枯的枝芽,不多時便來到了城北亂墳崗。

安景緩步走到了當初埋藏鎮邪劍的那顆樹旁,小心翼翼的扒開上面的雪和土。

此地本來就人煙稀少,大部分寧願繞路也不願意穿過此地,沒有人願意看到那陰森森的墳堆,生怕招惹到了不乾淨的東西,所以安景也不怕旁人發現自己。

只見古樸,滄桑的鎮邪劍就靜靜的躺在土中。

“嗡嗡!”

似乎是感覺到了安景,竟然發出一道清脆的禪音。

安景小心翼翼的取出鎮邪劍,隨後放在了手中當中。

鎮邪劍的劍身之上還附着那鮮紅的血液,劍身中央漆黑有着奇怪的紋路,刃口更是鋒銳無雙,帶着絲絲寒意。

安景伸出三根手指,輕輕在那劍身之上撫摸。

上次因爲三廟山大戰,再加上時間匆忙,他根本就沒有仔細去觀察手中這鎮邪劍。

當手指貼在劍身之上的瞬間,一股冰涼的感覺涌來,隨後大腦傳來‘嗡嗡’聲響。

“吼!”

那一道嘶吼之聲,再次響徹在他的腦海當中。

那一刻,他彷彿再次感受到了死亡。

劍已經斷裂,人已經消亡。

在那巨獸吼聲當中,一切彷彿都化作了雲煙,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他看到了,那巨獸橫行,噬人爲食,蠻橫殘暴,甚至眼中帶着一絲戲謔和嘲弄。

安景看着面前的巨獸,心中充滿了震撼,那種難以用言語表達出來的震撼。

在那猙獰的巨獸面前,他充滿了無力,只能任由那巨獸將其吞噬。

“呼!”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安景才緩緩睜開了雙眼,全身衣衫,頭髮早就被汗水浸溼,隨後大口的喘着粗氣。

他方纔真的感覺自己死了。

這麼多年以來,是他第一次面臨死境。

之前的他,從未遇到過這般情況。

古眼觀天,人生在險境,人在將面對死亡時。直視自己死亡的那一刻,才能找到真正的生命意義。

在死亡是生命的另一面,泯滅生死之限,就這樣讓生命煥發了勃勃生機。

從容,貫徹到底的沉靜,果斷和孤獨。

自己對自己確信無疑,甚至知道自己的弱點,對待自己就如對待自己的敵手,一樣嚴苛殘酷,也一樣寬宏大量。

人性和人生至樂就在——險境中。

方能逢佛殺佛,遇祖殺祖。

在深山獨自盛開的花,不是爲別人而開放,而是爲自己的生命怒放。

安景沉吟了許久,輕輕的道:“我明白了。”

就在下一刻,他的心中好似出現了一把劍。

京海道,祁豐山脈。

奇山兀立,羣山連亙,蒼翠峭拔,雲遮霧繞。

有一山門聳立在中,宛如人間仙境一般。

這山門正是當今天下七派之一玉衡劍派的山門。

在江湖當中,如果給七大派排名的話,那麼真一教絕對是壓倒元白,首屈一指的存在,而排名第二的也是無可爭議的玉衡劍宗。

畢竟上上代玉衡劍宗的掌門乃是天下間最厲害的劍客,號稱劍神。

而這一代的玉衡劍宗掌門林逸揚,則是天下五大劍仙之一,也是最有希望繼承劍神衣鉢傳承的劍客。

再加上劍宗內的五大劍主,一個個在江湖當中都是頗具威名,獨當一面的高手,還有那神秘莫測的祖師堂,不知道隱藏了多少玉衡劍宗隱世不出的高手,而當年劍仙便是進入此地,最後坐化,這些林林總總使得玉衡劍宗坐穩了七大派當中第二大派的存在。

巍峨高山之巔,蒼茫雲海翻滾着。

此時山腰平地當中,有數十個玉衡劍宗的弟子正在練劍。

“你們說這天下最厲害的劍客是誰?”

“天劍坐鎮劍冢三十年不出世,但卻教導萬千劍客,此人當是劍道最厲害的高手。”

“我覺得鬼谷劍仙的實力也是不差。”

“劉通你放屁,這天下最厲害的劍客就在我玉衡劍宗山巔之上。”

“沒錯,掌門的劍術誰人能比?”

“五大劍仙從來沒有相互比試過,到底孰強孰弱還不好說。”

“但是,當今天下誰能第一個到達第六境,這天下第一劍客便當之無愧了。”

這些玉衡劍宗的弟子一個個談天說地,雖然天下第一劍客這個話題已經是老生常談了,但不論談論多少次,依舊讓人津津樂道。

一個身穿白衣,長相平凡,稍有耐看的女子,抱着一把長劍,緩步沿着山路走在那山腰大牛崗中。

“噓秋師叔來了!”“拜見秋師叔!”

在場弟子看到那女子走來,連忙恭敬的拱手道。

“你們好好練劍,說不定將來這天下的一劍客就從你們當中挑出來了。”

女子也是聽到衆弟子議論,不由得笑道。

有個膽子大的弟子笑道:“秋師叔真是說笑了,我等都是愚鈍之資,能夠到達第四境便是祖上冒青煙了,哪裡能夠到達傳聞當中第六鏡。”

誰都知道,眼前的秋萬霞秋師叔是整個玉衡劍宗最爲和善的長老了。

旁邊弟子嘆道:“是啊,這第三境便讓我等也不知道和何時才能到。”

對於尋常劍客來講,第三境便就被困住了,何談後面的第四境,第五境,甚至傳聞的第六鏡?

“勤加修煉,終有一日能夠出頭。”

秋萬霞淡淡一笑,隨後抱着劍向着山巔走去。

“秋師叔人是真好。”

“是啊,她可是我玉衡劍宗最和氣的長老了。”

“聽說她是自願做掌門劍侍的,是真的嗎?”

看着秋萬霞的背影,在場弟子都是露出發自內心的欽佩之情。

踩着石階,不多時秋萬霞就來到了山巔。

此時在那山巔之上,有着一處巨大的四方臺,周圍雲煙四起,幽壑低垂,似乎望不到凡塵世間。

臺中央盤坐着一個男子,男子看樣子三十出頭,五官仿若刀削一般,雙目緊閉,一身白衣隨着清風飄舞,獵獵作響。

這人正是當今玉衡劍宗的掌門,天下五大劍仙之一的林逸揚。

“師兄,我來了。”

秋萬霞走到林逸揚身邊道。

林逸揚緩緩睜開了雙眼,道:“嗯。”

那一雙眼眸開闔的瞬間,就像是幽冥中出現了一縷光。

秋萬霞笑道:“師兄,你喚我前來是有何故?”

“該下山了。”

林逸揚說道。

“下山!?”

秋萬霞問道:“師兄,你不是說要到達第六鏡才下山嗎?”

林逸揚之前曾說過,要頓悟到第六鏡才下山,也只有到達第六鏡,他纔有機會擊敗蕭千秋,否則就算他的修爲到達宗師之境也不是蕭千秋的對手。

林逸揚緩緩起身,來到雲海旁,俯視着一片蒼茫,“我覺得這一次下山,能夠讓我到達第六鏡,我的劍意已經趨向於圓滿,該是磨劍的時候了。”

秋萬霞想了想,又道:“師兄要拿誰磨劍?”

林逸揚嘴脣張開,一字一頓的道:“普惠菩薩。”

秋萬霞對於這個名字,並沒有感到絲毫意外,緩緩道:“他是宗師境界的高手。”

佛門東渡,暗流涌動,已然傳遍了江湖,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佛門將要歸來,雖然朝廷支持佛門東渡,但是江湖中卻有着諸多不同的聲音。

在數百年前,天下還是九國混戰的時候,玉衡劍宗便和佛門結下了血海深仇,甚至玉衡劍宗這偌大的宗門差點因爲佛門被滅門。

而後佛門被驅逐到了淨土,玉衡劍宗可謂出了全力。

如今佛門東渡,看似對真一教的威脅最大,但最不願意看到這一幕的卻是玉衡劍宗。

這仇恨之深,至今讓玉衡劍宗之人難以忘懷。

儘管他們不願,但此事已經成了定局,如今有朝廷保駕護航,大力扶持,誰敢造次那就是謀反,忤逆!

玄衣衛這把掛在江湖上的刀殺的就是謀反,忤逆的江湖中人,而且還有廟堂武侯五十萬鐵甲坐鎮,如今沒有戰事,哪一個宗派能夠抵擋得住五十萬鐵甲!?

雖然許多人心中不滿,也只能默不作聲。

而佛門此次東渡之人更是普惠菩薩,赫赫有名的宗師高手,有他坐鎮,江湖當中反對的聲音更是少了一大半。

“宗師,難道不是一個好的磨劍石嗎?”

林逸揚雙眼幽深,道:“聽說他的弟子法智死在了江南道法喜寺,他年關過後便會前往法喜寺佈道講法,宣揚佛義。”

“年關過後,我要去渝州城,問佛。”

秋萬霞對於自己的師兄可謂十分了解,更是喜歡那種骨子裡的傲氣,她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點頭道:“好。”

半步宗師挑戰宗師,這才江湖當中都是鳳毛麟角。

因爲到達這一境界的人都知道,宗師和半步宗師的區別。

“辛苦你了。”林逸揚看了一眼自己的師妹道。

“下山一趟也好,許久沒有和師兄一起下山了。”

秋萬霞搖了搖頭,隨後想到了什麼,道:“我來的時候,聽聞遊歷的弟子說起,渝州城似乎有個了不起的劍客。”

林逸揚神色平靜的道:“土雞瓦狗,三腳貓的功夫罷了。”

對於渝州城那被人吹上天的劍客,他也是有所耳聞,江湖上就是這樣,喜歡捧殺,不知道多少青年豪傑爲了一些虛名而死。

隨便殺了幾個高手,便是絕世劍客,像這樣的高手每年江湖上都有,但銷聲匿跡的也快。

秋萬霞笑了笑,道:“皇宮中那個掌劍公公呢?他可是和你齊名的劍仙。”

“二十年前劍術極差,現在苦練多年,也只能算是馬馬虎虎。”

掌劍公公,那可是大內皇宮第一劍,掌管大內禁衛的絕世高手,但是林逸揚卻認爲其劍術馬馬虎虎。

“那墳冢的天劍呢?他可是當今天下最有名望的劍客了。”

“故步自封,不過如此。”

“鬼谷劍仙呢?橫貫兩個時代的老劍仙。”

“碌碌無爲,一生只能作爲第二,旁人的踏腳石罷了。”

秋萬霞微微掩嘴,笑道:“那你自己呢?”

林逸揚眉頭一挑,毫不留情的道:“苦修劍道四十餘載,至今還在第五境界,也不過是一個庸才劍客”

不過數句話,天下間最頂尖的劍客在林逸揚的口中皆被貶的一無是處。

在他的眼中對誰都不屑一顧,包括他自己。

“那你說我的劍術如何?”

秋萬霞摸了摸懷中的劍,眼中帶着一絲揶揄。

林逸揚突然頓了頓,好半晌才道。

“嗯師妹的劍術.還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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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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