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玄金妖血,十色花藤

許了頓時興奮了,叫道:“還有這種好事兒?”

趙燕琴把他推到了昊極天碑切近,淺笑道:“這也是萬妖會的福利之一,不過能夠獲得血脈傳承的新生妖怪往往一年也只有兩三個,你也不用抱太多希望,免得希望太大失望也大。”

許了隨口問道:“你有沒有獲得血脈傳承,得到什麼功法、”

趙燕琴噗嗤一笑,說道:“這種事兒是每一個妖怪的最大秘密,除非你是我特別親近的人,不然我怎麼會跟你說?”

許了訕訕一笑,知道自己冒失了,按照趙燕琴的指點,走近了昊極天碑,雙手按在了碑身上,默默的催動體內的妖力,去感應這座天庭流落人間的寶物。很快他就感覺到小腹中微微一動,輸出了一股妖力進入昊極天碑,黑光妖氣灌注到昊極天碑,許了的眼前就是微微一亮,眼前似乎有一團厚重的雲光,雲光之中無數靈禽異獸,妖魔鬼怪都活了過來,衝着他信信發威,無聲咆哮。

許了並沒有感應到任何一頭靈禽異獸,妖魔鬼怪跟自己有血脈相連之感,黑光妖氣掃過了這一團雲光,毫不留戀,繼續涌向昊極天碑的更深處。

須臾間,黑光妖氣就連破八團雲光,衝入了最後一團雲光之中。

許了也微微生出一股明悟,這九團雲光就是昊極天碑的九層封印,越是最高處的雲團,封印的妖魔就越強大,自己的妖氣能一口氣衝到第九團雲光,說明了自己的血脈足夠強大。

就在許了以爲,自己在第九團雲光中一定能夠找到屬於他的血脈,黑光妖氣卻驟然一輕,竟而連第九團雲光也一起衝破。

這讓許了驚訝到了極點!

下一個瞬息,許了就覺得身體一輕,眼前驟然大亮,已經再非是雲兮宮,也不是昊極天碑內的封印,而是一座有三十三層的巍峨天宮。

有無數天兵天將從這座天宮裡涌出,駕馭無窮元氣,成千上萬的法寶,不計其數的法術轟向了四周,更有一層層的大陣開啓,催發烈火煙霞雲光神彩,籠罩在在天宮之外。

數以億萬的妖魔,正在七頭絕世天妖的率領下,瘋狂攻打這座天宮,無數法術,神兵,法寶在虛空中碰撞。

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無數妖魔,乃至天兵天將隕落,妖魔之血和天宮兵將的神血化爲大片的黑氣,綠光,黃霧,雲霞,乃至風雲雷電,雨露霽光,瀰漫的到處都是,遮天蔽日,籠罩住了整座三十三層天宮。

一頭身披玄金甲冑的絕世天妖忽然一聲厲嘯,身軀暴漲,化爲萬千丈高大,掌中黑黢黢的鐵棒亦變化的猶如撐天神柱,狠狠一搗,頓時滿空神血飛灑,不知有多少天兵天將命喪這驚天一棒之下。

這頭天妖的目標,並非是屠殺天庭兵將,而是一株參天巨樹,這株巨樹橫貫三十三天,枝葉繁衍無窮,正是這座天宮的根基,每一層天宮都是它的枝幹所化。

一瞬間,不知有多少層守護天宮的大陣破滅,更不知有多少法術仙光,神兵寶物轟在了這頭天妖的身上,但卻不能阻擋其所向無敵的氣勢。

這一棒!硬生生的轟破了天宮的一切防禦,砸在了天宮根基的參天巨樹的正中,把三十三層天宮轟落了一十八層,轟碎的天宮支離破碎,化爲無窮耀光,散向了四面八方。

身披玄金甲冑的絕世天妖轟出這驚天一棒,亦是耗盡了元氣,又被無數法術仙光,神兵寶物轟中,更承受了天宮守護大陣的反噬,噴出漫天玄金血雨,身軀急速縮小,被另外一頭身披黑甲頂生彎月雙角的雄壯天妖一把攬住,扣指一彈,發出萬千黑色雷霆,替他抵擋下了天庭兵將的瘋狂反擊。

雄壯天妖發出的黑色雷霆,炸得萬千法術粉碎,就連神兵寶物都難以抵擋……

許了只覺得臉上一熱,一團色如玄金的熱血把他淋了一個透心涼,他忽然發現自己能夠動彈,微微扭曲身體,就探出了八條宛如怪蟒般的黑氣,身軀在黑氣之中蜿蜒扭曲,吞吸參天巨樹的精氣,急遽生長了起來。

直到這一刻,許了才發現自己是一個生長在參天巨樹身上的樹瘤,被天妖的玄金妖血淋了一遍,居然生出了自我意識,脫離了母體,看起來就像是有無數枝杈和藤蔓的古怪植株,但卻有根不扎泥土,有葉生出鋼針般的觸鬚,綻放數千團十色奇花,千瓣無蕊,朵朵花心都有多寡不等的一圈圈黑光,漲縮不定,天然帶有嗜血的渴望。

化身爲十色花藤,這種感覺奇妙之極,但還沒等許了多體驗一會兒,三十三層天宮卻漸漸虛無飄渺,慘烈的殺場也消失不見,下一個瞬間,他整個人往下急遽跌落,很快就脫離了似真似幻之境,重新落入了昊極天碑的封印。

在穿過第九團雲光的時候,他恰好看到了一株鐵幹如虯,根鬚扎入虛空,隱現不定的巨樹,天性中的一股執念,讓他忍不住雙手虛虛一抓,竟而將這株巨樹的折下了一根枝葉,然後再也不能穩住身形,一路跌落穿透了九重雲團。

須臾之後,許了就發現自己仍舊雙手按在昊極天碑上。

他有些愣愣的,剛纔的一切猶如真實,但卻又那麼不可捉摸,似夢似幻。

許了定下神來,只覺得體內的黑光妖氣越發膨脹起來,就好像飽餐了一頓,但更讓他驚訝的是,眉心居然多了一團不斷的跳動的東西,這個新生的小東西雖然稚幼,但卻霸道無匹,不斷的吞噬他體內的黑光妖氣急遽成長,天生就有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氣概。

許了還在發呆,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趙燕琴已經興奮的大叫道:“是不死樹!果然是不死樹,你覺醒的是不死樹的血脈,這可是一百三十八種次級血脈之一啊!”

許了直覺有些不大對勁,但卻保持了沉默,沒把看到的東西說出來,也不打算跟任何人探討這個問題,他隱隱覺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趙燕琴興奮的直跳,指給他看昊極天碑上正在不斷放着微光的一株奇異大樹。

這株大樹許了很有印象,正是經過第九團雲光隨手摺下一根樹枝的那顆巨樹,他一點也不覺得這株大樹跟自己有什麼血脈相連的親切感,倒是隱隱有一股食慾,好想把這株大樹扒皮了煮着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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