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玄仙派年輕一代的弟子,幾乎來了九成,許了放眼放去,自己熟悉的同門幾乎都來了。
在萬里飛雲臺上方,三位長老懸空飄蕩,或坐或臥,各有不同姿態。
一個青衫年輕人,穿着古典,身下一張蒲團,盤腿而坐,背後斜插一口寶劍,就如畫上的神仙,這名長老叫做雲青客,修煉已經有六百年,兩百年前凝練大衍脈,如今已經是大衍士中有數強者。
還有一個巧笑倩兮,但卻怎麼看都覺得“過氣”很多人的年輕女子,她雖然極力追求現代打扮,但卻怎麼也遮蓋不住身上的“歷史滄桑”,手裡拎了一個香奈兒的帽子,還是一九一零年代初代版!
這位長老也是一名大衍士,資格比雲青客還要老,今年已經超過千歲,名叫李青涯,她最討厭別人提及年紀,也最不喜歡別人說她打扮的老氣。
另外一位長老可就時尚的很了,一身英倫範的西裝,足下一把飛天掃把,還有兩對小翅膀裝飾,又前衛。
這傢伙也最年輕,名叫路明池,才三百歲,也是洞玄仙派最年輕的大衍士。
洞玄仙派除了四位大長老都是道人境界,尚有一十四名大衍士,這三位長老都是其中之一。修道之輩,功力越是高深壽元就越長,功力淺壽元就短,這纔有大衍士比天罡士還多一倍的情況。
至於道人以上,修行太過艱難,無論什麼時候,數量都多不起來。
許了催動了雲兮獸,一路闖入論劍大典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被騙了,因爲並沒有王超所說,有人在逼白秋練,白秋練正在跟幾個同門閒聊,顯得頗爲悠閒。
白秋練可不像許了。拜師這麼久了,大部分女弟子都已經認得,關係也處的不錯。許了除了學習過劍法的幾個師兄。也就是同在雲嵐峰上受過苦的荀景,陳吉等幾人還算熟,其他同門是一概不認識。
許了足下雲兮獸,風馳電掣的闖進來。威風氣派,甚至比三位長老還要更勝,頓時惹起了所有同門的注意。
許了本來是打定了主意,到場後就給傑孫一個下馬威,然後直接催動九玄真法硬拼,雖然傑孫已經突破天罡境界。又有可能煉就六絕藝的山海經。但許了九玄真法蛻變之後,妖氣暴漲,倒也不懼區區一個天罡士。
但現在,情況遠不是許了所想,論劍大典還未正式開始,他這麼闖進來,可就有很濃的挑釁意味了,就連三位長老都對他“另眼相看”。
路明池朗笑一聲,說道:“本門論劍大典。本來是研討劍法的盛會,比武鬥劍只是餘興,本意是演練劍法,讓同門和長輩品評。但多年過去,論劍大典已經成了爭奪大師兄和大師姐名頭的比武鬥劍。本屆大會仍舊是按照舊有規矩,既然這位弟子急匆匆趕來,就是你第一個上臺吧!”
許了被路明知一指,頓時頭皮發炸,他倒是想不上去,但是這種場面。又怎麼好意思說不?
他硬着頭皮在萬里飛雲臺上落下,筋斗雲也乖巧,又復化爲團團雲霧,鑽入了他的衣領,看起來倒也氣勢十足。
雲青客也清喝一聲,說道:“誰人上臺挑戰?”
他本來想叫許了的名字,問誰來挑戰,但許了是個新人,雲青客並不識得,就只能含糊過去。
許了微微凝神,心道:“來都來了!又何必畏畏縮縮?”
他提起清喝一聲道:“萬妖會進修弟子許了,願意先挑個開場,不知哪一位師兄願意賜教?”
許了一上臺,臺下的荀景就忍不住噗嗤一笑,捅了捅身邊的陳吉和吳凡說道:“沒想到許了第一個上臺,就憑他的劍術,等閒之輩絕贏不了,除了我們幾個,只怕就只有那七個人才夠資格教訓他了。”
陳吉額頭上也是無數黑線,他還想上臺去露臉呢,本來論劍大典的規矩就比較鬆散,開頭幾天根本就不會有真正的強手上去。但許了一出現,就意味着九級妖士以下都根本不用上去了,因爲肯定打不過許了。
陳吉惡狠狠的說道:“這小子還是一貫的囂張,我看他能撐過幾輪!”
荀景說道:“要不要打個賭?”
陳吉微微一愣,說道:“我賭十輪!”
荀景罵道:“這還打賭什麼了?我也賭他最少能撐過十輪。”
兩人說話的聲音落在旁人的耳朵裡,就頗不是滋味,有人接話道:“十輪未免太多,我賭他撐不過三輪!”
荀景回頭望去,見是風於兮,就忍不住說道:“你跟許了也算是同時駐守過雲嵐峰,居然還能有如此結論?”
風於兮頗不服氣的說道:“怎麼?我這個評價還低了不成?陳吉你居然賭他十輪之內下臺,也未免太過高看這個新人了吧?”
陳吉微微訝然,說道:“誰說我賭他十輪內下臺?我賭他最少撐過十輪!荀景不是都說了,已經沒法跟我押注?”
風於兮臉色飛紅,忍不住反駁道:“你們兩個也是七大天罡弟子以下,本門有數的人物,怎麼也這般不靠譜?敢登臺論劍的同門,有哪一個是省油的燈?他就算實力稍強,但比劍難道不消耗真氣嗎?”
坐在不遠處的卓爵,忍不住嘟囔道:“許了若是劍術全開,還需要浪費多少妖氣嗎?本門除了有數的幾人,大概都在他面前撐不過十招。”
風於兮冷笑數聲,雖然再不爭辯了,但卻怎麼也不肯相信許了真有如此實力。
風於兮對許了沒什麼惡感,雖然他弟弟風飛黃被許了擊敗,但是他問過了風飛黃之後,只許了並沒有耍什麼手段,純粹是劍術更勝。他也不知道許了底細,就自動腦補許了是拜師洞玄仙派之前,學過本門劍法,說什麼也不肯信許了是天賦異稟。故而風於兮雖然也高看許了一眼,但卻沒有荀景,陳吉這些人,直接把許了當作了最大的對手,還是覺得自己遠遠勝過這個新人。
許了連喝三聲,也無人應他,就不由得微微有些尷尬,就好像放學後,連問了幾句誰跟我一起回家,同學們無人作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