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了也曾見過很多雄偉的建築,比如玉鼎門的各處天宮,又比如夢境中的三十三層天宮,傳承符印裡的天宮幻景,甚至還有洛陽街,以及清虛洞天和西玄洞天,但卻沒有一次有如此震撼。
並不是他曾見過的天宮不夠宏大,龍華會只是三十三天的一部分,怎麼也不可能比三十三天更偉大,而是因爲視角不同。
他在昊極天碑中見到的三十三天宮,是以天宮樹和十色花藤爲視角,在符印裡的上古妖族天庭是以帝族傳承者的視角,甚至就連在玉鼎門的各處天宮,他都是以半個主人身份看待,東皇宮甚至就只他自己的道場……
但是他在黃巾之城下,是以純粹的“螻蟻”視角,來觀看這座巍峨的巨城。
許了無法用眼睛觀察到這座巨城的全貌,但是從進入黃巾力士區之後觀察到的景象,大致可以推斷這個區域是以中心爲原點,完全對稱的結構,若是這樣,黃巾之城的就應該是一個長寬都在一千七百公里的方型巨城。
這座巨城比地球上絕大多數國家的國土面積都更遼闊,若非有仙道法術,沒有任何國度有如斯人力,能夠建造如此巨城。
更不用說,這座巨城內還居住了不計其數的黃巾力士,這裡簡直可以被稱作神蹟之城!
許了和胡秀清,還有白秋練一直都釋放着隱身術,暫時還未有驚動黃巾之城內的居民,但他們若想要混入這座巨城,可就十分爲難了,因爲這座黃巾之城根本沒有死角,到處都是黃巾力士。
許了和胡秀清,白秋練隱藏在一處紫郢花田裡。
紫郢花是一種很特別的靈草。就跟金矛草一樣,莖杆筆直,但卻頗爲扁平,沖天而起,宛如利刃,可以生長到五六米以上。難得是通體純紫。生有天然的符文,可以吸收金精之氣,只要採摘下來,就能當作飛劍運使,甚至都不需要祭煉。
這種靈草是天庭精心培育的仙種之一,跟靈霄寶樹,桫欏寶樹,月桂寶樹,扶桑寶樹。青冥草,紫電草並稱爲七大仙兵種!
七大仙兵種比金矛草這種低階仙種,品階高了出十餘倍,專供天庭神將煉製靈兵之用,作爲天庭守護者的黃巾力士所用的武器,大多數也是七大仙兵種煉製,只有實力出類拔萃之輩,靈兵已經不大趁手。纔會給自己單獨煉製一口神兵出來。
紫郢花雖然莖杆筆直,鋒銳如劍。但卻每天都能生出紫英之氣,化爲瑞靄,繚繞在半空不散,故而紫郢花田裡永遠都籠罩一層紫雲。
他們三人躲在紫雲之下,倒也不擔心被黃巾力士發現。
許了他們三人當然不會因小失大,去伐取紫郢花。萬一驚動了黃巾力士,就太過得不償失,不但自己要完蛋,也沒辦法救出來同門。
許了和白秋練,胡秀清縱然天資出色。也想不到龍華會之變的真相,故而仍舊按照判斷行動。
許了雙爪輕輕虛抓兩記,有些感嘆的說道:“這些黃巾力士遍佈城牆,我們如何進得去?”
白秋練安慰他說道:“也許等到有什麼變化,自然就會露出破綻來。”
胡秀清也是沒什麼好主意,望着黃巾之城的城牆發呆,他可從沒有見過類似的巨城,已經被震撼的道心都有些動搖了,正在不斷的調整心境,抹去種種負面影響。
三人觀察了半日,忽然天空一道金光灑落,牙都率領百餘頭黃巾力士從天而降,氣勢雄渾,隱隱有王者威儀,比方纔跟奴比斯決戰的時候,實力竟然隱隱有了一層提升。
許了他們藏在紫郢花田裡,都不敢有大的動作,免得被上面的黃巾力士發現。
許了悄悄催動了定玄鏡變化,向牙都微微一照,驚訝的發現這頭巨靈般的黃巾力士身上居然有幾分奴比斯的氣息。
許了暗暗忖道:“黃巾力士難道可以靠擊殺同類,或者奪取同類的力量來提升自己嗎?若是這樣,這些傢伙的實力又要重做評估。”
牙都從天而降的時候,城牆上的黃巾力士忽然都有了動作,從靜止不動,宛如雕塑,恢復了正常人般的活力。
一頭帥氣威猛的黃巾力士解除了戰鬥狀態,化爲了一個軒昂的少年,他擡頭望着牙都,露出了喜色,大叫道:“牙都!你擊敗了奴比斯嗎?”
牙都也退去了戰鬥狀態,臉上露出了剛愎之色,叫道:“奴比斯既然是錯的,就絕對不會有勝利伴隨,我已經殺了他,奪取了他的符文核心,你們隨我去拜見乾離大人,上繳奴比斯的身軀。”
頓時有數百名黃巾力士匯入了牙都的隊伍,一路向黃巾之城內部飛去。
許了和白秋練,還有胡秀清,都不禁露出喜色,沒想到最不容易解決的問題,忽然一下子就被解決了。
三人保持了隱身的狀態,急速衝到了城牆下,也不敢飛遁,免得泄漏法力,就是手足用力,向上攀爬。
這座黃巾之城巨大無比,用的是一人多高,長五六米,厚不知有多少的巨磚建築,每一塊巨磚之間縫隙極小,只是略有凹凸之處可供攀抓。
就算人類最優秀的攀巖運動員,也沒有辦法攀登上這種巨城的城牆,也只有許了,胡秀清,白秋練這種修行之士,纔能有如此本事。
上萬米高的城牆,摺合十公里之多,這不比走平地,饒是三人都身手不凡,也足足花去了六七個小時,才一路攀援到了城牆的頂端。
許了探頭張望了一下,沒有發現附近有黃巾力士守護,就一翻身上了城牆,他隱藏在城牆的陰影裡,往裡面觀瞧。
黃巾之城的城牆居然並沒有想象的厚,大約只有一公里左右,並不像中國的古代城牆,有可供戰士行走的通道,而是每隔數百米有一座高臺,供黃巾力士站臥,每座高臺之間平如鏡面,並沒有外牆遮擋。
許了等白秋練和胡秀清也爬上來,就一招手,帶了兩人藉助兩座高臺的掩護,快速奔過了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