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態度

這種話傳來傳去,不止百姓這樣想,就連那些原本不信神佛的藥行生意人,都也忍不住這樣認爲了。

明明是一個養在深閨的小姑娘,怎麼就突然變得這麼厲害,能鑑別真假藥,還會佈置藥庫,還能幾句話就讓一個藥行發了大財……除了神仙保佑,還真找不到別的解釋。

得到神仙庇佑的人,那請來豈不是跟請了神仙坐鎮一樣,尤其是劉梅寶跟廣順和只簽訂一年契約的消息傳出後,聞風而動的藥行簡直要踏破宋三娘子的家門。

說着話,宋三娘子帶着周良玉出來敬酒了。

遠親不如近鄰,更何況,自從家裡出了事,近親遠親都相當於沒有了,好在這些鄰居雖然窮困但都是心善之輩。

如今這家人不似剛搬來時那般困頓,人家將來肯定要越過越好,鄰居們紛紛站起身熱情中帶着幾分恭敬道謝。

周良玉也長高了很多,在外奔波瘦了些黑了些,但精神卻比當初做勞工時要好得多,過了年長了一歲,如今已經十六了。

“什麼時候吃哥兒的喜酒啊。”便有人玩笑道。

周良玉的面色微紅,只是笑着沒有說話。

“有好的人家勞煩大家給打聽着些。”宋三娘子倒是落落大方的說道,帶着溫和的笑,看了眼兒子。

是啊,又長大一歲了,她的眼中帶着幾分欣慰又幾分心酸,到當初嬌生慣養的兒子已經這般懂事能幹,該是多麼的高興。

聽宋三娘子這樣回答。在場的人都有些意外。

“不知道三娘打算找個什麼樣人家的…”便有人忍不住問道。

聽她們說起這個,周良玉面色更加尷尬,吃了杯酒,藉口回屋子去了。

“只要是個正經清白的人家,人好,就成。”宋三娘子溫和一笑答道。

這就是說並非刻意要求一定的或者詩書或者富貴門庭,在場的鄰居甚至那些做工的泥瓦匠都心動了。

“我在這裡也不熟,就勞煩各位多費心了。”宋三娘子笑道,一面敬大家吃了酒。

衆人一連聲的答應,有人當時就坐不住了。心裡盤算着自己的親朋好友中有合適的女子沒,如今的世道能吃飽穿暖,就是天大的幸福了,對於一個普通甚至窮困人家的女子來說,能嫁到這個樣的人家。真是再好不過了。

聽得外邊說笑熱鬧,專心吃麪條的劉梅寶停下筷子。

“哥,舅媽要給你找媳婦了..”她側耳聽了笑道。

周良玉的神情一陣紅一陣白。

宋三娘子進來了。面上的笑意還未散去,如今家裡有了錢,又買了自己的房子,雖然是舊的。但翻新一下也不錯,餘下的錢。再去買些田地,家業也許回不到當初那般,但至少也是無憂了。

“娘,你說那個做什麼。”周良玉打斷她說買田地的話,有些悶悶的說道。

“傻孩子,你也該說媳婦了。”宋三娘子說道,輕輕嘆了口氣,看着他,“以前家裡窮,找不到合適的好的人家。

劉梅寶目光掃過擺在袋子裡的牛黃,忍不住嘆口氣,多好的古代啊。

這牛黃形狀良好,色澤細膩光澤,在這個時代,光看就知道一定是真品。

這種真品要是擱在後世,那價格堪比黃金,她所在的中醫院,用的都是人工牛黃,這種天然牛黃,她上班以來也就見過一兩次而已。

旁邊的貨商見她嘆氣,心便揪了起來,不會有問題吧…..

劉梅寶沒注意他緊張的快要哭了神情,隨手拿過不知道誰用過的碗,裡面還剩着半碗水,捏了一片牛黃搓碎沾水調和,然後塗在指甲上,便隨口跟管事的說起別的話來,又問那貨商哪裡人啊,只專門養牛還是收來的云云。

此時牛養來就是耕地用的,宰殺耕牛可是大罪,並沒有專門的養牛屠宰場。

“病牛快死的牛都在官府報備,老兒就是拖了這層干係,便尋了去,運氣好,一個月能收了兩三個,運氣不好,一年都碰不上一個…”見劉梅寶與自己說話客客氣氣,牛黃主人便稍微鬆了口氣,仔細的答道。

說了幾句,劉梅寶看眼自己的指甲,點了點頭。

“不錯,西牛黃正品。”她笑道。

她這話一出口,牛黃主人頓時欣喜若狂,管事的便吩咐人收了貨,給他支錢。

那牛黃主人還不肯走,站在劉梅寶面前東扯西扯,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大叔有什麼話就請說吧。”劉梅寶笑道。

牛黃的主人左看右看,看管事的走開了。

“劉姑娘,你能不能把剛纔鑑定牛黃的話,給我寫下來…”他壓低聲說道,一面塞過來一個錢袋。

劉梅寶一愣,手摸着那錢袋,可以感覺分量不少…..

“我給你寫什麼?”她問道。

“就是姑娘方纔說我的牛黃正品什麼的,勞煩姑娘寫下來,再給我籤個名蓋個私章,將來有姑娘這個,我的牛黃一定好賣….”牛黃主人帶着期盼恭敬的諂媚的笑說道。

正品真品鑑定書!劉梅寶眼睛一亮,但旋即又是一暗。

這個責任太重了,她不一定承受的起,更何況也不是好操作的,涉及到的問題太多。

“那我怎麼知道你其他的牛黃的真假。”劉梅寶笑道,搖了搖頭,將錢袋推回去。

“哎呀我怎麼敢自己砸自己招牌,我斷不會做那等骯髒之事,劉姑娘你信我….”牛黃主人拍胸脯連聲發誓。

“信你什麼?”管事的一直注意這邊,走過來笑問道。

牛黃主人有些做賊心虛,訕訕的忙說聲沒什麼告辭走了。

看着管事投來探尋的視線,劉梅寶笑了笑並沒有解釋什麼,這段日子找她的人多了很,且都不躲躲藏藏,她畢竟也沒有賣身給廣順和,所以自然也坦坦然然。

“姐兒,這天雖然還不算熱,日頭可毒了,太陽地底下站了半日,快進屋歇歇。”管事的也沒有再問,而是含笑說道,帶着幾分恭敬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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