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還是順利的見到了秦毅,怕他擔心翠玉,顏霜暫且沒告訴他翠玉病了,只是說自己染了風寒,將方子遞給他,要他去太醫院抓藥。
翠玉緊張顏霜秦毅自然是知道的,當即便去了太醫院,依着方子抓了藥飛快往暖居走。
接了藥,顏霜這才告訴他實情。
秦毅一腳蹬開門就往房裡跑去,他瞧着病牀上翠玉難受的模樣,恨不得立刻代她受了這病痛的折磨。惡疾死了人,他好怕翠玉也就這麼去了,二話不說的抱了翠玉就要去太醫院。
他不能讓翠玉就這樣在這兒發着燒,不能!
顏霜攔住他,“秦毅,太醫院現在什麼法子都沒有,你帶翠玉到那麼多人染了惡疾的地方,是嫌她病得不夠重嗎?”
秦毅銅陵瞪着顏霜,其中的肅殺叫顏霜吃了一驚。
“我有法子救她,你別擔心。”顏霜覺得和他講道理是講不通的,索性將實情告訴他,“你不要問我怎麼會有法子,就算問了我也不會與你說,翠玉與我名爲主僕,實爲姐妹,我被打入冷宮只有她陪着我,你以爲我會見死不救嗎?秦毅,把翠玉放回去。”
秦毅猶豫着。
“主子……”翠玉這時候迷迷糊糊的醒了,她扭頭看向既憤怒又擔憂的秦毅,啞了的嗓子嘴裡說不出話。
翠玉的目光叫秦毅心軟了,“好,我信你。”
煎藥顏霜沒什麼經驗,不過秦毅卻是有的,顏霜將方法告訴他,秦毅拿着藥包便去了廚房。
顏霜坐在牀前,握着翠玉的手,沉聲道:“相信我。”
翠玉沒有回答她,因爲,她又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顏霜仔仔細細的將屋裡屋外薰了艾草,翠玉一連喝了七日的藥,燒已經退了,除了身子依然虛弱着,流感看起來已經好了大半。
顏霜想,再吃幾日的藥,翠玉便能好了。
因爲照顧着翠玉,顏霜沒發現她放在桌上的藥方在翠玉喝藥的第五日不見了。
這日,顏霜正給翠玉熬稀粥的時候,一個黑衣黑褲的男人忽然出現在庭院裡。
“皇后娘娘,請你念在與我家主子有三面之緣的份上,救救我家主子。”男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將顏霜給嚇了一跳。
“哎,你起來吧,不要叫我皇后,如今的我早就不是了。”
黑衣人卻沒有立刻起來,繼續跪在地上,瞧着顏霜道:“顏姑娘,我知道你是個好人,請你一定要救救我家主子,我家主子不能死在大周,絕不能。”
“你說的是……北國質子?”
黑衣人點了點頭。
白衣也染了這樣的病嗎?顏霜想起三次見面,白衣清冷淡漠而疏離的神情,心有感慨。
“我試試吧。”將稀粥端給翠玉吃了,顏霜跟着黑衣人一道往質子所居地而去。
顏霜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北國質子居然就住在桃花林後面的一處偏殿裡,莫怪他們會遇到。
偏殿比顏霜住的冷宮還要破,漏風不說還到處都是蜘蛛網。北國質子躺在稍微遮風一些的小塌上,身上依舊是一襲白衣,不過卻有些皺了。
他病發的症狀與翠玉差不過,不過卻比翠玉嚴重一些,顏霜想,他應當是病毒變異後的症狀。除此之外,他身上還帶着一股濃濃地中藥味。這味道顏霜很是熟悉,照顧翠玉那幾日,翠玉喝的便是這藥。
顏霜皺了皺眉,問黑衣人,“你是不是給你主子吃過什麼藥?”
“我無意中瞧見顏姑娘給你的丫頭抓了這種藥,便以爲對主子也有效,把藥方偷了出來。”
其實,黑衣人並不是無意中瞧見的,自從顏霜給質子送了酒菜,他便一直暗中注意着顏霜的動向,是以翠玉病了,顏霜抓藥他才知道的這麼清楚。
黑衣人想,幸虧他一直注意着顏霜,要不然質子染病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太醫院的那幫太醫整日裡也沒琢磨出什麼東西來,宮裡又有好些人死了。
居然還是被人察覺了。
顏霜心中暗道,以後絕不能隨便出冷宮。
那邊黑衣人聽她沒做聲,又接着道:“明明主子與翠玉姑娘用的是一樣的藥,怎麼翠玉姑娘好了,主子卻還是這般……”
病毒變異何其之快,你當然是不知道的,即便在現代社會,一些由於病毒引起的疾病也是沒得治的,比如說:艾滋。
白衣的病症是流感病毒變異後的更深一層的症狀,翠玉服用的藥方對他當然是沒用的。
“有紙筆嗎?”
黑衣人畢恭畢敬的將紙筆拿了過來,顏霜刷刷刷的在白紙上留下幾行字,囑咐黑衣人早些將要給抓回來。
出乎顏霜的意料,黑衣人去得快回來的也特別快。
顏霜心道:莫怪北國質子從五歲被送來大周還能活到現在,原來是有一個高手在身邊。
又將餘下的要點與黑衣人說了,顏霜便回了暖居。
能做的她已經做了,白衣能不能在下次病毒變異前好,就看他的運氣了。
有了顏霜這段時間的精心照料,翠玉的病全好了,阿好是個好姑娘,怕她也染上了流感,顏霜花了銀子託杜公公給阿好捎了封信。
阿好當晚就來了暖居。
知道阿好沒有感染流感,顏霜很是欣慰,她交待了阿好一些防禦的要點,又讓翠玉取了菜窖裡的一些菜給她。
前頭惡疾越演越烈,終於是波及到了皇帝,因着照顧賢妃的緣故,皇帝也倒了。
顏霜知道這個消息,是因爲大批的御林軍闖到了冷宮來,將她給團團圍住。
顏霜特別想笑,而且也真的笑出聲來了。
害得身子原主家破人亡的皇帝,還是沒熬得過天災呢!
顏霜,你高興嗎?
別怪我佔了你的身子卻沒有替你報仇,我從太平盛世而來,心機手段也比不上土著的宮妃們,與其小命玩完,倒不如蟄伏冷宮,等待時機,伺機而動。既然現在時機來了,我自然不會放過,你的仇你的恨你的不甘你的怨恨,我會叫最對不起你的那個人付出一切該有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