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相信

對着顏霜期待的眼神,魚魚點了點頭,努力地回想着自己是怎麼會說話的細節來。

嗯,它記得那次逐月走後,自己很傷心,然後顏霜安慰了它,說是老天沒理由讓它穿越成一條魚的,再之後,它每天晚上都十分努力的吸收月光。

月光……

對了,就是月光!

“顏霜,好像是月光的作用。”魚魚驚喜的道。

顏霜眨了眨眼睛,走到窗邊,推開窗戶。銀色的月光從青藍色的夜幕流瀉而下,被顏霜環在臂彎中的魚魚仰起頭,慢慢的閉上眼睛。

一炷香的時間後,魚魚睜開眼睛,眸中一片喜色。

“顏霜,剛纔我看着月亮的時候,好像有什麼東西跑到了我的身體裡,暖暖的。”

“那太好了,魚魚,以後你就多吸收月光,特別是初一十五月圓的時候,日子久了,一定會有效果的。”

“嗯。”

這一晚,顏霜將魚魚的木桶移到牀邊,側着身子瞧着木桶裡玩耍的它,兩人小聲的說了半宿的話。

一起回憶前世裡的美好,一起懷念和祝福異世的家人,一起約定要在這個世界過得幸福。

早晨,顏霜睜開眼,瞧了瞧木桶裡的魚魚,見它還睡着,輕手輕腳的下了牀,一件件的將衣裳給穿好。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適應和學習,顏霜現在已經能夠熟練地將繁瑣的衣裳給穿好,用不着別人大早上的來伺候。

“顏霜,這衣服真是麻煩。”

魚魚的嘀咕聲從後面傳來。

顏霜側過身,只見魚魚趴在木桶邊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瞧着她,似乎是瞧了很久的樣子。

“是啊,古代的衣服做的確實是很麻煩的,最叫人的愁得就是夏天和冬天,夏天熱得要命,偏生還要裹上好幾件在身上,我都擔心身上會不會悟出痱子來。到了冬天的時候,就要一個勁兒的往身上套,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懷念現代的羽絨服。”

雖說曾經做過鴨絨衣,可畢竟顏霜不是學服裝設計的,做出來的效果十分的臃腫,就好似發胖的饅頭,罩在身上,一整個人瞬間就成了企鵝,虧得西門離和哥哥都面不改色,而且還是十分驚喜的好似得了什麼寶貝的收了。自己卻是不穿的,一個字,實在是太醜了。當初送給西門離和哥哥的時候,因爲時間緊迫,顏霜不曾在身上比過,這效果,是她後來冬天的時候自己穿在了身上才發現的。

那個時候,顏霜十分的後悔,怎麼就那這麼醜的東西送了人呢?

她跑去顏無忌的屋子,打算將東西銷燬掉,卻沒想到竟是從伺候着顏無忌的丫頭嘴裡得知,這天顏無忌卻是穿着她讓人做的鴨絨衣出去了。

顏霜臉色一呆,問道:“哥哥不知道他穿着是什麼樣子嗎?”

丫頭搖了搖頭。

顏霜心中更是自責,她丰神俊朗、風度翩翩的哥哥竟然是被自己給毀了。今兒個一出去,哥哥一定會被別人給暗地裡笑死。

又從丫頭嘴裡知道顏無忌纔出發沒一會兒,打定了主意,顏霜弄清楚了顏無忌的去處,便與那時還未出嫁的翠玉以及伺候着自己的銀耳和四喜出了府,往文人聚會的寒山寺而去。

寒山寺,環境清幽,遍地梅花,尤其每年下雪的時候更是雅緻非常,是以文人才子們每年下第一場雪的時候便會來寒山寺聚會,鬥詩才、嘗美酒、賞梅花。

讓車伕疾馳馬車抄近道而行,不一會兒的功夫,顏霜便是到了寒山寺的山腳下,與山腳下掃地的小沙彌打聽了,知道哥哥還沒來,顏霜放下心來,與翠玉、銀耳和四喜一道等在山腳下。

沒多久,瞧見有着顏府標記的馬車過來,等停穩了,顏霜立刻走了過去。

顏無忌從馬車上下來,及至腰際的墨發披散在白色的鴨絨衣上,隨風而動,他眉眼含笑,脣角微勾的瞧着等在車前的顏霜,忽略身上臃腫的鴨絨衣,真真是儒雅而動人的美好畫面。

“妹妹,你也來寒山寺賞梅,怎的不告訴我?”顏無忌在顏霜面前站定,笑道。

顏霜揮了揮手,身後的銀耳立刻捧着一襲祥雲紋的厚錦袍走過來。

“哥哥,你趕緊把身上這鴨絨衣脫了吧。”

聽了這話,顏無忌皺了皺眉,“這鴨絨衣穿着很暖。”

“可是哥哥,你不知道這鴨絨衣穿着有多醜,四喜、翠玉,拿鏡子過來。”一聲令下,四喜和翠玉將馬車內的銅鏡搬了過來,立在顏無忌面前。

銅鏡裡,一身鴨絨衣的男子,體態臃腫,瞧着就似圓滾滾的大饅頭,絲毫不見任何翩翩佳公子的雅緻。

“啊,瞧這多討喜,想不想咬一口?”顏無忌卻是樂了。

顏霜臉色有些黑了,“哥哥,等會兒可是文人的聚會,你穿成這樣不行,趕緊脫了吧,換上這件錦袍,別看它輕飄飄的,穿着其實很擋風。而且,你們在山上,也不冷,哥哥要是怕冷,等聚會結束上了馬車在換上這鴨絨衣可好?”

顏無忌笑了笑。

顏霜心中一喜,接過銀耳手上的錦袍,等着顏無忌將鴨絨衣給脫了。

誰想,顏無忌卻是沒動,反而將錦袍給套在了顏霜身上。

“外面天冷,妹妹快些回去吧,等我忙完了聚會的事兒,便會回去了,妹妹不要擔心。”拍了拍顏霜的肩,顏無忌便往山上哼着小曲,緩步而上。

顏霜心中焦急,不敢想哥哥這幅模樣出現在文人堆裡會是什麼情況,提着裙子也是追上去,一路上好說歹說,卻都被顏無忌一笑置之,死活也是不將鴨絨衣給脫下來,這一番磨蹭,便是不知不覺得到了山上。

山頂涼亭,聚在此處的文人雅士大多衣袍雅緻,風度翩翩,單薄而飄逸,顏無忌一到,立刻便成了全場的焦點。

顏霜心中嘔得要死,她讓哥哥丟人了。

顏無忌含笑而立,絲毫不見任何的尷尬,邁步往亭中而去。

嘔的不只是顏霜,同樣的時間,不同的地點,遠在千里之外的北國,圖魯瞧着自家主子套着顏霜送的鴨絨衣,心中越發愁得厲害。

主子,這可是您回國之後的第一個正式宴會,怎能,怎能這個樣子的去?

再三思索,圖魯開口道:“主子,今兒個天雖然冷,卻也到最冷的時候,咱們還是換上這個吧。”圖魯指了指手裡的絳紅的炫紋披風,以及月白的織紋錦緞。這可是北國最好的裁縫鋪送來的,主子穿上去定然神采照人,氣質非凡,到時候好好叫那些大臣們瞧瞧。

誰想,西門離卻是理也不理,兀自整理着身上的鴨絨衣。

圖魯心中欲哭無淚,這……主子真的要穿着這身鴨絨衣出席這麼重要的場合?

圖魯胡思亂想間,西門離已經整裝完畢,起身,推門而去。

候在門外的上將軍吳立抱拳彎身,恭敬的道:“主子——”他心中無比的激動,今日過後,主子的威名和氣度定然會叫整個北國爲之震撼。那些設下一路截殺的人,一定會十分後悔自己當初爲什麼要那麼做。

西門離淡淡的“嗯”了一聲,往北國的皇宮而去。

吳立擡起頭來,當他的視線觸及到渾身圓滾的西門離時,滿腔的興奮和豪情,急轉直下,化爲無盡的錯愕和驚然。

“圖魯,你怎麼給主子準備的?”見圖魯走出門來,吳立怒道。

“你以爲我想?”吳立氣怒,圖魯比吳立還要生氣,他命人精心準備了那麼多的衣服,西門離看也不看一眼,反倒是挑了這麼一件圓滾滾的鴨絨衣穿着。如此,還如何震懾朝臣,如何震懾那些膽敢暗殺的人?

吳立和圖魯瞪視對方一眼,看向西門離,這憤怒又化爲無奈和黯然。

“這衣裳到底是誰準備的?”吳立呀牙切齒的問道。不能拿西門離如何,他必將懲治了做出這等難看衣服的人來。

圖魯覷了他一眼,道:“我勸你即便是查出那人是誰,也不要動她一根汗毛。”

吳立聽得一頭霧水,眉頭擰成了一條線。

不遠處,孑然而立的西門離,瞧着北國皇宮所在的位置,一臉冷肅,當他的手觸及到身上的鴨絨衣之時,這份冷肅卻又迅速的消解。

顏霜……

他心中念着這兩個字,清冷的眉眼好似沾染了暖陽的金光,變得溫暖而動人。

這些事,顏霜此刻並不知曉。她站在寒山寺好,聽着哥哥文采斐然的詩句,看着顏無忌叫所有在場的文人心折的氣度,心情也變得愉快起來。

“顏霜,等我修成了人形,衣服就交給我來做吧。”魚魚糯糯的嗓音將顏霜從回憶中拉回現實。

她好奇地瞧着魚魚的眼睛,道:“魚魚,你以前是做服裝的?”

魚魚羞赧的點了點頭,“我以前是個小有名氣的服裝設計師。”

服裝設計師?太棒了。如此,前世裡的衣服她便都能再穿一次了。

顏霜捧着魚魚的頭,重重的親了一口。

“魚魚,你要快點變成人。”

“嗯。”

叩叩叩——

有人在外敲門。

魚魚立刻噤聲。

顏霜亦是一臉凝重。

別擔心,我去看看。顏霜用眼神對魚魚說道,咳了咳嗓子,道:“誰?”

“主子,大公子過來了。”

魚魚的眼睛立刻亮了一下。

知道魚魚喜歡看長得好看的男子,顏霜回答道:“你讓哥哥等一會兒,我收拾一下便過來。”

門外的銀耳點了點頭,疑惑的瞧着門口。方纔,門裡好像不只是主子一個人的聲音……

“魚魚,你好久沒見哥哥了,一起出去吧?”

魚魚歡快的點了點頭。

將魚魚放在它之前呆過的水盆裡,顏霜簡單的收拾了一番,便是端着水盆一道出去。

“哥哥,今兒個不用上朝?”

將水盆放在桌上,顏霜笑着問道。

顏無忌點了點頭,“明兒個我便要再去青州一次,青州盛產美玉,妹妹想要什麼樣的?”

魚魚從水盆裡仰起脖子,一個勁兒的瞧着顏無忌。幾個月不見,它都有些忘記顏無忌長什麼樣了。嗯,果真是相貌儒雅,不過,卻是比不得記憶里美貌如花的那位。

美貌如花?

魚魚有些愣住了。

那人是誰呢?

它努力地回想着,可是腦子裡卻是一團模糊的影子。

“咦?妹妹,你這魚生的真是有趣?”顏無忌開口道。

顏霜也是一愣,方纔她與顏無忌說話,注意力便沒放在魚魚身上,這一番看過去,確實有些震驚了。

此刻水盆裡的魚魚搖着頭,尾鰭拍打着水花,清亮的眸黯然無光。

“魚魚,你怎麼了?”

從未見過魚魚這個樣子的顏霜心中有些害怕。

顏霜的反應叫顏無忌也是一愣。

可是魚魚接下來的迴應卻更是叫顏無忌吃了一驚。

“我……我頭疼……”

軟軟懦懦聲音,甜蜜而動人,可若是從一條魚的嘴裡出來,卻是駭人非常了。

啪——

顏無忌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頓時碎成了幾片。

突然地聲響同時叫顏霜和茫然中的魚魚看過去,兩人都是害怕而慌張的瞧着一臉訝異的顏無忌。

他會怎麼做?會不會把自己當成怪物?

魚魚心中害怕,不由自主的靠到顏霜那邊,縮着腦袋,怯怯的瞧着顏無忌。

“你是什麼東西?”顏無忌大驚失色的道。

“哥哥,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解釋,魚魚它只是一條會說話的魚,什麼事情都不會做,哥哥,你就當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一切都像以前一樣好嗎?”顏霜緊張的瞧着顏無忌,她真怕顏無忌把魚魚當成是妖物,讓人把魚魚給燒死。

顏無忌沒有回答,只是緊緊地盯着害怕的魚魚。

慌張和驚訝過後,顏無忌漸漸地冷靜了下來,他從這條魚的眼睛裡,似乎看到了人的影子。

穩定心神,顏無忌擺了擺手,慢慢的走出了屋子。

他得好好想一想。

魚怎麼會說話呢?這太可笑了。

“哥哥——”

顏霜的聲音,顏無忌沒有聽到,不一會兒便是走出了霜辰居。

“顏霜,我會不會死?”顏無忌走後,被顏霜抱回臥房裡的魚魚害怕的瞧着顏霜。自己真是大意了,爲什麼要說話呢?一條魚開口說話,誰不會把它當成怪物?

“魚魚,你不會死的。”顏霜摸了摸它的頭,沉聲道。

“顏霜,我不想和你分開。”不死的方法有很多種,離開顏府,亦或是回到江河湖海。任何一種,都不是魚魚想要的。在這個世界上,只有顏霜和她是同樣地,她們來自同樣地世界,同樣地有親人留在那個世界,她們相互理解,她們有着這個世界的人無法理解的思緒和惆悵。

離開了顏霜,這個世界,她就只是孤單的一個人,沒有人會和她說話,她將只能做一條普普通通的魚。修煉成人的路,她不知道要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一生到頭,她仍舊是魚的模樣。

她害怕,害怕孤獨,害怕一個人死去。

“魚魚,你說什麼傻話?我怎麼會把你送走?”顏霜摸了摸魚魚的頭,小聲的道。

魚魚眼中掛着眼淚,仰起頭來呆呆的瞧着顏霜。

“你放心,你哪裡也不會去,在你變成人之前,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我會保護你,任何人也傷害不了你。”

“可是……”

“哥哥那裡你不用擔心,他不是壞人,而且,哥哥對我的寵愛,你也是知道的,我相信,他不會做讓我傷心的事。”

魚魚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一個人影卻是閃現在顏霜的臥房中。

顏霜瞧着那人,臉色大驚,“你……”

書房,顏無忌將所有的典籍都翻了個遍。

山川地理,人物記錄,從上古至現今,絲毫未落,可卻不曾翻看到哪怕關於魚會說話的隻言片語。

魚說人話?

若不是自己親耳聽見,定然也會認爲是無稽之談。

可是現在,就在剛剛,他真真切切的聽過顏霜養的那隻魚,說出了人話。

這事若是被人得知,那條魚一定會死,以妹妹方纔的模樣,若是魚魚死了,她定然會無比心傷。

妹妹曾經吃過那麼多苦,他發誓一定會加倍的補償她,再也不然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可是現在,自己難道要親手傷她的心嗎?

顏無忌掙扎起來。

一面是有着潛在危險,叫人摸不清來路,也不知道是不是妖物的魚魚。

一面是護着魚魚的妹妹。

如何選擇,真真是一個大難題。

“一,你立刻將顏霜養在身邊的魚魚給查個清楚。”

被顏無忌發出的緊急信號叫過來的殺手一,心裡頭吃了一癟。

查一條魚的底細?公子的腦子沒壞吧。

殺手一擔憂的瞧着顏無忌。

“有問題嗎?”

殺手一見顏無忌神色雖然蒼白,到底卻是正常的,搖了搖頭,迅速的閃了出去,半個時辰後,關於魚魚的消息便是呈現在了顏無忌的書桌上。

殺手一隱至暗處。

顏無忌仔細的翻看着關於魚魚的消息,心中的擔憂也是漸漸地放了下來。

魚魚和顏霜的見面是出於偶然,而且直到現在,魚魚也從未做過什麼危及到顏霜的事情,除了今晚自己聽過它開口說話,倒是什麼威脅也沒有。

將最要緊的事情弄明白,顏無忌起身往霜辰居而去。

此刻,霜辰居內,顏霜驚喜的瞧着突然出現的男子。

“逐月?”

黑衣蒙面的男子撕下面罩,無奈的瞧着顏霜,“這樣你都認得出來。”

顏霜笑了笑,“你怎麼會過來?”

逐月擡手指了指水盆裡的魚魚。

顏霜一呆。

“師父算了一卦,說是魚魚有麻煩,所以我就來了。”

顏霜還沒開口,卻是聽魚魚道:“你是誰?”

這話叫顏霜和逐月都是吃了一驚。

顏霜驚訝於魚魚竟是不記得逐月,逐月則是驚喜於魚魚竟然會開口說話。

“魚魚,你什麼時候會說話的?”早就知道魚魚的與衆不同,逐月對它會說話倒也不吃驚,反倒是顯得極爲的興奮。

面對着一個相貌俊美的男子,魚魚羞赧的往顏霜那邊躲了躲,偷偷地瞄了眼盯着自己瞧得逐月。

“魚魚,你不認識逐月了嗎?”顏霜問道。

魚魚疑惑的看着顏霜,眨了眨眼睛。

逐月臉上的神情立刻由興奮化作錯愕,最後轉爲心傷,指了指自己,道:“魚魚,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你怎麼這麼快就忘了我?”

逐月沉浸於被魚魚忘記的心傷中,想他這些日子可是天天惦記着這條活潑可愛,而且對他十分依賴的魚,誰想這一分開,它轉眼卻是將自己給忘得乾乾淨淨。

“你看看這個?”逐月撿起魚魚吃飯的碗,指着它道,“這個木碗,這可是我親手給你做的,你可喜歡了,還有上面的這條魚,也是我照着你的樣子刻得。”

“還有這個,”逐月轉向另一個木盆,“這是你洗澡用的,上面的魚鱗裝飾,也是我觀察了你身上的鱗片,廢了三天三夜的功夫才刻了出來,你當時可是驚喜的不得了。”

見魚魚還是沒有反應,逐月走到盆邊,手指想要像往常一般的戳戳魚魚的尾鰭,誰想,魚魚卻是飛快的閃過,尾鰭拍了拍水面,濺起一片水花,直往逐月臉上飛去。

“我警告你,雖然我是一條魚,可也有尊嚴,你不許碰我!”

魚魚義正言辭的模樣叫顏霜忍不住笑了出來。

想當初,也不知道是誰見了逐月的美色就撲了過去,直勾勾的纏着別人不放。

瞧着魚魚眼睛裡的憤怒,逐月十分沮喪的站在一邊。

“對了逐月,你剛纔說,你師父算到魚魚有麻煩,你過來是什麼意思?”

顏霜的提問將逐月從沮喪中擡起頭來,瞧着魚魚沉聲道:“我來帶魚魚離開。”

“我不走——”

顏霜還沒開口,魚魚就開口喊道,“我哪裡也不會去,我要和顏霜一起。”

逐月看向顏霜。

魚魚也急切的瞧着顏霜看去。

“逐月,謝謝你能來,”顏霜摸了摸魚魚的頭,瞧着逐月,接着道,“也謝謝你爲魚魚做的,魚魚,我會保護好它。而且,我也相信,哥哥會和我一起保護魚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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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魚魚爲什麼會不認識逐月的原因,後面會慢慢解釋。

嗯,說好的萬更,在畢業論文ok之前,估計是達不到了,俺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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